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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新年快乐（第2页）

或许是那些人体验很好，几乎我每周六开直播他们都会来，几个我都熟了。也许是人们口口相传，直播越来越多，从几百到几千再到几万。我没有改变直播形式，而是将音乐品种扩充，为不同人讲解，让喜欢不同风格的人群可以无障碍沟通，这也是我自豪的能力之一吧。逐渐我开始意识到，很多人都是没有办法，他们同我一样厌恶这种风气，可又无可奈何。吵到天价的门票，越来越贵的会员，越来越少听歌的时间和人。为什么不能让节奏慢点呢，听一首歌都能做一首歌。音乐本身的意义是为了激发情绪，让你兴奋、让你放松、让你开心、让你伤心…直到人们的情绪都被短视频代替，谁会真正愿意再去尝试找一首好歌听听呢。没有画面，没有文案，只有音乐。

到了一百万粉丝时候我靠着鸟哥的支持和这几年赚到的钱开了家我自己的工作室，成立了一个我们专属的栏目，每月定期为粉丝推荐歌曲和给粉丝科普音乐知识。像是将所谓网红歌拆分出来完完全全展现给他们，这也导致我们总得罪人，所以到了一百万一年都未有起伏，不过好在直播里的人总是很多，不过还是又别人派来的水军来举报直播或者恶语相向。

我不止一次呆坐在电脑面前望着直播被封的提示，心里总会有种难言之情。为什么我做的事总会被阻拦，而那些搞怪降低人们音品的人就不会，反而被大肆宣传，精致包装。每当这时，我就会过年回老家好好地和家人聊天，这些年有了名气和存款，连一些不曾见面的亲戚都会聚集在我家中一起吃年夜饭。我看着这些贼眉鼠眼也渐渐明白了什么。

“妈，你说我怎么办撒。一个个都这么坏，我想做的改变做不了一点，我明明做的好事却被打压被网爆，连着我的粉丝也受罪。我现在好难做哦，又操心这又是那…好像回以前等奶奶杀鸡给我煲汤喝的日子啊…”

她神情的不自然我没有注意到即使她不懂如今的格局，她也仍会为我边织围巾边安慰我为我打气，跟我家人这么一说也就放松多了。躺在刚晒完太阳的被子上闻着那熟悉的紫外线味，我回忆起了每个快乐的暑假，于是我又有了灵感。制作了一首《周一》把打开汽水的声音放在开头，再配上孩子的笑声和蝉鸣、流水。编一段轻松连续的旋律，再给工作室的朋友填词。就这样一年年，音乐的灵感几乎都来自我的生活，而每一首我都相当满意。rap形式结合乡村气息，就变成了一首轻快又流畅的音乐，也许rap的意义不是用来连贯骂人，而是配合能让你联想主题的声音，让你回忆点滴滴而又不伤心吧。

因为音乐过于出圈，我走出了被一直限流的低谷达到600万粉丝，我们的团队也越做越大，就在一切向好的光景时，一年的夏天，我得知了母亲重病的消息。

“癌症4期…”冰冷的声音从医生的嘴里念出来。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癌症还救不了？”

“这是晚期，如果早发现几年也许可以治疗，可…”不等他说完，韩耿秋立马打断他。

“晚期？什么？”

“我也不明白等到她晚期你们才来医院，为什么出现问题时早点来医院做检查呢？”

“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几乎崩溃，嘶吼着质问她。

“你不是说你事业不顺吗？搞音乐肯定要很多钱吧，我就想拖一拖等你好了再管。”

“去你的狗屁道理，我每年给你寄的钱你都没用我都明白，你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没苦硬吃，有福不享，你是要我以后孤独一辈子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这么傻！你拖就能好了…”

病房内韩耿秋歇斯底里地说着，目不转睛；一旁的医生没有多话，他的母亲也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爆发完却又瘫坐在床边听着医生下达的死讯，他没了坚强；这几年的低谷他能扛过来，可唯一懂他的人即将去世，这又怎么能接受。明明准备带母亲参加自己的第一场演唱会，在粉丝面前炫耀他的母亲，带家人出去旅游，带他们吃好的，住好的，穿好的；再等他结婚生子，一家人一个不差。可一切都毁在了这狗屁理念上了。

后面几天母子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她死的那天韩耿秋才反应过来。那一首每年都会给母亲唱的《新年快乐》已经等不到新年，留给的只是冰冷的墓碑和上面刻的字。

那天过年，家家户户都放着烟火，夜间无比绚烂多彩，孔明灯飞满夜；而我一个人带着吉他坐到母亲墓碑旁，看着夜空为她弹最后一次《新年快乐》

“母亲的爱无声无息，因为爱得窒息…”

唱完最后一句他回想起母亲第一次听完歌词后的笑声还捶了他一拳。

“怎么我要给你勒死咯？”

“没有开个玩笑嘛，哈哈。”

“臭小子，歌不错。”

他再也顶不住放下吉他扑倒在墓碑前，大声呐喊。这歌也成了绝唱…他诉说完一切将他织过的围巾绑在墓碑上。

“原来织这玩意这么难，我妈怎么做到织得又快又有质量的？”

……

“妈，我也怕你在地下冷，我给你也织了一条，希望你喜欢…”

他离开墓地后又几次回眸，望着夜空闪烁下明亮的红色围巾在空中飘动。这时一阵风从那里吹过，原本是冬天的风，却无比温柔，像是夏日凉风，和母亲的微笑。

“以前我总怕鬼，妈！我求你变成鬼来吓我吧，我还想抱一抱你啊…你快来打我啊骂我啊！常慧莺！”他的眼泪夺眶而出，跪到路上，向着墓地磕头。这时他的父亲站在远处，陪着儿子一起承受寒风刺骨。他们都没忍心将尸体烧掉，而是直接让她下葬。再见一见这张世间唯一一张疼爱过你的脸吧。

快2035年了，一年一转眼就到了。我做完了音乐，和一切准备工作，在活动开始前，我回到老家。来到我妈墓碑前，将上面的鸟屎和地下的杂草清理，我一屁股坐到旁边捡起边上的狗尾巴草吊在嘴上。

“你以前总看我这吊样不爽，快来骂我老妈。呵呵…”

“我加入了一家现在很火的一家公司工作，他们的员工都和我和我的朋友们一样致力于改变这个社会，他们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可以做到，我很庆幸我能加入他们；我觉得自己真的有朝一日能再坐到那个十字路口，看到的是一个崭新的时代。没有浮夸、没有歧视、没有虚伪、没有压力的新时代。我之前没做起来的时候不总和你吹嘘吗？马上我就会在百万人面前把你展示在他们面前，之前我嫌弃人太少所以总没提你呢。哈哈哈，我也会再为你唱起那首歌…”又聊了一会，他起身拍打了衣服后将围巾取下，放进背包里。最后将手放到墓碑上。

“妈，这围巾我先拿走了，过年回来还你啊…”

原本走远的韩耿秋却像是听到他母亲喊他，猛的回头；那棵父亲种在母亲墓碑旁的树的小枝随风摇摆，像是在道别。他傻笑了一下，向小树回了个礼。

“我会好好办的，你放心吧。我也不会迷失太久的，毕竟我还有梦想要实现。”

……

“紫萱，你过年不回去吧？”李是非打着视频躺在家里的沙发上，似乎家里关系好了很多。

“嗯，我已经不明白回去过年有什么意义了，年味一年比一年淡，唉你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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