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的会客厅在前院,与书房隔着一个演武场。高健此时坐在太师椅上,管家差小厮端来茶水,他端起盖碗茶,盯着茶碗里飘动的茶芽,叶脉淡绿赏心悦目,喝下一口齿颊留香。即便如此,也扶不平他烦乱的心绪。
行动在即,他被宁骑城留下,看来宁骑城还是对他不放心。他不清楚宁骑城是如何得到的消息,朝堂通缉要犯狐山君王如果是萧天,那今晚锦衣卫的行动恐怕将会置他于死地。高健回想数次与萧天会面时的情景,心里不禁一阵叹息。在他的印象里,萧天是个儒雅却不懦弱,文韬武略都不俗的人,特别是当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对他一直心怀敬意。
萧天的父亲原国子监祭酒萧源,虽说被革职充军,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人们对这位大儒士的尊敬。严格来讲萧源也是他的师父呀,他曾师从徐弘,而徐弘是萧源的弟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萧源岂不是他师祖?
高健内心无比纠结,他虽不喜欢宁骑城,但宁骑城对他有知遇之恩,在外人眼里宁骑城是个大魔头,但是对他高健却很宽容,几次犯错最后都不了了之。高健喝着茶,感觉嘴里越来越苦,何去何从呀?他能眼看着锦衣卫去捉拿萧天吗?于心不忍呀;报信,找人通知萧天,让他躲起来?这将意味着背叛宁骑城?
高健知道自己只是个小人物,永远成不了大气候,如果萧天死在他手上,他将永无宁日。而得罪宁骑城顶多被再降一级?想到此,他打起精神,如果自己一点行动都没有,他将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他瞥见一旁案几上有一方墨,左右查看无人,便撕下自己一片衣袖,手蘸墨匆匆写下几个字:宁发兵,瑞鹤山庄。写完藏于袖中,心想自己已尽力,只能听天由命了。这才想到一个更要命的问题,谁去送信?高健烦乱地在室内转着圈子。
这时,府门前似乎传来喧闹声,高健透过窗子去看,看见有算卦的幌子在门前晃着,似是看见青色的道袍一晃而过。高健心里一动,急忙跑出去叫小厮跑去门前探看。
一会儿小厮跑回来道:“有算卦的道士,非进来,说是府里有不详之兆。管家说这些道士是骗银子的,正要撵他们走。”
“我过去看看。”高健此时正烦躁不安,逮个机会正好去外面透透气,说着沿游廊走到影壁前,看见门前站着一老一少两个道士。老年道士头戴道观,手拿浮尘,眼睛炯炯有神,最显眼的是他花白长髯直到胸前。小道士个子高挑举着算卦的幡子,立在老道士身后,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依然像个木偶。
白胡子老道手捋长髯道:“叫你家主人出来,一见便知。”
“你这个白胡子老道,好没道理,我家主人正在会客,哪有闲工夫见你。”管家李达不耐烦地说道。
小道士对管家的怠慢很是生气,低着头就去拉老道士走,老道士微微一笑:“不急,既来之则安之。”
高健走上前,拱手一礼道:“敢问这位道长,从何而来呀?”
“噢……”白胡子老道见从里面又出来一个人,又显然不是这家主人,便不知怎么称呼才好,所幸免了称呼直接道来,“贫道云游四方,近日歇脚在妙峰山三清观,有幸观瞻京师盛景,忽打此府路过,抬头看见不详之云气,想向这家主人道明。”
换做平日,高健抬手便会把这两个胡说八道的道士轰走,但今日他听说自三清观而来,甚是欢喜,“原来两位道士来自三清观,是妙峰山上的三清观吗?”
“正是。”
“那你可认识三清观的高瑄,高道长?”
“不瞒你说,高道长是我师弟。”白胡子老道说道。
“太好了,”高健心里一阵冲动,本来就快撞到南墙了,突然来了个峰回路转。管家李达见高健与老道士相谈甚欢,也不好再撵他。高健转身对李达说道,“李管家,你去回禀大人,说是妙峰山三清观的道长要见他。”
李达犹豫了一下,他心里在责怪高健的多管闲事,保不齐要连带他一起挨骂。高健看李达不走,便又说道:“宁大人,有个习惯,在出门前要卜一卦,你说这两位道长来得是不是很巧呀?”
一听此言,李达点点头,他知道宁骑城酉时便要出门,此次行动事关重大,想到此转身进大门去请示了。
高健见李达走进府里,便笑着说道:“道长,可否能给我看看手相?”说着伸出一只手。白胡子老道见高健极力为他们说话,也不好驳他的面子,便伸出一只手去接高健的手,在两人的手相触的瞬间,高健把那片写有字的布片塞进了白胡子老道的衣袖里。
白胡子老道一愣,高健压低声音说道:“请务必交给高瑄高道长。”
白胡子老道目光深邃地盯着高健片刻,然后不动声色地握住高健的手,看了看,微微一笑道:“这位壮士,木星丘塌陷,看来时运不济;土星丘隆起,壮士是个重情义之人,一生为情所困。”两人正说着,只见宁骑城一身戾气从大门走出来。
宁骑城听到后一句,哈哈大笑:“这点倒是让老道你说对了。”
高健急忙抽回手,向宁骑城一躬身道:“大人,这老道确实很有修为,他说我说得很准呀。”
“老道长,你说看见我这宅子上有不详之云气?何以见得?”宁骑城似信非信地问道。
“你说无根之水是不是不详之云气呀?”白胡子老道风淡云轻的一句话,让宁骑城瞬间脸色煞白,他盯着老道士看了片刻,突然一挥手,“请,到府上喝杯清茶。”
高健和李达在一旁看着有些摸不着头脑,见宁骑城已前面走了,两人才相邀两个道士。更奇怪的是,小道士扭头就跑,被老道士一把抓住,拉回身边。高健看着那个古怪的小道士,以为是出山门不久没见过世面。
几人相继走到会客厅一落座,宁骑城就问道:“老道长,请把话说明吧?”
“我之所以说是无根之水,是因万物皆有母,何况人呼?要想化解不详之云气,贫道以为,少开杀戮,多积福报,远离逆道,多行大道,方可化解,才可长久。”
宁骑城不等老道士说完,脸上已是怒不可遏,一种被戏耍受辱感觉让他不由抽出刀架上长剑指向老道士,老道士巍然不动,他身后的小道士冲到前面以身体挡住长剑。
“滚,滚出去……”宁骑城竭斯底里地大声喝道,老道士说中了他的痛处,他岂止是无根之水,还是无本之木,他心中最痛的那个地方,被老道士狠狠地踏了一脚,这么多年来他对于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这是一处不能触碰的禁地。
老道士呵呵一笑,抬腿便走,可是小道士却死死盯着宁骑城,他灰不溜秋的面孔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戴了一个假面。老道士回头叫小道士:“本心,见也见了,该走了。”
高健急忙走上前:“道长,我去送你。”他从刚才道长寥寥几句话,听出这位道长确实不凡,明显有开悟宁骑城的意味,此乃善举,一个锦衣卫指挥使,杀人无数,而道长有此胆量来面见他,定是世外高人。
高健领着两位道士走出大门,高健深深一揖道:“敢问道长法号?”
白胡子老道淡然一笑:“贫道法号吾土。”说完,与小道士相伴而去。
高健望着老道长飘逸的身影,沉吟片刻,感觉这两个字有些耳熟……突然“吾土”二字像一阵电光火石在脑中炸响,他记得当年在小酒馆与宁骑城对饮,从宁骑城嘴里第一次听到那本天下奇书《天门山录》时,得知此书的作者便是吾土,后来此书在宁骑城醉酒后被盗走,宁骑城曾费很大功夫寻访吾土,但是这个神秘的道士却像人间蒸发般无影无踪……难道真是他?他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要不是李达跑出来叫他,高健还不知要愣怔到何时。高健跟着李达往回走,心思却在那张布片上,没想到竟然交到了吾土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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