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默雪对她笑了笑,“这么些年过去,她也快要结婚了。”
这个略有些伤感的话题很快被岔开,没有人再提起。
那时江雨葵还在心底暗暗惊奇,外在看上去那么冷淡寡欲的男人竟有一颗痴情的心。
却不曾想过,那个痴情的对象会是自己。
见她愣愣地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回应,谢默雪嘴角泛起一个苦涩的笑容。
他走上前去,轻轻拿过她手里那张丑丑的手绘贺卡,眼神几分自嘲。
“一直都没有过告诉你,因为现在这个样子的我……”
谢默雪的话说到一半,因为突然扑进怀里的人戛然而止。
不敢想象她会这样抱住自己,他的身躯瞬间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可腰上紧紧的力道告诉他这不是幻觉。
“对不起。”
现在的江雨葵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谢默雪送给她的纸带八音盒里,除了《绿袖子》以外还会有一首《童年》。
她到底是有多过分,这些年来把他忘的一干二净。
江雨葵的声音有几分哽咽,“把你忘了是我不好,可你怎么能那么久都不告诉我呢……”
毕业前后两次重逢谢默雪都不曾提起,那是整整九年啊。
如果她不曾重生,是不是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曾经的江雨葵以为,不会有任何人喜欢那个默默无闻被孤立的、脸上有伤的丑女孩,所以她是那么依赖聂潇,自我欺骗地固执认为那是唯一的温暖。
如今知道还有人默默地在乎着她那么多年,既欢喜到不能自抑,又难过的无以言说。
谢默雪从这个拥抱中得到了期盼已久的回应,错愕片刻,他轻颤的身躯猛然紧紧抱住对方,涌入心中的幸福和狂喜令他眼眶发红。
“是我的错,怪我不够勇敢。”
“我发誓,以后都不会再那么软弱了。”
江雨葵吸了吸鼻子,在他胸口摇了摇头,闷闷地道:“不怪你,是我的问题。”
现在仔细想想,其实上辈子谢默雪也给过她暗示,可她当时自卑的要命,又满心满眼只看得见聂潇,根本没有注意过。
高一在办公室里和谢默雪录成绩时,他曾提起过自己在朝阳小学读过书。
那时江雨葵是荣中闻名的“校丑”,根本没有自信与那么优秀又好看的他搭话,只是埋头默不作声,也未将这个清俊的少年与记忆里黑瘦的小男孩联系起来。
谢默雪见她难过,心下愈发自责。
“如果之前我能再主动一点,就不会让你被聂潇骗了。”
“不管是小时候给你的生日贺卡,还是军训时给你的芦荟胶……都是我不好,每次到最后关头都不能鼓起勇气送给你。”
江雨葵神情微怔,抱在谢默雪腰间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她抬头定定地望着谢默雪,轻声问他。
“军训时那支芦荟胶?”
她心里隐约预感到了些什么。
谢默雪抚平她额前乱掉的碎发,眼神温柔,语气中有几分醋意。
“军训时听说你的晒伤很严重,我就偷偷跟别人溜到外面买了支芦荟胶。本来想给你送去,看看你会不会记起我,可惜被教官发现叫走体罚了。”
原来聂潇那支芦荟胶是这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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