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明,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辆庄户人家的大马车急匆匆地向前行驶着。驾车的人是一身短打扮的李漠帆,旁边坐着同样农户打扮的林栖。里面车厢里并排坐着员外郎打扮的玄墨山人和老夫人打扮的隐水姑姑。马车的后部拉着一个简易的棺木,旁边用麻绳捆绑着一些截成段的原木,萧天就坐在原木上,他也是一身短打扮,戴着一个烂边的草帽,脸上沾满灰土,像极了做苦力的脚夫。
不久来到城门口,驻守的兵卒并列两旁,看见妇孺老人基本不查,直接放行,看见青壮年要上去看看面相,看看身份文书;尤其是骑马的过客,不论是出城还是进城,盘查的尤其严格。
李漠帆驾着马车,缓慢往城门前行走,还有一段距离时,他就看见城门楼上新张贴的海捕文书,画像极像宁骑城,不由一愣,再仔细看上面的文字,上面写着缉拿逃犯宁骑城,得赏银千两。李漠帆不由哈哈大笑,一旁的林栖不识字,不知他笑什么,瞪了他一眼。李漠帆把缰绳交给林栖,拍拍他的肩膀:“你先驾着,我去去就回。”
李漠帆跳下马车,跑到车后,压低声音对原木上的萧天道:“帮主,你快看城门上的海捕文书。”萧天坐在原木上正在观察来往车辆,忽听李漠帆这么一说,他回头看城门上一片海捕文书,旧的上面贴新的,最上面的一张显然是最近张贴的,纸张还是雪白的。
萧天看到那张缉拿宁骑城的海捕文书,不由一番感叹,世事变迁如此之快。这才几天,宁骑城就由一个耀武扬威的锦衣卫指挥使变成阶下囚。又一想,即是通缉,他肯定跑了,那明筝会被关在哪里?想到这儿,心里的焦虑又重了一层。他镇定了片刻,对李漠帆道:“先进城再说。”李漠帆应了一声,转身返回马车上,接过缰绳驾车到城门前。
一个兵卒看了他们一眼,“马车上拉的什么物件?”
另一个兵卒掀开车厢门帘,看见里面一对老年夫妇。
萧天抄着双手,哭丧着脸,对车下几个兵卒道:“拉的棺材,我兄弟伐树让树砸死了。”
“呸,今儿真倒霉,大早起弄个这事。”一个兵卒朝另一个兵卒道,“你去看看那个死人的模样。”
“不去,”另一个兵卒抱怨道,“让走吧,人家是进城,哪有逃犯往城里逃的?”
兵卒不耐烦地向马车挥挥手,李漠帆向兵卒点点头,驾车向城里驶去。由于节庆刚过,街上充斥着各种买卖的小贩和赶集市的人流,马车在拥挤的人群里缓慢地行驶着。此时萧天和林栖交换了位置,萧天坐到前面对李漠帆指认道路,萧天去过于府,但那几次都是在夜里,如今大白天倒是认得吃力,拐错几个路口后,萧天才指出那条道。
玄墨山人掀开帘子问萧天:“兄弟,咱们五人一同进府,是否不妥?”
“大哥,你放心,没有什么不妥,”萧天回头说道,“你见过于大人就知道了,他是个很随和的人,好交朋友。”
玄墨山人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马车停在一个府门前,萧天跳下车,跑到门前拍门。不一会儿,出来一个老仆,萧天对他说:“你去见你家主人,就说朋友送于贺回来了。”老仆一愣:“是于管家?”萧天点点头。老仆忘了关门,转身就往里面跑。
不一会儿,萧天看见从游廊走过来几个人,打头的正是于谦。于谦一身便服急匆匆走来,他这几天派出打探的人回来,都没有于贺的消息。于贺跟他有年头了,府里大事小事原先都是于贺操持,如今于贺不在,他忙得四脚朝天,苦不堪言。
刚听老仆说有人送于管家回来了,他一阵高兴,待走到大门前,只看见一身脚夫打扮的萧天,并没有于贺的影子,细思极恐,于贺岂用送吗?萧天见于谦匆匆走来,急忙拱手深深一揖。
“大人,我送于管家回家了。”萧天一脸肃穆地道。
于谦瞬间什么都明白了,他身体微微一晃,闭了下眼,待睁开时已满眼泪光,“萧帮主,你在哪儿找到的?”
“在小苍山,一片林子里。”萧天说着,从背后取出一支箭,“这是当时从于管家背后拔下的。”萧天说完突然单膝跪地就拜,“谢于兄,我知道是你派于贺前来山庄报信,只可惜……”
于谦急忙上前扶住萧天,“起来吧,我即认下了你这个兄弟,就不能见死不救。看来山庄是虚惊一场?”
萧天点头道:“请于兄放心,我们自有应对。”
于谦松了口气,他拿着箭,仔细地看了片刻,突然抬起头,看着萧天道,“我知道凶手是谁了。”于谦说着眼里的愤怒喷射而出,这才发现他们竟然还站在门口,忙拱手道,“萧兄弟,老夫失礼了,快,快里面请。”
“于兄,我来的唐突,”萧天回身一指门外,“还有几个朋友,不知是否叨扰大人?”
“哪里的话,是我怠慢了。”于谦忙嘱咐一旁的老仆,开角门请马车驶进府里,自己引着萧天走到院里等候,不一会儿马车过来,于谦一个健步来到棺木前,拉开木板看到里面面目已发青的于贺,禁不住垂泪伤心,他叫来几个家丁抬走棺木,并叮嘱老仆在后院设灵堂。
“于兄,节哀顺变。”萧天劝慰道。
“实乃是相处太久,于贺与我亲如一家。”于谦哀叹道,他这才发现院子里还站着玄墨山人和隐水姑姑,另两人李漠帆和林栖于谦见过,对于这两人很陌生。萧天急忙上前向于谦一一介绍,当说到隐水姑姑时,萧天说起了边关守将张竟予。
于谦大惊,他在兵部多年,虽然与张竟予将军没有谋过面,但是张将军的英名早已如雷贯耳,不仅如此,张将军是于谦恩师的大弟子,于谦恭敬地走到隐水姑姑面前,深施一礼,道:“张夫人,属下怠慢了。”
隐水姑姑还了一礼,眼里也是噙了泪水。
于谦抱拳环视一圈,“众位英雄,请到在下书房一叙。”
众人相继走到游廊,沿游廊走到书房,书房里早有下人摆好椅子。于谦请玄墨掌门和隐水姑姑上座,他坐在隐水姑姑侧首,萧天挨着玄墨掌门坐下,李漠帆和林栖坐下首。
时有下人送来茶水,于谦退下仆人,关上房门。萧天见屋里没有了外人,便问道:“于兄,你如何说知道凶手是谁?”
“萧兄弟,”于谦看了眼众人,“近来京城发生很多事。前几日北大营抓住一个瓦刺探子,叫和古瑞。这个家伙是个胆小鬼,没有上刑就全招了,他是黑鹰帮之人,帮着也先刺探京城布防。从他身上搜出一个令牌,他就是拿这个令牌混进大营,而这个令牌是我交给于贺连夜出城用的,刚才又看到那只射入于贺的箭,就能断定,是和古瑞这帮黑鹰帮的人截住于贺,射死了他并得到令牌。”
众人对于谦的分析纷纷点头,没有异议。
“还有一件事,你们想不到,”于谦接着说道,“那个和古瑞供出宁骑城也是黑鹰帮的人,我就略施小计,把消息透漏给王振,王振派东厂督主高昌波来大营接走了和古瑞,关在诏狱,不出所料,和古瑞肯定有什么说什么,现在宁骑城被全城通缉。”
众人一阵唏嘘,李漠帆十分兴奋,“没想到宁骑城会落到这个下场,他帮着王振干尽坏事,现在倒是落个被王振通缉,哈哈……”
只有萧天和隐水姑姑脸色依然紧绷着,听到这个消息丝毫没有高兴的意思,这引起了于谦的好奇,他问道:“萧兄弟,你似有心思,不妨说来听听?”
“于兄,实不相瞒,此次来还有一事相求,”萧天决定和盘托出,“那日在瑞鹤山庄,宁骑城抓住了青冥郡主,并把她绑在山门上想引诱我们出来。结果明筝姑娘偷偷下山,用自己把青冥给换了回来。我们此次来也是想救出明筝姑娘。这位张夫人还有一重身份,就是明筝姑娘的师傅。”
“于大人,”隐水姑姑看于谦露出疑惑的眼神,不等他问便说道,“我自那年痛失丈夫和一对双生子后,就隐姓埋名四处寻找孩子,有一年病倒在路边,幸遇一名打此进货的生药铺的掌柜,他医好我的病,看我孤苦就介绍我到山西夕山入道观拜师,道观的道长是这位生药铺掌柜的远方亲戚,此后我就成为了一名道姑,有了这个身份,倒是方便我行走江湖寻找骨肉。六年前,我接到生药铺掌柜一封书信,请我收养一名孤女,后来我才知道此女是原工部尚书李汉江之女,李尚书遭人陷害满门抄斩,家中女眷拼了性命保住这最后骨血,生药铺掌柜是李尚书家街坊邻居,曾受李大人恩惠,此女从一片废墟中爬出时,正让生药铺掌柜撞见,冒了风险抱进马车,拉出城躲了起来。后来这个孩子就跟了我,我们以师徒相处,我把她视为己出。这便是我与明筝那孩子的渊源,老身是受恩人所托,万不可出了差错呀,不管想什么办法,我都要救明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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