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回不同了。
前有安北侯陪着新婚夫人去刺史府上做客,那温柔体贴的样子叫人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后又有他屈尊降贵,深入百姓家中,即便做的事常人无法理解,但毕竟那是安北侯,他的所作所为,一定都颇有深意。
安北侯在众人心里的认识算是彻底颠覆,于是茶余饭后也敢说说与他有关的风月消息。
被安北侯警告过的那些人家,不敢忘记他说的话,纷纷叮嘱女儿,不要多生事端。
除了有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姓赵,是个有点家底的富商,开国太.祖皇帝打通了从边疆到中原的贸易之路,赵家的先祖便乘着这股热风,往来东西,赚得盆碗钵满。
殷实的祖业足够他们几代都花不完,后辈儿孙虽然没有什么出人头地的大人物,但好在他们不求大富大贵,守着凉州城这点小地方,也混成了当地有些分量的家族。
赵家的幺女行六,最喜欢美人,尤其是有着一双桃花眸的美人儿。
夏日的时候,她随着家里人去江南游玩,初冬时节回到凉州,带回了一个女子,名叫白月。
这位白姑娘据说是六姑娘在路上顺手救回来的,她无父无母无依靠,走投无路时,因为一双好看的眼睛被赵六姑娘选中,带回了赵府。
白月人如其名,那双眼睛澄澈透亮,如月光般皎洁,才到赵家没多久便将赵六姑娘的心拿捏地妥妥当当。
这不,刺史夫人的生辰宴上,赵六姑娘看不得别人只夸明娆,在她眼中,还是白月这般娇弱小白花一样的女子最是好看。
明娆身上总带着点妩媚,赵六姑娘很不喜欢,因为她几个姨娘就是这样会勾引人的女子。
赵六姑娘为白姑娘好生出了一番风头,白月也没有辜负她,让赵家与安北侯府成功有了牵扯。这小半个月来,外头传什么的都有。
虞砚自从挨家挨户亲手砍断了自己的桃花后,他就忙了起来,每日天不亮就离开侯府,入夜才回到家中,他忙得脚不沾地,自然没有闲情逸致去关注自己有什么绯闻。
他这一忙起来,陪伴夫人的时间又大幅度缩减,每日顶着一张睡不醒的丧气脸,浑身的冷气叫三里内的人都不敢喘一声大气。
也因此,他身边的将官就算谁听说了什么,也不敢在虞砚跟前多嘴,毕竟谁也受不住安北侯那一记死亡凝视。
外头传得有鼻子有眼,明娆也听说了,她心情一日比一日不好,心里吃味得紧,可就是没办法跟虞砚开口问一问。
虞砚每日都带着满脸倦色与烦躁回来,明娆没舍得用这事再烦他,只得自己一个人默默咽下满腔的酸涩。
夜深人静时,醋味酿得浓,她就缠着人不松手,金锁铃铛一响就是一夜。
……
腊月初八那日,虞砚换好衣裳,临出门时,来到床边,把人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他弯下腰,抱了抱明娆,“午膳时我会回来。”
明娆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微微讶异,“这么早?”
虞砚已经有好几日都没陪她用过膳了,他很忙,明娆知道,也从没有抱怨过什么。
明娆才刚醒,脑子还很不清醒,她听说他今天会早回来,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男人低笑,揉揉她睡得红红的脸蛋,“嗯,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
女孩懵懵地缓了缓,乖巧点头,“那我等你。”
“今日若是听到外头什么动静,不要理会。”虞砚直起身,又把被子给她盖回去,“今日街上可能会有些乱,不要出去。”
明娆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在她脸上轻轻啄吻,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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