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这一下变生肘腋,谁人也没能来得及防御。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剑术又实在是快的太过于匪夷所思,他们连要防的念头都还没有就已经中招了。琥珀怒吼一声,挡在那人之前,却只见眼前光影幻变难以区分,如光蛇游弋,暗鸟飞巢,原来这一招极具杀伤力,对方却只点了其他人的穴道,而把八成剑意都用在琥珀身上。琥珀满以为会接到其他门派的剑法,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刹那间连中五剑。“这……”琥珀呆滞住了,艰难地道:“这不是华山剑法。”那人将手中的名剑‘天外锋’准确地cha回鞘中。“啊,没错。这的确不是华山剑法。”贾云风的语气一如既往,还是那般的冷淡、孤傲、无yu无求的仿佛是个清心寡yu的僧人。“这叫做魔影分光,是冥途领狂天的招牌剑法。这才是杀联的武功。”贾云风眼中冷光一闪:“你有资格见识到,不枉此生。”话音才落,琥珀惨叫一声,手臂齐肩而断,大股热血如泉喷涌,琥珀缓缓瘫软地上,陷入昏厥。武士集团中,唯独华山派的二十多名弟子浑然无事,他们朝贾云风一抱拳。“掌门……领,我等准备齐全。”贾云风点点头,冰冷的目光看着那已经因为慌乱而显得呆滞的百来名禁军,冷酷地开口:“杀干净,一个不留。”
5o青竹小院内,道牵肠往事
十三年前,华山派出了一个不世出的弟子。他天资聪明,明悟剑道。那是他不过是二十二岁的年纪,剑法修为已是惊动华山一派上下,甚至威震北方诸大剑派。成名如此之早,在武林中极是少有。华山派本门剑法中,以玉女金针十九剑为女弟子皆修,云台青石九诀是男弟子普练。这两套剑术大成后方可算是艺业有成。这个弟子在十五岁时候,就干下了一件出人意表的大事。他用玉女金针十九剑打败了所有的男弟子,又换过来用云台青石九诀击败了所有的女弟子。震惊华山满门。此事说来轻描淡写,却不知其中险况百出。玉女金针十九剑与云台青石九诀虽然都是华山剑法,却是由上代的不同祖师所创。云台青石九诀本是创给全派共练的打基础的武功,威力不强,却是华山基本功的所在。但玉女金针十九剑是近代一位前辈高人创下给女弟子修习的剑法。其中妙着纷呈,异想天开之处甚多,修为殊为艰难,威力却也是极强。与云台青石九诀本有高下之分。但问题是这少年的云台青石九诀固然熟练,可对女弟子才能学的玉女金针十九剑却只有在一起练功,师范指导的时候才能见识一两招,说不上熟悉。因此这少年不管是用次一等的云台诀去挑战高等的玉女剑,又或是用初学乍练的玉女剑挑战弟子们修习熟练的云台诀,都是绝不容易的一件事。但偏偏他做到了。而且做的极为漂亮。华山派一直是名门正派的中流砥柱之一,那一辈的弟子少说也有三四十个。他未及弱冠而艺盖同辈,以一柄剑连施妙着败尽同门,连当时的华山掌门人都不得不夸一句此子天分之高实是罕见罕闻。自此后掌门人视他的继承人,再不限制他修习剑术。华山门中剑术皆任由他自行修炼。华山五峰剑法,玉女云台他学会了,朝阳莲花落雁这天外三峰剑法他也学会了。这些只有门中长老才有资格修习的剑术,他年纪轻轻就学到了。七年过后少年成长为青年,到他二十二岁的时候,本派的大多数长老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就连华山掌门本人也逐渐感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于华山一派剑法,他还没练成的,也仅仅只有唯掌门才能修习的苍龙剑而已。青年渐渐不再是那个专注于剑的淳朴少年了。他明白自己的天分是如何的优异,而这天下却是何等的令人失望,到处都挤满了不成材的货色。他行为渐渐狂悖,不依常理。成日在青楼流连,与醇酒美人为伴,不务正业。华山掌门数次遣人擒他归山,却都被不敌他的剑术,教他打了回去。眼见一个大好的材料要荒废于酒色。但,却被一对师徒改变了。那天,也是一个白雪漫天的日子。西安府,一个歌女所居的叫做青竹小院的院内,刚睡了个午觉起身的青年,看见院子细雪绵绵的砖石上站着两个人。身量都颇高,看来还似乎会武。青年一看这架势,登时明白是师父请来的助拳要抓自己回去。他在西安府成日寻衅,无事生非,架打了不少,却从未遇到过一个好对手。当下哈哈一笑,取剑出门。“你们是我师父的狗腿子吧?要抓我也简单,问过爷爷手中这口剑!”青年那时连战连胜,就连他心中武功天下第一的师父都已经未必是他对手,偌大江山竟是谁都不放在眼里。那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问你的剑?你剑会说话怎地?”这中年男子身穿布衣,偏偏一开口却自然而然有种非凡气度,教人不敢小觑。青年摸不准他的底,怒喝道:“少来消遣老子!若不动手便快滚。”“别急别急,我收了你师父二千两银子要替他教教徒弟。以你这等货色,我今天要不把你抓回去我都不姓明。”中年男子慢悠悠的,似乎还挺累地打了个哈欠:“只是我与你师父都不算是平辈论jiao,算起来他还要叫我一声师叔。我跟你说话都显得以大欺小,更别说是动手了。”青年心道:他还比师父长上一辈,那岂不是我太师父的辈分?本门也就算了,跟其他名门正派的长老动手传出去可不好听。但想归想,这会儿却是绝不能认的。青年冷笑道:“那你待怎地,凭一张嘴,想要小爷跟你走?你当小爷是这青竹小院的姑娘么?”中年男子怪眼一翻:“呸!你也配!这青竹小院的红牌青竹姑娘,乃是极风雅的一位姑娘。我昨日与她小酌三杯,把酒谈心,说了好多知心话。你这小子在人家这里白吃白住,惹得人家姑娘好生不耐。若非是今日起床晚了,昨天就来收拾你了。你还敢提人家青竹小院的姑娘?”青年心中大讶:这青竹小院的头牌青竹姑娘掩盖全城,我就是为了她来这青竹小院的。来这里十多天都没能遇到,怎么这家伙……“你也不用看。我是没兴趣跟小辈动手的。”中年男子摆摆手:“就算我欺负你,让我徒儿跟你动手。”青年这时候,才第一次看向那个随中年男子一起来的人。他年龄不大,看样子只有十四五岁。那是一个头如雪一样白的少年,却有着比雪更寂寞的表情。他神情淡漠,仿佛世间万物不萦于怀般,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他从头到尾只是看着天上的雪花。看着雪花一片片的飘落,落到掌心,渐渐不耐热量而融化,他的眉间随之闪过一丝痛苦的不忍。他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只是看雪。中年男子看他这副模样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他平时不这样,最近他跟一个女人那什么……咳咳,徒儿!徒儿!”少年似乎才回过神来,然后似乎才注意到青年的存在。青年从小便被师门上下捧在手心,如何受得了这种轻视。佩剑直指少年,全身的剑气澎湃席卷在少年身上。剑尖处隐隐透着一股似成未成的青芒,显然他快要突破到了剑芒的境界。剑气如同千针直刺,压得地上的雪面都开始不住裂开。少年在强大的剑气压迫下,微微闭上了眼,只是淡淡道:“……我,让你十招。”
51少年成追忆,回空年华
“你要动手便开始吧。”少年一动不动,仅仅只是抬起头。淡漠的眼光一扫,青年心头一寒,持续散的剑气弭然而消。这少年身量极高,一抬头更显得肩宽厚背。看他神情寂寥伤春悲秋如文士,不料细看却是个虎狼将士的身材。纯看高度竟比自己都高上不少,而且似乎以他的年龄来看,将来应该还要长高。但更让青年觉得古怪的是自己剑气无端消失,心中讶然:这小子动也不动,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能消除我的剑气?这是什么古怪的功法?但他内力有限,不能一直这样无休止的以剑气维持战局,大喝一声。“大言不惭!看剑!”青年一剑横空,一出手就是天外三峰剑法中的落雁横空。这招配合无边剑气施展,教人无从挡起,尽收先声夺人之势。但青年剑气消弭,招式固然精妙,先声夺人之势那是说什么也没有的了。白少年并不挡架,眼皮抬也不抬,微微一侧身子。青年的剑以毫厘之差穿过他刚才还在的空间,这一剑竟然失了准头。“第一招。”青年挥剑横扫,使得一招‘朝阳七照’,剑气纵横,映着白日冬阳,剑光成七道闪烁。然而七道剑光穿梭,却没有一道能在少年身上留下伤口,甚至连碰都没碰到。自他习剑以来,剑锋之所向,纵然有人可以挡架闪避,却从无一剑刺过,贴在对方身周而剑刃凭空穿过之事。就像是眼前所看见的景象在欺骗自己的眼睛一般,他的眼睛所看到的少年,似乎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幻象,无论他如何斜斩直刺,横削竖砍,变化剑术,还是无法碰到他一下。那一旁站着的中年人呵呵笑道:“这一剑不错啊,莲华清觉,有你师祖一成火候。似你这等笨蛋,二十来岁有这样的修为也不容易了。”白少年不置可否,甚至没有正眼看他一眼,淡淡道:“第三招。”青年冷汗颤颤落下,背衫湿了大半。他昨夜喝酒喝了一晚上,今早还有些宿醉。这一惊在寒风中激灵灵地一抖,浑身的酒意都被吓醒了。他习剑之快在华山一派无人可以比拟,这令他惊喜也令他失望。过于杰出的才能让他过早的开始放纵。直到见到这个少年,他才开始惊觉自己过去或者只是活在一个狭隘的世界,从未给自己机会去了解这天地的广阔。这少年年纪比他小的多,武功竟然能高到这个程度。他全力的出招,一剑一剑的刺过去,没有一剑能递到少年的衣衫上。青年忽地自省:是、是我……固步自封么?些微武功,竟然也敢如此自夸。过去几个月中做下的荒唐事,对师叔师伯们的大言不惭,自己的狂悖行为,如今一件件看来自觉羞愤难当。为、为什么我会这样?幡然悔悟,青年的眼神恢复清明。一旁的中年人赞道:“不错,绝境突破。是根苗子。”忽地明悟的心境,令青年一直困惑的思绪猛地恢复清明。过去数月的经历仿佛只是一场大梦。自己过去的剑道,学过的招数,电光火石般在眼前闪过。天才横溢的青年剑手在这一刻达到了境界的突破,剑上一层青芒忽现,矫若灵蛇般不停游走,乃是一道已经成形的清晰剑芒。剑芒在剑之一道,代表着内外合一的开始。唯有练成了剑芒,才有机会去追求更高的境界。练成剑芒之境,乃是每个剑手梦寐以求的事。青年在这白少年的强大压力下在这一刻终于臻至此境。原本已经停滞不前的剑道修为,又再进了一步。青年心中傲气登复,狂态虽已经收敛不少,但信心已复原:我以剑芒攻你,就算剑递不到你身上,总不成连剑芒也递不到!剑芒与剑化作青蛇乱舞,青年剑手瞬间就将剑芒与自身的剑法融合为一,比之以前剑术已是大进了一步。然而,对方只是淡淡的说道:“第九招。”剑芒,竟然在他身上不起作用!!青色的蛇芒在白少年的身周围绕,却无法再进一步。根本没造成任何的损伤。青年看不到。他看不到少年所在的地方。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大到了青年根本不知道他所在何处。少年的身上仿佛有一层淡淡的薄雾,教人摸索不清。他的眼睛仿佛失去了作用,一旦与这少年接触,他就仿佛身在迷雾,雾气的背后是个如何可怕的怪物,他甚至连目睹的机会都没有。“第十招了。”一根手指,就像是从混沌的梦境中刺来一般,青年无法动弹,也无法对此做出反应,只是眼看着那根手指伸到自己的额头上。这一指,将青年宿醉的一身酒气和剑上的剑芒驱散干净。随着醺意和傲气的消散,青年心中对剑道的炙热也同时复苏。他终于明白了。这个少年就是他毕生追求的剑道极致。青年本来是个能为剑道献身的剑痴。那一瞬间他找回了第一天摸到剑柄,第一下舞动剑锋时的悸动与狂热。而这个少年就是他终生追求的目标。少年点倒了他,眼睛睁开,伸出手掌接着飘落的雪花,有些寂寞地道:“你也不在这里吗……雪。”躺在地上的青年没能听清他低喃的那个名字,只仿佛听到一个雪字。青年心道:他为之着魔的女子,名字中有个雪字?“到此为止了。”中年人走过来,摇头晃脑地道:“看你的样子,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个玩意儿了吧。醒了自己走,我们抬你可就不是二千两了。”语毕,中年人和少年从青竹小院消失了。只留下了漫天的粉雪,还有躺在地上的青年。自那之后,青年老老实实的回到了华山。从头开始修炼剑艺,再不理旁事。他只是一招一式,一剑一剑孜孜不倦的练习下去。不管正邪,不理黑白,但凡是剑法他都要学。从此以后他埋剑道,为了提升修为,他什么都做过。他心中有一个目标,他要追上那个竭尽全力也没能靠近分毫的少年。那个青年叫做贾云风,乃是华山派百年以来第一位的天才剑客。也是杀联第二杀手组织冥途的领——狂天。
52长夜浸黑衣,尘雪染白(上)
雪更大了。凄惨的叫声雪风中此起彼伏,华山派弟子——应该是说伪装成华山弟子的精锐杀手,对禁军展开了一场异常血腥的屠杀。莫说禁军们的武功远不如这批杀手,光是皇上xg命在对方手上,禁军们就无从反抗。他们就像是一群等待宰杀的羔羊,困在原地只能等待对方无情的屠戮。鲜血染红了一尘不染的雪地,一声声的凄厉喊叫在广场上回d。饶是禁军多是铁汉,也不禁如此残酷对待。皇上与一众武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缕缕英魂消散在御书房外。皇上睚呲yu裂,奈何穴道被封,张着嘴空自愤怒却连话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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