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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Chapter 12（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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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安静下来，只剩下隐约雷鸣。

路予安侧身，让开一条路。

她的公寓不大，一眼可以望到底。

进门厨房和厕所相对，正中是一张一米二的床，纯白的床单和浅蓝色被子。旁边是一个小衣柜，一张餐桌，桌上堆满资料。

kichou拖着蛇皮袋进门，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出叮里咣啷的声音，他面露难堪，把袋子提起来，走进屋子，左右环顾，不知道放在哪。

“那边。”路予安朝沙指了指。

kichou看了看袋子，上面沾着一层雨水，风尘仆仆。

“我放在外面阳台上吧。”

路予安没有说什么，kichou去阳台放东西的时间，她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浴巾，等kichou从阳台出来，递过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衣服。”

kichou接过浴巾，有淡淡的橙花香气，他抱在怀里，欲言又止。

路予安察觉到，问，“你没带衣服？”

“带了，”男生小声说，“在袋子里，但都弄湿了。”

他说话的语气小心翼翼，似乎每一跟汗毛都在紧张，全然没有了从前那种从容松弛。路予安不由有些怜悯。

她拉开衣柜最左边的门，翻出一套男士的衬衫和长裤：“可能大了，你试试看。”

kichou目光落在那套衣服上，面色变了又变，握着浴巾的手指捏紧，低着头走进浴室。

关上门，他的声音从门缝里挤出来，“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浴室里带着回音的水声哗哗响起。

路予安倏然明白过来，他一定是误会了。

也没有追着解释，转身打开冰箱，里面整整齐齐地存放着一周的口粮。两片面包，夹一片腌肉和一把生菜，这是她的日常一餐。

她的生活素来简单，一方面是因为经济不宽裕，另一方面也没有时间过得精细。为了科研项目，她经常把自己的精力压榨到极致。

晚餐吃了一半，浴室门打开，温和的水汽混合着沐浴液香气氤氲房间，kichou安静地走出来，白色衬衫松垮地挂在他身上，衣摆一直拖到大腿，被裹进浴巾里。

浴巾以下，是光洁的皮肤，他光着修长双腿，又细又直。

路予安盯着看了几秒，心中觉得那条浴巾多余。

“裤子太大了。”kichou解释。

路予安挪开眼神，平静道，“先吃饭吧，冰箱里有食物。”

打开冰箱时，kichou愣了一下。冰箱上层堆了三袋子面包，下层被左右分开，一边放蔬菜草料，另一边放了两盒腌肉，冰箱门的架子上放了一瓶蛋黄酱，半打鸡蛋。

就算是真白人的冰箱里，大概也不会有这么纯粹的白人饭原料。

他犹豫了片刻，从最上面一层拿了两片面包，关上门。

面包是市打折的麦麸面包，口感粗粝，加上已经放在冰箱两天，失去了麦香味。饶是生活向来艰苦的路予安，也不愿意干吃。

她看着厨房里的男生，瘦削的肩膀上锁骨浮现，他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橱柜地阴影里，捧着面包，小口咀嚼。

像个被人救起来的，无家可归的落水小狗。

她小时候救过一只小狗，黑色卷毛打结凌乱，缩成小小的一团。她把它领回福利院，分了一些午饭给它，明明很饿了，它还是一粒米一粒米慢慢吃，假装饭量不大的模样。

大部分宠物会展示自己的可爱来获得人类的青睐，但有些似乎格外卑微些，在确定你的态度之前，会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来试图留在你的身边。

路予安想起自己刚到福利院也是这样，躲在角落里不和别人说话，每次吃饭都排在最后一个，生怕别人注意到。

但是kichou，他从哪里学来的这套察言观色？

“不加点菜吗？冰箱里还有鸡蛋可以煎。我平时不做饭，家里没什么东西招待你。”

kichou摇摇头，说他已经吃饱了。

他把最后一点面包吃掉，走进浴室，抱着换下来的湿衣服抱出来，“我去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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