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立下了誓言,单安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肯定不会去攻打官兵以卵击石,但如果不出兵表示表示,锡义山恐怕便就此散伙了。
这时,刘丰皱了皱眉,低声道:“大哥既已当堂下誓言,便绝不可背信失了人心。既如此,我们倒不如许了范褒他们,但却不能去过风岗硬碰硬。
那种衙内毕竟不是本地厢军,总归要率兵离境,我们不妨探查他的行踪,在他行军途中设伏下手至于王头领的尸,我们届时可用些官兵俘虏去交换。”
单安苦笑着道:“未曾想真和种家结下仇怨了!你说的此计可行,只是关于王冲的尸,我想先派人前往郧西同方以进谈谈,毕竟王冲率兵下山时,我们也悄悄朝他示警了,这层关系还是不能放弃。”
“方以进?”
刘丰一愣,连忙道:“如今我锡义山可是和官军正式开战了,那方以进可不一定愿意继续与我们联系!何况咱们这次损失了不少弟兄,大哥这时候联系他,他定会认为咱们势弱,万一尸不还,甚至起了别的心思又当如何?”
“别的官我不知,但方以进此人我还是了解的。要知道种家那些西军迟早是要押粮北上的,届时一走又只剩下郧西本地那些个废物乡兵,他方以进拿什么跟咱们斗?我们还是如先前那般,保证不碰他的县城便是。
呵,我相信方以进巴不得答应我们,甚至为了保护自己头上的那顶帽子,他定会朝上官表明本地匪寇已经死伤殆尽,免除自己的罪责。
至于收拾种家小子一事,我们也可等他率军离开郧西县后再动手,对方以进更无影响,这就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刘丰着实无话可说,他当然知道单安绝不是心血来潮,这位大哥尽管落草却始终不放弃和官府的联系,哪怕此次王冲阵亡,也绝不改其志。
“大哥真这样决定了?”
单安缓缓点头:“我已经决定了,我即刻修书一封,派人送给方以进!”
由于在天快亮时下起了小雨,烧了一夜的烈火在上午时分便渐渐熄灭了,一夜的大火将过风岗南麓烧掉了一半。
种朴见热度已消退,便命士兵们重新上山查看情况,大约半个时辰后,士兵们开始66续续将个别藏匿在山林中的匪徒押解下来,很快便被士兵拖去处决。
这时,副将下山向种朴禀报道:“统制,山上的匪寇已经扫干净了。”
种朴回头问道:“杀死的尸有多少?”
“有七百具左右!”
种朴随即点头道:“将死去的弟兄安葬了,另外把匪寇的尸体也一并挖深坑埋掉,以免生疫病。”
“卑职遵令!”
副将停一下又道:“上头的粮仓焚毁了两座,我们该怎么交代?”
“怎么交代?匪寇放火烧山,只毁了两座已经不错了!上头若是怪罪下来,那也是郧西县官吏失职,境内藏着这么一批公然袭击官军的恶匪,这可是造反!”
“卑职明白了!”
“娘的,这回咱们替郧西挡了匪患,平白死了百位弟兄,险些全军覆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总要去县城瞧一瞧那位方知县怎么解释,又会给咱们什么犒劳!”
种朴随即命令军队集结,留下一百人守卫过风岗后,带领剩下的两三百人迅向郧西县城方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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