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赵芸岚指着跳跳,眼睛通红,胸口剧烈起伏,顾不上儿子在场,像要把喉咙喊破一样嘶声说:“家里人都养不下了,还要养一条狗,哪来的时间和精力?孩子要上学,我们两个也要上班,谁来照顾?难道还要专门请个保姆伺候?”程一鸣站在母亲身后,手拍着她的背说:“妈你小心嗓子,别生那么大的气。”程一胜哼了声,帮腔道:“爸,妈说得对,这狗一没打疫苗,二没□□,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虫子病菌,又这么凶,连主人家都不认,前几天还差点咬了我,留着早晚出事,早送走早好。”程海脸色发青,斥责道:“一胜你胡说什么!”赵芸岚见不得他吼儿子,立马说:“程海你凶谁呢?一胜说的哪点不对?有你这么当爹的吗,自己儿子不疼,胳膊肘尽往往外拐。”这话意味就大了,程海登时起身:“芸岚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程溪现在也是我们家的孩子,你当初也同意了的,要是再说这种话,咱俩也不用过下去了。”赵芸岚没想他能说出这种话,还当着两个孩子的面,犹如五雷轰顶般,霎时惊呼出声:“程海!”程一胜不可置信的说:“爸爸!您怎么能这样说!”程一鸣也不赞同的低低叫了声:“爸爸!”话已出口,程海知道自己说的过了,但看了眼默不作声的侄子,实在是收不回来,他只要退一步,以后程溪在这个家里就难了。“叔,我带跳跳回家吧。”叔叔左右为难,程溪怎么会看不出来。身为话题中心的自己,却像个旁观者一样不言不语,也许是嘴笨的,也许是太难堪,他自己也不清楚。刚到叔叔家,离开熟悉的环境,跳跳很不安,程溪不得不整天把它关在自己屋里,隔半天再带它出去放风。眼见程一胜三番两次的言语挑衅程溪,跳跳就对他有了敌意,每次看到他叫的格外凶。婶婶忍了几天,终于爆发了。程溪带着跳跳出门时,屋里还在吵。跳跳好像也想家了,往楼下跑得飞快,程溪叫都叫不住。少年控诉着跳跳有攻击性时,程溪陡然感到一种愤怒,夹杂着不知何去何从的绝望。人们总是觉得狗露出獠牙就是一种恶,谁又懂得它因为这个世界那么陌生,自己那么格格不入,才不得不亮出武器护住自己的软肋。大巴到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从站点到家,还要走上二十分钟。无人的山道上,耳畔是清晰的虫鸣和风穿过树林的沙沙声,程溪打开手机电筒,跳跳下了地就兴奋不已,欢快的在前面为他引路,走上一段就回头看他跟上了没。村里人睡得早,这个时间家家户户都已熄灯。偶尔听见村里有狗叫声,跳跳也吼回去。走到家门前,程溪刚打开木门一角,跳跳就从脚边钻着往小院里窜去,在院里徘徊一圈,没见到熟悉的身影,茫然的回头冲着他呜呜叫了两声。近乡情怯,程溪在门前站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踏进门槛,伸手拉了灯绳。泥土做墙青砖做瓦,一目了然的小院看起来有些破落,水龙头下的青苔干涸了,旁边的小菜地无人打理长了杂草,爬满架子的丝瓜叶绿油油,免了被掐去煮汤的威胁,嫩嫩的尖芽长势惊人,墙角将近三米高的柚子树上,青黄色的果实压了枝头。晒满了柚子皮的竹子簸箕,划了笑脸的柚子灯笼,泡了蜂蜜的柚子花茶,香脆皮薄的五仁月饼……太多回忆如潮水把他淹没,疲惫与熟悉的安全感一齐涌上来,程溪眼眶发热,没进厨房烧水,只打了凉水,匆匆抹干净脸洗了脚,便从柜子里拿出被褥,躺在床上蜷着身子睡了。吴云一早起来,淘了米开始做饭,谁知竟然听到隔壁有声响。吴云起先以为听岔了,就没往心里去,谁想没一会又隐约听到说话声。吴云心想不会是进了贼吧,拿了锄头壮着胆子去敲门。待门开了,吴云惊讶的瞪大眼:“程溪?你不是进城里了吗?怎么回来了?”“四姨,是我。”程溪把人领进来。他刚做完大扫除,把家里全都打扫了一遍,厨房里放了一月有余的锅碗瓢盆,沾了不少灰尘也通通洗干净。听到敲门声时,他打算煮些白粥,摘几个丝瓜,把早餐对付过去。吴云放下锄头,追着他问:“你不是快开学了吗?怎么回来了?我家那小子总念叨着假期太短,他暑假偷懒太多,现在整天的补作业。”程溪放了水和米的锅架到灶上,才回答说:“有事回来一趟。”吴云瞧了瞧他脸色,可程溪一贯性子比大人还沉稳,她也看不出什么,揣摩了一阵,犹犹豫豫地问:“是不是你叔你婶对你不好?”程溪摇头,拿了个凳子给她坐:“没有四姨,有个事儿麻烦您,您能不能帮我问问,村里有没有人想养狗的。”吴云看了眼院里追着蝴蝶,上跳下窜的跳跳:“养狗?你是说跳跳?你要把跳跳给别人养?”程溪也看向跳跳,小家伙举着爪子,提溜着身子去够花苗上的蝴蝶,略显圆滚的粽子样,跳不了多高就摔回地面,偏偏不放弃的一次次往上跳,憨态可掬的小模样令人捧腹。程溪记起刚把它捡回来时,它眼睛还睁不开,爬都爬不稳,小身子东倒西歪。奶奶怜爱地摸摸它,说狗养大了最忠心护主,我们小溪要好好照顾它呀,以后它就可以陪着你了。程溪不喜欢这句话,纠正说,是陪着我和奶奶。奶奶说,哎是是,陪着我们一老一小。怪不得都说土狗好养活,程溪给它喂米糊玉米浆,它也不挑食,砸吧砸吧嘴吃的欢快,长大了更是有什么吃什么。奶奶说,该起个名,瞅着它爱动,就叫跳跳吧,听着就健健康康的。小狗长大很快,整日里摇着尾巴,黏程溪黏的紧,许是把程溪当成了衣食父母。每逢收假时,程溪坐上大巴去学校,奶奶就提前把跳跳关屋里,怕它跟着跑不见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是啊,这里才是跳跳的家,自由自在,不需要被束缚,也不会受嫌弃,这才是适合跳跳生活的地方。仿若逼迫自己释怀一般,程溪轻描淡写的说:“我要上学,家里没人了,没法照顾好跳跳。”同一个村,又是沾亲带故,吴云是看着程溪长大的,知道他表面性子冷,但和跳跳感情深厚,此时要找人养跳跳,心里肯定舍不得,便说:“要不四姨先给你养着?等你什么时候想要回去,就回来找我。”满天的乌云被风吹散开,倾泻出一丝阳光,程溪灰暗的眼神亮起来,惊喜的问:“可以吗?”吴云知道猜中了他的心事,好笑地说:“当然可以了,跳跳就交给四姨吧,你放心。”程溪压抑着激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我每个月给您打些钱,当做是养跳跳的花销。”吴云佯装生气地打了下他胳膊:“这孩子,说什么呢,我家多养条狗能费几两米,再说跳跳还能帮我守门呢。”程溪不愿意欠人情,但没法拒绝这个帮助,想到以后还有机会接回跳跳,心里热得发涨,郑重的鞠了一躬:“谢谢您,四姨。”“哎哎!”吴云连忙把他抓起来,“谢什么呀,我家那小子也喜欢跳跳,只是你得想想法子,怎么把跳跳留下来,这小家伙可跟你跟得紧。对了,你什么时候回你叔叔那儿?”回去?程溪怔住没说话,他没想过这个问题。吴云暗道自己问的不对,整了整脸色说:“算了,四姨先回去做早饭,你啊要有事就过来找我。”下午,程溪在院里拔杂草,他想着可以把这块菜地留给四姨种。敲门声响起时,已是太阳西斜,小院有围墙,比外面更早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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