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沈倾城一把将盒子盖上:“你拿回去。”
顾北铭见她脸色都变了,心头叹了口气,想了想,语气平静地道:“倾城,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沈倾城犹豫了一下,本来想要拒绝的,可想着顾北铭连战地都赶来,还不知道会做什么,于是点了点头:“好。”
她没再理会盒子,关上了门,往前走:“你跟我来吧。”
她带他去了石台处,虽然那里离操场近,但是在角落,比较安静,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如今雪已经化了,石台上干干净净,沈倾城坐下来,道:“你说吧!”
她看出来了,他过来的事情沈烙江和沈白露肯定都不知道,所以,才会说如果她打电话他就完了之类的话。
他为什么来,还瞒着人?哪里捐款不好却来这里捐?沈倾城不想去深思,而是转头看向顾北铭,等他解释。
他冲她微微笑了一下,睫毛微垂,开口:“倾城,对不起。”
她抿了抿唇:“类似的话你已经说过一次,我也不在意了,你不用再重复一遍。”
顾北铭没有在意她颇为冷漠的态度,他解释道:“不是为了我和白露而道歉,而是为那天我在你学校的话道歉。”
沈倾城困惑:“什么意思?”
顾北铭道:“我不知道他是你小舅,所以说错了话,别介意。我劝你不要来战地,仅仅只是担忧你的安全。”
他说完,见她沉默,他没再看她,而是看向远处,将早就想说的话讲了出来:“倾城,你比我小六岁,以前我每次见到你,都把你当成我的妹妹。不仅是你,包括白露,我也都当成是邻家小妹。”
她没想到他竟然讲这个,没吭声,继续听着。
“这样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我上大学。尤其是,听父亲说我们有婚约,我当时还想着和一个小丫头结什么婚?等回头找个机会,把婚约解除了,不耽误我,也不耽误你。”
他继续道:“后来我到了大三,除了学业方面,开始接手公司的事情。刚开始很看不惯商场里的一些东西,所以,那段时间和我父亲关系不太好。很多时候,心情不好,我就会和朋友一起出去打篮球。”
“记得一次暑假,我打篮球被人抓伤了脸,回家时候现没带门钥匙,佣人也刚好请假不在,正好白露在家,出来看到,让我去你家里,她给拿创可贴。”
“你当时不在,应该是去你姥姥家了。我贴了创可贴,本来要走的,她说,她刚学了一钢琴曲,要去参赛,想听听我的意见。我想着家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就坐下来听了。”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心头的烦闷在听了她弹奏后,渐渐消散了。之后,有几次也是类似的情况,我听了音乐精神都能放松下来。后来我正式接手了公司,她毕业后也开了工作室。很多次我心情郁结,都会去她工作室坐坐,让思绪放空下来。”
顾北铭回忆道:“那个时候,我的确当她是朋友的,如果说暧昧,应该是对她的琴声很依赖。但是或许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确很难做到纯友谊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互动有些越界限,我本来想要离开,但是每次心情不好,又很自然地去了她的工作室。”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也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一次喝了酒,在她那里听她弹琴,和她生了关系。”
沈倾城听到这里,蹙了蹙眉。虽然她已经对他没有当初的感觉了,但是,好歹是她少女时代懵懂喜欢过的人,听到他亲口承认和别的女人生关系,还是觉得有些不大舒服。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了那一步。”顾北铭自嘲一笑:“从那天后,她就成了我的女朋友,我们在一起了。我其实想对你坦白的,但是觉得自己那天做的事无法启齿,内心有种羞耻感,所以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所以,一直避开见你。”
他长叹一口气,仿佛郁结许久的话终于说出,畅快了很多:“直到白露说她怀孕了,所以,我才约你去电影院,想要把这件事说清楚。那天我要出门,白露说她不太舒服,所以晚了一会儿。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沈倾城听顾北铭说完前因后果,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原本的怨恨,在她喜欢上傅莳光后,本来就所剩无几,而现在,听了他的解释,又觉得人家好像也没错什么。感情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不能拿着一个婚约做捆绑。
如果说不舒服,那应该就是因为他之前的隐瞒。不过,现在那些似乎都不在意了……
顾北铭等了一会儿,没等来沈倾城的回应,他想了想问:“那我们以后还能回到从前,像朋友或者兄妹一样吗?”
她想了想:“像亲戚吧,本来也马上就是亲戚了,如果我这边领导批准,我会去订婚宴的。”
听到她提到他和沈白露的订婚,他不知为何觉得心头有些闷得难受,顾北铭努力压下那样的不适,道:“嗯,我们打算订婚一个月后就结婚,那时候她三个多月,肚子也不会太明显。”
沈倾城笑笑:“那恭喜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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