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以弦挠了挠发烫的耳朵,“呃,要不我睡沙发?”俞萌侧眼看她,似乎是没想到首先提出要避开的人是余以弦,她的眸子里有点怨念,“你很嫌弃我?”“啊?不是不是不是!”余以弦疯狂摆手,“我是担心俞老师你不习惯跟人同床。”“是不太习惯,但也没办法。”她确实不惯和人同睡,就算关系好到像张茜文那样的,也都从来没有一起睡过。她不知道自己的睡相如何,要是她流口水说梦话还打鼾磨牙,余以弦岂不是要被吓到?俞萌没忍住腹诽自己,在想些什么啊,她怎么会在余以弦面前只注意自己的形象问题?明明是该担心影响余以弦睡眠状况才对。苏伊青轻咳一声,“那,我先去睡了,明天你们自己起来就是,我和方缘要睡懒觉,不用找我们。”余以弦点点头,目送苏伊青离开。一下子,房间里只剩下她和俞萌了。余以弦在床边站了一会,“俞老师,你先洗吗?”俞萌摇头,“你先吧,洗完了早点睡,你明天还有戏。”“好。”确实自己更需要早点睡,余以弦也不再推辞,她拿起床头放的一次性内衣裤进了浴室。她洗完之后紧接着俞萌就进去洗了,余以弦用毛巾搓了搓稍微沾湿的发尾,侧身倒在了柔软的床上。用湿润润的毛巾盖住了整张脸,她觉得心跳快得自己要窒息了。余以弦,这么雀跃和期待是怎么回事啊你!她质问自己,但百思不得其解。过了十来分钟,俞萌也洗完了,她为了不打扰余以弦睡觉,出来后就关了灯,接着便从床的另一侧坐了上来。床铺很软,就像酒店里惯用的那种床垫。余以弦的重量让床铺陷进去了一个角度,俞萌刚坐上去就不自主地滑到了余以弦身边。因为没带行李来,浴袍也被打湿了,余以弦只穿了件白天内搭在外套里的吊带背心,她只感觉俞萌的大腿有些不受控制地贴靠了上来,紧紧挨着她同样光裸着的手臂。带着一阵被温水冲泡过的热气,和幽幽的沐浴露香味。她瞬间忆起她曾见过的,俞萌宽松浴袍下不小心露出来的美好光景,光滑又白皙。不过这个让她心头一颤的触感很快地逝去。俞萌用手撑着床面,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她,然后远远地扯着被角另一头,侧身背对余以弦,安稳地躺进了被褥里。明明是大冬天,余以弦的额角居然热得冒出一层薄汗,黑暗的夜里,她僵直身体,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久久难以入眠。片场忙碌的没谁有空管余以弦,人们来来去去,像延迟摄影的画幕在眼前晃过,余以弦盯着前面,却又双眼无神,抓不到重点,在椅子上一坐就坐了半个多小时。路过的一个工作人员手里拽着补光板的一角,风吹过来直让板子往余以弦脑袋上飘去。晃悠着来探班的费云云眼疾手快地冲过来用胳膊挡了一把,“小心点!”“对不起对不起余老师!我一下没抓稳!”余以弦恍然地站起身,“没事没事,你去忙吧。”工作人员走时还在不停鞠着躬道歉。费云云见人走了才揪起她耳朵,“想什么呢你?这还好是个板子比较轻,下次来个支架你不是完蛋了?”她本来想说毁容的,却又觉得不大吉利,演员总归忌讳这个,于是赶紧换了个词,余以弦能听懂她的意思就好。余以弦没回答她,只叹了口气,像是胸口有吐不尽的苦闷,细眉一皱,怨气直逼旧时宫闱嫔妃。“怎么了你这是?昨天还不接我电话消失一天?”“俞老师带我出去了。”费云云瞪大眼,“你跟俞老师单独出去啦?”“嗯,见了原作者。”“啊?是谁?真是你们那个小苏总?”余以弦轻轻摇头,“不是,是小苏总的老婆。”费云云坐在了她身边,心下想着,怪不得苏伊青要极力推进这个项目了,听她老爸说,董事会曾经毙过这个案子,后来竟又重新提上日程。“原来是关系户啊。”余以弦瞪她一眼,维护道:“什么啊,人家写得可好了。”“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这是?”“这是个半自传性质的小说,我劝你好好读一下原著再做评论。”费云云知道余以弦演的是位盲人,既然是半自传性质,那原作者的情况不言而喻了。她点点头,也起了兴趣,“好,你电影上映前我一定看完。”末了她突然想到什么,感慨了一句,“那苏伊青可是真爱啊。”余以弦赞同地点头,“是啊,她俩甜得我都像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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