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终于到了京城的晋亲王府,晋亲王闻讯急忙出来相迎。
秋如晦看着急匆匆赶来的身影只觉得比前段时间消瘦了不少,再看晋亲王的面容倍显憔悴,秋如晦心里泛起些酸来,他有些愧疚的望着晋亲王。
晋亲王仍笑意盈盈的招呼着,道:“快,如晦,阿澄,快进来。”
带着几人来到院内,晋亲王道:“也不提前来封书信,我好派人去接你们,近日城内查的严,你们进京可还顺利?如晦!你怎么受伤了,可是生什么事了?”
云澄回道:“晋伯伯,放心吧,有怀溪给我们开道,无人阻拦。如晦啊,是自己笨手笨脚的不小心。”怀溪嘿嘿一笑。
秋如晦道:“晋伯伯,我想与您谈谈。”
晋亲王带着秋如晦进了书房。留下其余几人,怀溪道:“澄哥,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可要多待些时日,我来好好招待大家,这京城包罗万象,外面有的没的这里都应有尽有!澄哥,我知道云伯伯很少让您下山,你虽比我年长,可论吃喝玩乐上,我可就要充大了。”
云澄笑道:“你个小屁孩。”
书房内,秋如晦有些局促,道:“你进宫了?”
晋亲王道:“怀溪告诉你的?这孩子”
“那高翼如何说?”
“他,自然还是那套说辞。如晦,你定要报仇吗?”
“此话何意?您不妨直说。”
“如晦,你是要他一命偿一命,还是要这个皇位?”
“皇位我并不稀罕,高翼,必须死。否则我这么多年,岂不是像一场笑话?”
“如晦,如今国情不稳,若是他死了,一国无主必定陷入慌乱,若是有心之人趁机动乱,到时必定民不聊生,受苦的是百姓啊。”
“即便他不死,如今受苦的仍是百姓,不是吗?一个昏君死了又如何?若这高国气数已尽,亡了又如何?”
晋亲王心底纯善,仍是心系百姓,如今下到民间走一遭才知道百姓疾苦,可若是高翼真的死了,到时候的动乱许是灭国之灾啊,先皇辛苦打下的江山,就这样落寞在自己这一代人手里了吗?
晋亲王道:“如晦,你要报仇,我不拦着你,我只是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以国事为先。若因为一己私仇将整个国家推向灭亡,换来的只有一个千古罪人的名号。”
“那日您说,若是高翼真如此卑鄙,您会帮我。如今,您为何又来阻我?难道,在您心里,仍相信您的好弟弟?”
“他是错了,可百姓无错啊。如晦,我知你心地不坏,且及仙庄近几年的事迹我已调查过,及仙庄遍布之远,涉猎之广,非才能极佳之人不能统管。而你本是皇室血统,你若愿意,我愿为你在朝堂上作证,助你登上皇位!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治国的能力也不在话下,只是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莫要冲动啊!”
“王爷!”秋如晦内心十分火大,却也十分矛盾,他对皇位并不感兴趣,甚至是厌恶。可支撑他活下去的就是报仇,如今晋亲王所言站在他王爷的立场其实并没有问题。可秋如晦哪里会顾及到那些。
晋亲王又道:“如晦,若你执意,你可想过,这么多在乎你的人该如何?到那时你的身份必会暴漏,你云伯伯一家该如何处世?他们定会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可你若败了,他们这多年建立的至高声誉皆会被推翻,与你一同被定为乱世的罪人!”
“我自会与他们划清界限。不会牵连任何人。”
“如晦,人永远是向前走,你该放下过往,放过你自己。”
“你要我放下?我母亲惨死如何放下?我家破人亡如何放下?我在九死中博得一线生机数次,若非报仇的信念我早已是个野鬼了!此时你轻飘飘的一句放下?岂不可笑?”
“如晦,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有家人有朋友。既然,你无心皇位,我自会去找高翼对峙,我与他做了断。如晦,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结束这一切。”晋亲王虽然诚恳,却也天真。
秋如晦想到了云澄,有些心软,甚至也觉得晋亲王所言有理。可他知道,高翼并非善类,晋亲王还是太不了解自己的弟弟了。
秋如晦道:“您对您这个弟弟了解几分?一个弑父弑兄的人,早已丧失人性,怎会轻易听你的?您未免太过于天真了?”
“我与他共处了这许多年,他一直对我尊敬有加,我信他还有一丝善良。”
秋如晦摇摇头,带着几分讥讽道:“王爷,这世间险恶您经历过多少?人性,最经不起考验。日后此事您不需管,我不需要您再助我。我先出去了。”
“如晦”
秋如晦离开后,怀溪跑过来在晋亲王耳边低语了几句,晋亲王眉毛微皱,道:“备马吧,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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