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小心兔子十三注定的命运（第2页）
男生被勾起了真情实感，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这半年过得有多么苦，和齐斯从报道中了解的信息吻合。
他大致明白了，在这个副本里，违反校规校纪的学生会消失，但都会被安排一个不会惹人怀疑的合理缘由。
而npc的记忆明显是错乱的，会在副本的干扰下自动修饰认知，对时间和事件的说法是不准确的，连一夜之间消失都能记成半年内续续离开……
那么，他们对于“明”的记忆，是否也是不准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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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明”是鸣的哥哥，在不久前跳楼身亡。
而事实是，跳楼身亡的是鸣。
认知修改是为了让副本逻辑更加顺畅，避免npc现明显的违和。
试想，鸣在七月三十一日死去，还被报纸大张旗鼓地报道，却在八月一日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教室里，这样大的bug必然会引npc的怀疑。
所以，死的只能是明。
明长得和鸣一模一样，又该怎么解释？很简单，将他当成鸣的双胞胎哥哥就是了。
由此看来，【明的日记】其实就是【鸣的日记】，画面里那个擦拭兔子骨头、疑似和兔神联系紧密的少年，就是鸣本人。
而因为鸣没有哥哥，所以在齐斯单独问npc有关哥哥的事时，得到的都是困惑的、否定的回应。
唯有一次，他在李芳办公室里提起“明”，言语间顺带提到了明的死，李芳才状似想起来了什么，流露出恐惧和不耐来。
中午的时候，玲子照例在班级门口等待齐斯，也就是她眼中的“鸣”。
齐斯虽然早就知道她会死，并且毫无改变她的命运的怜悯之心，但还是露出友善的笑容，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鸣，今天上午教导主任找李老师谈话了，他们争执了好久。”玲子忧心忡忡地说。
身为罪魁祸的齐斯微微挑眉：“哦？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也不知道，等吃完饭我去问问李老师吧。”玲子叹了口气，“唉，李老师经常为了我们和学校的高层吵架。她是真心为我们好的好老师。
“刚开始的时候学校从来不管纪律，也不管学习，希望中学从上到下都乱七八糟的，是李老师冒着被学生们讨厌的风险，认真地教我们知识，管束我们的行为。
“这半年学校又开始急功近利，把我们往死里逼，也是李老师顶住学校的压力，为我们筛选有价值的习题，提高我们的学习效率……”
“嗯，那她确实挺负责的。”齐斯真心实意地应和。
李芳和玲子都属于比较特殊的那一类npc，身上能够弹出提示文字，学校里存在她们的尸体。
齐斯猜测，她们恐怕都死在七日循环开始之前。
李芳能看到自己的尸体，是因为她的死毫无悬念；玲子之所以看不到自己的尸体，则是因为鸣还在竭尽全力挽救她，她的生死取决于鸣和某个高位存在的博弈。
鸣死去后不入轮回，将整所希望中学纳入鬼域，重复一次次的循环，只为了让玲子能活下去……这种舍己为人的情结是齐斯所不能理解的。
他跟在玲子旁边，进食堂走了一圈，端着空盘子出了食堂。
虽然他用的是鸣的身体，理论上是一个死人，但他一点儿也不打算让头丝和蛆虫进到胃里。
好在，死人是不用吃饭的，两顿不吃，他也没有感到分毫饥饿。
下午的课照常进行，李芳一如既往地严厉，除此之外没有表露出更多诸如愤怒之类的情绪。
如果不是听玲子说起过，齐斯绝对看不出她刚和教导主任激烈地争吵过。不过看起来教导主任是挺厚道的一只鬼，没有出卖打小报告的齐斯。
齐斯早晨潜入办公室的时候顺带将检讨夹进作业本里了，李芳大抵是在批改作业的时候收到了，下课后没有找他要检讨，也没有再请他进办公室。
一天就这么四平八稳地结束，齐斯不复第一天的新奇，但也觉得挺怀念的。
他初中那会儿，还从来没有这么安宁地读书学习过，不是被一群无聊的同学针对打扰，就是思考怎么用血腥的手段报复回去，然后在弄出人命后制定毁尸灭迹的方案……
傍晚五点整，时间又一次陷入停滞，空间被灰色的寂静涂满。
【《逃离兔神町》二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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