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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第1页)

语气沉重一字一句的说出这番话,我看到侑子的眼光微微变了。她忽然转过头,似乎才开始正视我的存在,“母亲吗?”世界上除了男人和女人,还有一种人叫做母亲。是因为那名为母亲的身份,才让一个人的心境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吗?

红色冰冷的双眸从我脸上滑过,眼底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侑子朝我轻快的点了点头道,“你先回去吧,你的代价……我自会收取的,你不必多心。至于你想要的,或许等你回去,就可以实现了。”

等我回去……就可以实现了?我面带疑惑地望着侑子,却只见她目光沉敛,没有丝毫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

“好吧,我知道了。”轻轻吐出一口气,我点点头朝她道,“多谢您。”

侑子含笑朝我颔首,让同样长相的小女孩送我离开“魔法商店”。

临走,我回眸看了一眼似乎与平时不同的魔法商店,心里涌现出一股异样的感觉,思忖良久,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摇了摇头离开了这里。

待我离开后不久,一个约七八岁长相柔美,却给人轻微的不和谐感觉的小女孩,掀开帘子从后面走了出来,她望着那个身穿和服的熟悉身影慢慢离开,冷静得有些异常的眸子忽然划过一道异色光芒,“母上大人……”母亲……

如果不是他事先与异次元魔女达成了一致协议,母亲这回难不成就要用那一百年的时间来换取他可有可无的自由?

“不准备告诉她实情吗?”壹原侑子望着眸光幽邃的小女孩,口吻平淡不冷不热地问道,“那个人可是你的母亲,你瞒着她跟我谈条件,到时候万一被她知晓,你可曾考虑过后果?而且即便是你,要支付这样的代价,也未免太沉重了,这样纠缠到最后,还不是要两个人共同分担才能够行得通?”

将原本是一个人的个体分裂成两个人,她不是做不到,站在一个真心疼爱孩子的母亲的角度上考虑,她也可以理解,那位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的少女,从最开始的普通女高中生成长到这一步,她也算是一路看过来的。

想让真子和贞子分离,不仅是为了孩子的心愿,也是为了日后万不得已离开,好让两个孩子不孤单可以相依为命吧。贞子的善良开朗,真子的冷静强大,如果两个人相互扶持的话,或许她不在也可以放得下心了。

山村志津子……不,江藤惠,或许就是这样考虑的。

她虽然很能够理解这些,但是……身为魔女一直替他人实现愿望的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为了孩子来见她的母亲,和为了母亲不惜牺牲来换取母亲平安的孩子,当真……还是有些心情复杂。

侑子的嗓音平缓不起丝毫波澜,可以说与平时有些大咧咧的她完全不同。但事实上,这或许才是她的本面目吧。

“您多虑了。”贞子,或者说正掌控身体的真子,微微抬起眸子望了望侑子,语气冰冷声音清寒地道,“这点……还不劳您费心。”

“是吗?……”,侑子深深凝视真子片刻,抬起烟杆轻轻吐出一口白烟,“嘛,这确实不关我的事。”万一插手过度影响了命运的轨迹,即便是她到时候也无法担待。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开店的人,一直以来替别人实现愿望,然后等待命定之日的到来。只不过,在漫长的时间旅程中,拥有无法流动的时间和生命的她,偶尔还是会感到无聊的。

“虽然你说过不需我费心,但我还是再问你一次,你当真要支付这个代价?”那个代价……可不轻!眸光异常冷凝地盯视着真子,壹原侑子红色的双眸映照出小女孩些许冷硬的面容。

“不……错!”有些生硬刻板的回话,真子的手不自觉握了起来,忽然,他的表情动容了下,感受到身体里“另一个她”正在无声的安慰他,真子的眼神微微闪动,捏了捏拳头,最后纷繁杂乱的心绪全部归于无边无际的沉静。

如果分离出自己的代价是母亲永生永世的被放逐,那他宁可一辈子呆在贞子的身体里,也好过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只不过……

“母亲那部分代价,真的不能换我来承担?就因为……我还小?”紧紧捏着拳头,真子盯视着侑子,眼神讳莫如深,“其实……即使牺牲大……也无所谓的,只要……”反正,他早已经下定决心,以后要一家人快快乐乐在一起的不是吗?母亲,贞子,还有他……永远永远在一起!

“能与不能,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你了吗?我以为这样简单的问题,是不需要再问我的。”悠闲自在地斜倚在软榻上,壹原侑子的姿态惬意无比。不可多一分,不可少一分,代价要刚刚好。

“那么我呢?我也不可以吗?要是我和真子两个替妈咪分担的话,妈咪是不是就不需要……还是不要被……”一个带着些许急切的小女孩的声音响起,忽然抢过身体控制权的贞子眼眶里噙满泪水地望着侑子,似乎想要争论些什么,却在感受到内心深处“另一个他”的时候,捂住脸忽然低低的抽噎起来,“妈咪,呜……我不想……跟你分开……”

人类的眼泪她见过不少,喜悦的,悲伤的,悔恨的,憎恶的……然而,一个小女孩默默无声的流着眼泪,琥珀色的双眸因为泪水的洗礼变得异常明亮清澈,那满是纯洁不沾染丝毫无垢的内心,让身为魔女的侑子都不禁有些感慨,“抱歉,因为……你们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同一个人同一具身体,即使借助外力分裂成两个,也不能当做两个不同的人的。而且即便收取了这么多代价,但要想和他们所想期望的挂钩,着实……还是有些单薄和牵强。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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