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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错乱（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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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于自杀。

夜临这话一说出口，在场的几人都面露惊讶。

最感到震惊的是白慕真自己，她脑中似有一道惊雷劈过，许久，才怔怔地问道：“自……杀？我是自杀的？”

史东德教授却眯起了眼睛，看着夜临。

夜临点点头，“我在一号深渊中看到了乌鸦的幻境，她应该是死于自杀，但不知为何，她自己似乎忘了这件事情。而检测仓是通过当前的灵魂来评估亡灵状态的，所以没能现她的死因。不过，话说回来，初到次空间的亡灵生记忆的紊乱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史东德教授道：“所以，你敢替她保证，她不会某天突奇想，觉得自己还没死……以至于最后像阿诺德一样走火入魔？”

夜临道：“虽然我不不敢百分之百保证，但我认为不应该在一切还没有生的时候，就剥夺她在庇护所生存的权利。”

史东德教授道：“即便是要以整个庇护所作为赌注？”

白慕真听着他们为自己的去留问题而争执，又处在因得知自己是自杀而死的真相而产生的震惊之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巨大的错乱之感。

在她的记忆中，自己是无忧无虑长到十六岁，然后在某一天的课堂上突然离奇死亡的，但她在这里见到和听到的事情，却与自己的人生记忆格格不入。

比如当她第一次被咕噜虫困住时，曾见到妈妈试图杀死自己的幻境，一开始她以为那只是幻境而已，但随后她却回忆起了这份记忆，并且意识到这是真实生过的事情，只不过自己忘记了而已。

这倒也容易理解，人类本来就不记得婴幼儿时期的记忆，所以她忘记了这件事情倒也很正常。

但能理解，并不表示十分合理。

从她有记忆开始，她的妈妈就是一个独立温柔强大的人，就算对她的学习成绩感到不满意，也从来不会对她大呼小叫，这样的人真的会试图掐死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女儿吗？

好像她的记忆中被生硬地插进了一枚钉子，一开始她会有强烈的异物感、不自然感，她觉得那不是自己的记忆，但渐渐的，那段异物般的记忆似乎为自己找到了合理性，和她自己的记忆融为一体，再也分不清真假。

仿佛一滴污水滴进了井中，扩散开以后便了无痕迹。但如果流进井中的污水越来越多，也许有一天她的整个记忆都会被污染，到那时她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如果这种记忆的错乱是走火入魔的标志，那么，也许史东德教授对自己的担忧并不是毫无道理。

自己是不是会步入阿诺德的后尘，对整个庇护所造成伤害，她也很难说清。

夜临又为什么如此笃定呢？

夜临说曾经在深渊中看到了自己是死于自杀，可她自己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既然自己是自杀的，那肯定就是活不下去了吧。

又或许，她的人生本就是一滩污水了，只不过她忘记了很多东西，才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很多年。而现在，随着她的死亡，也许那些记忆才会重新浮现，将她人生的另一面揭露出来，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那也许死亡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白慕真伸手拉了一下夜临的衣角，想告诉他没必要因为自己而和史东德教授对立，也没必要为自己争取。

但夜临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根本不为所动。

“请您放心，教授，我不会拿庇护所来赌，但我可以拿自己来赌。”夜临说道。

史东德教授闻言，似乎是觉得他这话有些好笑，问道：“你打算怎么赌呢，指挥官大人？”

夜临道：“如果白慕真又出现异变的征兆，我会亲自将她清除。并且我本人也将辞去猎鸦人指挥官一职，永远离开庇护所，再不返回。”

史东德教授突然僵硬了，脸上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眉头紧皱，眼中夹杂着失望和愤怒的情绪。

白慕真也愣住了。

办公室陷入一片死亡般的安静中，气氛陡然紧绷了起来。

夜临和史东德教授互相对视着，谁也不肯退让。

“夜临，”最后还是未来开口打破了这份僵局，带着些许责备的语气道，“你怎么能说出离开庇护所这种话……”

“我不是在开玩笑。”夜临打断了她。

未来皱起了眉头。

史东德教授神色也变了，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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