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就能那么容易留在长安?总要外任一阵子……”宋明真叹了一口气,“父亲已走了些门路,奈何这一年家里也颇为艰难,最后还是去了利州做通判,多少要吃些苦的……”
利州……
巴山楚水凄凉地……也的确是有些偏远。
宋疏妍默然不言,心中既替二姐姐感到些许怅惘,同时又不免暗暗思及自己的未来——她又将会有一位怎样的夫婿?对方品行如何、哪里人氏、以何谋生?她会以怎样的心境与之相见又一同步上高堂拜天地父母?最后又将如何……在一个彼此无关的人身边度过漫漫余生?
而实际这样的忧愁于宋三小姐而言却更是沉重。
她十二三岁时便识得了颍川方氏那位惊才风逸的国公世子,此后数年一直盼着能嫁进那家做他的妻子;原本母亲也一直说她与贻之哥哥般配,可谁又能料到天有不测风云、连方氏这样的至贵名门也有失势之时,贻之哥哥远走颍川再不能与她相见,自己过去幻想的一切竟都在一夕间打了水漂,那可真叫个黄粱梦醒催人心肝。
偏偏如此要紧之时父亲和叔父又都被贬出了长安——那她又该嫁与何人?那些江南之地的酸腐儒生?他们算是什么东西!还没他们宋氏的门庭来得高贵!
宋三小姐又悲又怒,九月自西都南下这一路就没停了折腾,船在江上跑了几天她便在舱内扯着嗓子哭了几日,闹得那水里的鱼都晓得有位从长安到金陵的贵女过得不欢喜不如意、只差要纵身一跃跳下来同它们做伴了。
万氏见了这般光景也是愁得白了头,天天在女儿身侧哄了又哄,更劝:“当年颍川方氏正是极盛、你那贻之哥哥也的确万中无一,可你若总照着他那个模样去找,这普天之下又还有哪个称得上是好儿郎?——何况如今方氏已衰,便就是他本尊活生生站在你跟前、你又怎能踏踏实实嫁给他?万一哪日陛下又动了气连他和方氏满族一并斩了,你上哪里哭去?”
宋疏浅倒也不是不明白这番道理,只是实在曾经沧海难为水,既已见过了世上最好的男子、转头再看他人难免就觉得处处有失,便又闹:“可我、可我就是忘不了他——母亲便容我傻一回吧,去颍川做个侯夫人又有何不可?难不成还要学了二房那个庶女、嫁个寒门出身的去穷乡僻壤受苦么!”
“我的小祖宗,母亲怎会如此待你——”
万氏看着女儿寻死觅活心里也是一揪一揪的疼,不多时更跟着掉下了泪。
“你且瞧着,母亲定然会为你择个良婿,保准教你一生平安顺遂安享荣华富贵!”
这番承诺实是掷地有声,万氏也的确是卖了大力气为自己的女儿寻觅良缘,江南之地的青年才俊几乎被她挑拣了个遍,家世、容貌、才干面面俱到个个衡量,却发现能在三样之中占住两个的已是凤毛麟角,那“既要又要还要”的如意算盘却根本打不响。
她十分愁闷,只能靠给乔氏留下的那个小蹄子塞些更差的来哄自家女儿开心,便是一些在金陵排不上号的商门子弟也被拉来凑了数,得亏宋疏妍远有外祖母在钱塘撑腰、近还有二哥哥在身旁相护,否则恐怕真要被随手塞给个破落户做了妻妾。
只是这法子一开始还好用,日子久了也难逗宋三小姐展颜,幸而十月末万氏扬州的娘家来了人,她的嫡长女宋疏影更同女婿万昇一并回了金陵省亲,宋疏浅幼时一向与自己的长姐关系亲厚,眼下见了她才总算暂且擦了蓄在眼中几个月的泪、肯多同人说一说话了。
宋氏这位嫡长女当初可是一位名动长安的美人。
宋疏妍还记得,自己幼时在家中乏人关爱,兄弟姐妹中除了二哥哥、也就属这位长姐对她最是和颜悦色,虽则碍着继母的面也并未同她走得多近,可终归还是没像三姐姐那般处处挤兑时时为难,她心中是有几分感激的。
十月中时她回了金陵,到府那日全家人都在堂上等着相迎,她便同姐夫万昇一道从门外进来,即便已生育一子却仍有顾盼生辉沉鱼落雁之姿,令人一望便生亲近之感。
“父亲,母亲。”
她同夫婿一同向长辈行礼问好。
“长姐——”
宋疏浅已急不可耐地快步朝她奔了过去,眼泪汪汪地一下扑进姐姐怀里,宋疏影早在家书之中知晓妹妹近况,此刻看她的神情也比往日更温柔怜惜,哄着:“好了好了,先别哭么……”
姐夫万昇却知妻子身子柔弱,唯恐三姨妹这一扑会将人撞倒,于是始终伸手半环在妻子腰后,妥妥帖帖地将人照顾着——这位万氏三房的嫡子出身虽算不得多么显赫,却实在生了一副极好的容貌,身长七尺玉树临风,飘逸如仙卓乎不群,正有一副江南文士当有的出尘模样,据说当年就因此而令宋家长女对他一见倾心,婚后二人也是琴瑟和鸣十分恩爱,当真称得上是神仙眷侣。
如此温馨亲密的气氛宋疏妍和宋明真都插不进去,两人也就只好客气地上前称一声“长姐”和“姐夫”,随即便默默退到一旁看着父亲和正房同享天伦之乐;没一会儿在堂上的场面话都说尽了,大家也就各自散去,宋疏影陪母亲和妹妹回了后院,万昇则同父亲一起至书房叙话。
一回到自己的地界宋疏浅便绷不住了,靠在姐姐身边一刻不停地诉说委屈,反反复复念叨了一个下午,哭得那是昏头涨脑眼前发花,用过晚膳后便疲惫地睡了过去、梦里还在瘪着嘴抽抽嗒嗒。
宋疏影待妹妹睡沉了才同母亲一道出了里间去外屋坐定,见万氏愁容不减,又劝:“母亲也莫太过为妹妹忧心,婚姻大事命中有定、有时急也急不来,浅儿是个有福气的,想也不会被耽误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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