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看着兄长在那里戏弄彦佑,一脸傻笑,仿佛只要兄长开心,怎么样都好的样子,实在是没眼看。
润玉看着周围越走越熟悉的景色,幼年和上辈子的记忆不断浮现在眼前,一会儿看到幼年时母亲为了掩盖自己应龙身份而断龙角、剥龙鳞,一会儿又是上辈子母亲是在自己怀中去世的场景。润玉头痛欲裂,晃了一下才勉力稳住身子。
旭凤赶紧扶住润玉说道:“兄长,怎么了?头痛是不是?兄长?”
润玉刚刚忍过了一波疼痛,额头冒出冷汗,说道:“旭凤,我的头好疼!旭凤,啊!好疼!”
旭凤不断安抚着润玉:“兄长,旭凤在,旭凤在这里,旭凤陪着兄长,没事的,没事的。”
在旭凤的安抚中,润玉渐渐的平静下来,从旭凤的怀里起身,强装镇静的说道:“旭凤,我没事,我们走吧,去见,去见洞庭君。”
旭凤看着润玉如此痛苦,就想带他回洗梧宫休息,便说道:“兄长不必勉强自己,若是坚持不住,我们就先回去休息,择日再来见洞庭君也是一样的。”
谁知润玉却十分坚持的说道:“不,旭凤,就今日,我今天就想见到洞庭君,见到母亲。”
润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旭凤和彦佑都听得十分清楚,润玉说的是“母亲”二字,二人都明白润玉这是想起来了。
只不过旭凤时疼惜兄长想起生母,即将面临母族灭族的噩耗。而彦佑则是遗憾没有早点使计让润玉来洞庭湖,若是润玉能早点来,恩主也不必时时刻刻忍受母子分离之苦了。
“兄长,你”
“旭凤,你知道的,我的意思。”
在润玉的饱含痛苦目光下,旭凤什么都说不出口,能说什么呢?难道能拦着兄长见自己的亲生母亲吗?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旭凤什么都帮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兄长身边,用实际行动告诉兄长: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无论兄长做出什么决定,旭凤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旭凤现在的陪伴,虽无声,却胜过他人万千,润玉划过一道暖流,他彻底被旭凤打动了。
到了洞府门口,彦佑说道:“二位殿下,到了,这就是洞庭君的居所。此时府门紧闭,应该是洞庭君不想见二位殿下,二位殿下还是请回吧!”
“不,我今日见不到洞庭君是不会回去的。”
润玉说完就撩起衣袍跪在地上,眼神紧紧盯着大门看,希望那扇大门能为自己而开,再一次原谅自己,接纳自己。
旭凤是知道其中内情的,知道自己劝不动兄长,便陪着兄长跪求洞庭君一见。
“旭凤,你回去吧!是我的错,当年是我不懂事,主动离开水面、离开洞庭湖的,洞庭君生我的气,不见我是应该的。但是,这事和你没有关系,你是天界堂堂的火神殿下,你跪在这里于礼不合,回去吧!”
无论润玉如何说,旭凤就是不动,坚持在这里陪着兄长。
润玉见实在是劝不动,也同意了旭凤的做法,毕竟自己只是把自己的态度传达给旭凤,要是旭凤真的就借机回去了,自己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是他在自己的地位定会下降。
而旭凤看见兄长默认了自己留在这里陪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若不是地点和氛围都不对,旭凤定是要把自家兄长抱在怀中好好疼爱一番的,来庆祝自己在兄长心里有了一席之地。
没错,是终于有了一席之地,因为润玉一直都处于被动状态,让旭凤很没有安全感,旭凤时刻都觉得兄长可以随时抽身而去,而自己也陷入名为润玉的沼泽中,无法自拔,且越陷越深。
虽然旭凤对润玉的付出甘之如饴,不图回报,只要润玉能留在自己身边就好。可坚持的久了,终归是会疲倦的,现在的旭凤就陷入了疲倦期,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做才能与润玉的关系更近一步,是心灵上的更近一步,不是肉体上的贴近。可就在此时此刻,润玉给了旭凤陪伴在侧的机会,而且是把自己的过去全部展现给旭凤,而且是所有,旭凤又怎能不激动呢?
只是,幸好旭凤的理智没有离家出走,他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故作平稳的说道:“好,我在这里陪着兄长,一直。”
润玉看着旭凤脸上压抑不住的笑意,心中悄悄生长出一株凤凰花,等凤凰花开之时,润玉才发现:原来自己对旭凤所有的算计与控制,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情,自己早已爱上了旭凤却不自知,自己看似是为了报仇算计旭凤,实际上是自己想与旭凤两心相许,永不分离。
润玉现在虽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内心,但也逐渐对旭凤用上了真心、真情、真意。
润玉对现在的旭凤十分满意,想道:母亲,我身边也有了一心为我之人,您也会为我高兴的吧!母亲,润玉希望您能放过自己,重展笑颜,龙鱼族之仇就交给我吧,我定会让天后付出代价。
润玉知道自己想要报仇就离不开旭凤的帮助,就算是旭凤碍于与天后的母子之情,不能帮助自己,那么也不能给自己添乱,甚至是作对。
想到这里,润玉想要用真情实意打动旭凤,不是自己没有算计旭凤甚至是除掉旭凤的方法。只是,润玉不想欺骗、利用、伤害旭凤,他想要旭凤自己做出最真实的决定,他想把决定权交给旭凤,把与自己的这一段感情交给旭凤决定。
润玉开口说道:“旭凤,你知道我的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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