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庭安静地看着慕怀瑾,见他抿着嘴不说话,便知道他其实还是想去见慕尧年。
因为若是真对一个人死心,便会直截了当地直接拒绝。
就如当初他对先皇。
某些方面来说,慕尧年和先皇一样,不配为人父。
但某些方面来说,慕尧年强于先皇。
慕尧年虽然懦弱,无能,但至少他还是将慕怀瑾当成自己的儿子。
可先皇就不一定了,他曾经是真的想让自己死。
他对先帝的怨恨,早在他驾崩那日,就烟消云散。
但其实在他的心中,还是有些遗憾,他想要去质问先帝,为什么如此厌恶他?为什么想要杀了他,却又在最后关头救下他。
萧煜庭不懂,在没有回京之前,他时常梦见先帝。
先帝一袭黄袍,站在摘星阁上,背对着他,任凭他怎么呼喊,先帝始终不搭理他。
直到回京后,抱着慕怀瑾,才很少梦见先帝。
萧煜庭盯着幕怀瑾的侧脸,笑了笑,接着低声哄道:“你不是说要带走你娘吗?总不能让我直接冲到祠堂,搬走你娘的牌位吧。”
“况且,我觉得若是岳母大人在世,一定最想做一件事。”
慕怀瑾抬眸看向萧煜庭。
萧煜庭捏了捏慕怀瑾的耳垂:“那就是同你父亲和离。”
“和离?”
慕怀瑾喃喃道。
是了,娘亲早就被慕尧年伤透了心。
皇后曾召见过他几次,经常会提起娘亲。
皇后口中的娘亲,活得像个太阳,明媚热烈。
慕怀瑾时常在想,若没有他,以娘亲的性格,定会写张和离书,扔给慕尧年,接着扬长而去,去找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舅他们。
可她有了自己,便也有了软肋。
慕怀瑾于她而言,就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桎梏在慕家,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受着那些人的磋磨作践。
娘亲定然恢复自由身。
“王爷您说得对,父亲是欠娘亲一张和离书。”
慕怀瑾知道,只有他去说,慕尧年或许才肯写。
“寻个时间,我和他见一面。”
萧煜庭笑道:“那便说定了。”
夜幕降临,有人过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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