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的微光只能照亮方寸之地,在昏暗的走廊里显得力不从心,下行的坡道平坦宽敞,够两人并肩同行,也够双轮车自如上下,车轮长期负重摩擦,在石制地面上印下两道深深的车辙。
难以名状的腐化气息弥漫在甬道里,越往下行气味越浓,像从池沼底挖出的淤泥,又像垃圾掩埋场流出的污水,充斥着令人厌恶不安的潮湿味道。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先前你也听到了,两年内将有八千万人在新的异变中丧生,能救命的药你要不要?”
能救命的药,那不就是“女神之泪”?
只是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将这种气味与起死回生的药剂联系在一起!
“虽然我的库存也多,但是作为我愿意分你几支,作为你来救我的谢礼。”
甬道并不长,且行且聊便到了尽头。辛伊荻抬手用烛火点燃了石墙上的油池,四周亮起来,眼前的空间也随之明朗——地下室比想象的宽敞,正中间的池子用条石围着,池水已经干涸,一路上潮湿腐败的味道大概就是从这池子中散出来。水池四周立着巨大的石柱,骆添飞快的将视野范围内的柱子都点了一遍,竟有五十多根,每根柱子上都拴着镣铐,铁链与小指粗细的皮管缠绕在一起,气管的一端连着针头,另一端伸进水池里,虽然荒废了许久,但还是能看见镣铐与皮管上斑驳的黑色污渍,走近之后,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残忍的祭祀场景在骆添脑海中浮现出来,举目四望,他的目光落在了甬道旁的壁画上,方才人从壁画下经过,看不全那些两层楼高的浮雕都在诉说什么,但是现在这个角度就不一样了,壁画的内容一览无余:
壁画上的人没有明显的性别特征,不着片缕呈大字型被绑在石柱上,第一个柱子上的人左手腕用蓝线与水池相连,右手腕则用红线连着下一个人,如此十多人之后,最后一个人的右手缠绕着金色的线,线的另一端落进一只双耳罐里,罐子下方燃着火焰,周围众人向那罐子顶礼膜拜。下一幅壁画上,这只罐子倾斜放置着,金色液体被描绘成气体,飘进女人的手心里,倒回水池里的液体没有特别用颜色刻画,想来大概是被遗弃了。
一个大胆的猜想出现在骆添的脑海中:这上面刻画的,莫非是“女神之泪”的制造过程?!用“人”制造血清,这个地下室曾经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碎石崩落的声音让骆添将注意力转回水池的方向,按照壁画上的描绘,水池正中原本是有自尊神像的,暴乱中,神像被暴民推倒,一半砸在池边,此刻,辛伊荻正攀着那石像往水池中央的石座去,方才稀稀疏疏石块崩落的声音正是她出来的。
行至石座正中,她附身翻找了片刻,在站起身的时候,怀中多了两个木盒子,像是知道骆添注视着她,她回身举起手里的第三个盒子,朝他挥了挥,俏丽的面庞上洋溢着胜利的笑靥。
被她的笑容感染,骆添的嘴角不自觉勾起,看着她踏上石像往回走,嘱咐道:
“小心点。”
话音刚落,便听得“咔嚓”一声,石像猛的一沉,正中断开一道裂缝,好在两端相互抵着才没有掉落进池子里,辛伊荻跪坐在石像上,紧紧抱着怀中的木盒子,抬眼看向骆添,惊魂未定的神色像只无措的小鹿。
辛伊荻的位置离裂缝很近,此刻进退两难,稍有不慎,石像必将断开,她也将与神像一起跌落到恶臭的池沼里去,从刚才的壁画上来看,那池子里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别着急,慢慢站起来,我过去接你。”这样说着,骆添也攀上了神像,站在池边一端,向辛伊荻伸出手:“站起来之后,你尽可能大步跨过来,越快越好。”
他们之间不过三米的距离,如果辛伊荻跨出最大的步伐,应该可以越过裂痕,在神像完全断裂之前够到他的手。
辛伊荻点点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望向他的目光里满满的不确定,而她不知道,此刻骆添看到的情景远比她意识到的处境更危险——在她身后,她刚刚离开的地方,一只似人非人的怪物从水池的淤泥里爬了上来,徒手攀上石座,虎视眈眈的凝望着她。
那东西全身都覆盖着肮脏的淤泥,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只有两个窟窿,鼻子和耳朵也被削掉了,唯有一张血盆大口红的骇人,尖长的指甲抠进石座的缝隙里,出细窃但尖锐的摩擦声。
这个声音辛伊荻也听见了,下意识的想回头去看,身子刚刚有转过去的姿态,骆添却喊住了她:
“别回头!”
辛伊荻一怔,回过眸子看着骆添,声音有些颤抖:
“我背后…是不是有东西?”
“没有,什么都没有。别胡思乱想,深呼吸,冲过来,我会接住你的。”
石雕本就不粗,辛伊荻若是回头看见身后的景象,惊吓之余难免失足滑落。而她身后的怪物看不见,也没有听觉和嗅觉,大概只能靠物体的震动辨别猎物方位,在辛伊荻有所行动的时候,它大概率会动攻击,雕像受损严重,承受辛伊荻的重量已经是极限了,无论是被袭击跌落,还是石像断裂跌落,结局都不会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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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今之计,只有孤注一掷拼一次了。
“伊荻,跨过来。”这样说着,骆添又往前挪了几寸,鼓励她道:
“相信我,跨过来。”
牙关一紧,辛伊荻跨出了第一步。果真如骆添所料,在她挪步的一瞬间,她身后的怪物瞬间锁定了方位,几乎与她同时向他扑来。
电光石火间,掌心相触,骆添一把将辛伊荻拽进怀里,巨大的惯性作用下,两人一起从池边跌落,骆添后背着地的同时,咬牙向那怪物射出了一银弹。
白光里,怪物消失无踪,来不及回味怀里柔软温暖的触感,水池中又传来了泥浆翻滚的咕嘟声,骆添心中暗叫不好,拍了拍辛伊荻:
“还好吗?我们得走了。”
辛伊荻“嗯”了一声,虽然是肯定的答复,却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一点儿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骆添眉头一蹙,顾不得自己脊背传来的疼痛,扶着她坐起来,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看见了她背上被抓破的衣物,血渍斑驳,看不清伤势具体如何。不及关切,辛伊荻却将他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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