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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纸傀儡（第2页）

可谓是猝不及防。

刚开始的万苍但凡想亲近小白蛇，无论表现得多么善意无害，都会被咬来咬去的，每天右侧小臂上，都会不规则地分布着新添的几个洞眼。

索性那两颗尖牙看起来唬人，实则不含半点毒液，没有任何杀伤力，最多冒出几滴鲜红的血花。

简直和现在的情景如出一辙！

小白蛇咬完人以后，就会迅地缩回墙角一隅，反倒活像是在虚张声势，告诉旁人“我不好欺负”。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过卿尘跟万苍熟悉起来。

总之，被咬啊咬的，也就习惯了。

后来，过卿尘见到万苍推开门回到家中，神情恍惚或严肃，甚至会主动从床角出现，探头探脑地前来迎接，然后轻轻摆动尾尖，主动贴上万苍的手背，来回蹭了又蹭。

看起来异常亲昵，又带了些许讨好的意味。

最后小白蛇会盘在少年人不算粗壮的胳膊上，头和尾巴尖儿齐齐一垂，沉沉睡去。

对于蛇这种冷血生物来说，已经是无比信赖的表现。

万苍看着安然入睡的小蛇，轻轻触碰那条银白的尾尖，来回摩挲，后拿手指将它打个圈儿，随后露出个无声的笑，带着小蛇上床。

随之一起入梦。

现在回想起来，万苍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天生骨子里就欠揍、欠咬……不挨这么两下，浑身都不舒服！

尤其是被过卿尘主动触碰和撕咬。

最初，小白蛇只要咬他一口，他都得平复好久的情绪，默念十几遍“自己捡来的，唯一属于自己的漂亮宝贝，怎么着也得受着”；后来，小白蛇不咬人了，他竟又感到无比的怀念。

若是让成为魔尊后的万苍来回过头来进行评价，他也只会称赞一句：

——妈的，简直有点爽！

万苍思绪回转，压下那略微翘起的嘴角，转向过卿尘。

他不计前嫌地将人从地上拉起来，继而贴心地帮人拍去衣上的尘土：“好了，刚刚不分青红皂白地掐了你，是我不对……但你踹了我一脚，还咬了我一口。”

“所以，咱俩扯平了。”

过卿尘神情冷酷，看着万苍在自己身侧忙前忙后地拍灰，双唇紧抿。

半晌，他仰起充满稚气的脸庞，对上万苍盛满真诚色彩的双瞳，作出个“就算不扯平，你能将为师如何”的表情，旋即伸出拇指，揩去嘴角那一抹血迹。

那是被自己咬出来的，属于万苍的血。

就算“祝鸿”认不出自己，也无法开口训斥，作为师尊，始终要履行好自身的职责……

——须得好好管教这个不成器的弟子！

万苍仔细打量着眼前人巴掌大的小脸，现这小孩儿虽然身形和外貌都与过卿尘有七八分相似，但唯独有一处不同。

缺少额间那道标志性的红痕。

谁人不知妖仙过卿尘剑眉凤眸，容貌姣好，如同清风朗月？

但他总爱穿素色衣衫，眼底永远透着一股冷冽，说出的话也异常简短，只为交流。

说完了便转身离开。

过卿尘如同一朵漂浮不定的云，或是难以捕捉的风，仿佛世间的任何人和事，都不能令他回或驻足。

于是额间那道红痕，反倒成了其唯一的颜色，给人以极大反差之感。

万苍不止一次，想俯身亲吻这抹艳色。

尤其是昨日在泠檀泉中，那人因浑身沾染了水意，就连线条锋利的侧脸，也变得异常柔和。

他看得近乎呆滞，呼吸愈急促，又回想起木屋内的意犹未尽的一吻……

简直要叫人疯！

万苍盯着眼前的小孩儿出了神，他觉这缩小版的过卿尘，真是在方方面面都令人觉着不顺眼，不免摇头轻“啧”。

过卿尘清冷矜傲，如同高悬天际的一轮皎月，但待人谦和；而这小孩儿，问什么都不说，脾性太差，态度恶劣，不是踹就是咬……

压根儿就比不过自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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