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的新指示让我顿时一头雾水,这位总裁大人怎么在这个关键时刻改变主意了?不过我知道李云龙这样做决定势必有他的道理,于是立刻让李振宇中止了后续行动,接着又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站定,这才继续和李云龙的对话。
“李总,目前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要我们稍微迟疑一下,张明山他们就会获得喘息的机会。到了那个时候,之前我们所有的努力都会顷刻间付之东流。”
就听李云龙叹了一口气,说道:“谭总,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目前我们确实掌握着事情发展的主动权,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已经掌控了全局。我看了你的报告,表面上似乎一切都很顺利,但是那第八个人的始终不露面却让我一直很纠结。”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心说这话等于是放屁,如果要等到什么都露出水面了再去采取行动的话,就怕黄花菜都会凉了。不过这只能在心里念叨,嘴上绝对不能说。
“按照您的指示我已经暂停行动,目前我们已经把八人组里面的七个人都干挺下了,眼看就差这最后的临门一脚了。李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电话的那头,忽然就出现了一段较长时间的沉默,我可以想象到李云龙的内心世界此刻是有多么的挣扎。这些个位居高位的人都很自然地会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尽管他们都是表面风光,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派头,但实质上他们中很多人追求的却是那种“钱多事少离家近,位高权重责任轻”的一份真实感。
终于,就在我的耐心快要完全消失的时候,电话里重新响起了李云龙的声音。
“这次行动的目的有两个,首先是要阻止张明山的高调回归甚至于让他从此滚出这个行业。这点你有把握吗?”听我嗯了一声,李云龙继续说道:“其次你要设法处理好t的裁员工作,同时你得保证你我都能够游离于整件事情之外,不留任何的痕迹。这点你有把握做到吗?”
听到我又继续嗯了一声,李云龙的声音立刻变得轻快了很多。
“既然谭总如此的有把握,我心甚慰。为了工作上的方便以及沟通的顺畅,我让现在那派戚婕去和你一起工作,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们相互之间也好协商一下。”
我心想什么为了保证沟通的顺畅,,其实不就是让戚婕来监视我谭千博嘛,说到底还是为了能让你随时掌握我这边的动态而已。不过想想这样也好,有了戚婕的传话,李云龙就能知道我有多难做,说不准他还会就此给我点实际利益呢!
放下电话之后不久戚婕就到了,我们两个简单地寒暄一下,主要内容还是我给她介绍了一下目前的局势和我的计划。戚婕听的很仔细,还不时地提出几个问题,看的出来她是在心里仔细咀嚼过我的话,并同时勾画出相关的蓝图。
我整个地介绍完后,又故意停顿了了一会儿,这才询问一旁的戚婕有什么意见。
“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关键的一点是安全。无论将来我们采取什么行动,都绝对不能把自己给陷进去,这必须是最起码的原则。”说着,她取出一根摩尔烟点上了火。“当然了,在内调方面我是个外行,一切还得听谭总的安排,所有事务都是由您全权负责。这也是李总让我来之前反复强调的。”
我心说这个戚婕真不愧是职业经理人,说话都是圆圆润润毫无棱角。等哪天有空了我非得好好钻研一下这个女人,看看她是什么特殊材质做成的。不过现在的重点是先把张明山搞定了再说。于是我和戚婕又商量了一下,就把李振宇叫了过来。
“你马上就把田润准备的那封邮件给群发出去。记住,一定保证所有t中国公司的员工都收到。还有为了能够保证爆炸性的作用,各大社交工具也绝对不能错过。这个张明山是条独狼,一旦一击不中,他立刻就会调转头来发了狂地咬我们。”
李振宇认真地点头,又问还有什么吩咐。我看向了戚婕,就见戚婕略微想了想,蹙着眉说道:“李先生,你是专业安全人士,我相信你能力。不过作为一个局外人,我想多啰嗦一句,一定要小心。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们任何人都输不起。”
见戚婕满是关心,我询问李振宇听清楚了没有,后者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才转身离去。我坐下来后也取出一根香烟点上火吸了几口,坐在对面的戚婕当然则是端过咖啡杯,慢慢地喝了一大口。
“谭总,我听李总裁说了您是如何摆平郑俊的事情。有一点我很疑惑,想请您给我释疑一下。”说到这里,戚婕忽然皮里阳秋地笑了一下。“我一直有点不明白,张明山和庞凯的那段对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对张明山还是有所了解的,那是一个情商极高的人,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对庞凯说出郑俊生病的事情呢?”
听到这话,我哈哈一笑,接着故作神秘地答道:“这事情要说出来其实很简单,我们有着第一流的技术,那玩意是我让李振宇他们合成的。其实我赌的就是郑俊在盛怒之下不会仔细查究,抓住了这一点,也就真正抓住了解决问题的关键。”
听到这话的戚婕还是保持着笑意,但是她的那种笑容却已经让我感到不太舒服。
半小时之后也就是凌晨一点,整个网络在这个已有寒意的夜晚彻底沸腾了起来。大批的网友对于张明山这种高级木马间谍,都带着一种近乎扭曲到疯狂的兴趣。网上的言论此刻已经变成了两派,一派认为这是现今商战中难以避免的事情;而另外一派坚持张明山已经丧失了起码的职业道德。而李振宇对张明山电话的监控显示,从邮件和帖子发出以后开始,张明山的电话就被彻底打爆了,其中对其谩骂的电话占据了绝大多数。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慢慢站起身,对坐在对面的戚婕说道:“看来第一步已经成功,现在我要去做第二步,给他们这伙混蛋来个乘胜追击直捣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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