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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章 亡者未安（第2页）

许时居声音低了几个度，盯着老人写的近期请假一次，瞳孔骤缩：“大爷，您最近还请假呢？几号啊，我去请假领导没批。”

“就四天前嘛，本来那天还想着陪那小子晚上在这儿喝个小酒聊聊天的，结果那天痛风犯了，下不了地。”

“好了好了，大爷，这附近有其他小路可以出去吗？小巷子太长了，我今天鞋磨脚。”许时居心绪复杂。

“哦，穿过垃圾堆有个大海报，可以通往悬浮列车站。”把纸笔还给许时居，又继续埋头钉钉子，不稳的地方用光滑白净的木方固定。

“许队，如果……”

“诺斯，没有如果，逝者已逝，在通往真相的路上没有时间悲春伤秋，一分一秒都是犯罪分子对公正和法律是挑衅，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卯足干劲将其绳之以法，以慰亡魂。”

“是。”

许时居在地上抄起根铁杆，在灰败得看不出底色的海报上划拉几下，下一秒手扬起，带着狠劲的将海报从中间破开，能够听到空气被撕裂的呼啸声。看着泥泞积水的小路，他心里像有一万匹疯马在长满青草的泥地上跑过，脑瓜子嗡嗡的，烦躁的挠头，踢开脚边无比碍眼的石块。

诺斯紧贴着墙根避开水洼，伸手去够旁边钉子上挂着的透明细带。许时居手钳住他的肩膀，一把把人扯回来：“我来，这玩意这么细，你怎么发现的？”

诺斯看着被塞到手里的细带，两头有两个回形扣，不假思索：“这个好像是内衣系带。”

一阵沉默，许时居讶异的打量着他的副队，像是重新认识了个新奇物种，眼神在狐疑和钦佩之间来回切换，诺斯好像也发觉了哪里不对，斟酌着开口，让自己不那么变态：“小时候家里穷，妹妹的衣服和我的挂在一起不小心看到了。”

许时居瞠目结舌，更兴奋了，挤眉弄眼的看着石化的诺斯副队：“看一眼就记了那么久？看不出来你还有变态属性啊，理由也不编的像样点，我看是情妹妹吧，本垒上了不少次吧？”

诺斯炸毛，艰难抬头：“是，我本垒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黄花处男！”

黄花处男垮着一张丧批脸，冷哼一声：“很好，本垒先生，你最好有所发现，不然我会把您的光辉事迹在警所发扬光大，并且每天给你穿小鞋。”

本垒本人：“这个东西很私人，就算现在社会风气很开放也不会有女性会把它放在肮脏的小路上，中间有带锈迹的不规则开口，应该是被钉子挂住划破着急走，但是没扯掉。”

许时居凑近钉子，附近不平凹凸的墙面上有被剐蹭的痕迹，他踩在水里方便蹲下，观察着掉落的小石粒：“可是仅凭一根系带怎么能找出那个人？那个人又为什么会是嫌疑人？”

“钉子上有血迹，问问就知道了，正常人都不走焚化池。”

许时居眼皮一跳：“你怎么判断的？”

“仔细看看很容易分辨，血液颜色比较暗，铁锈颜色鲜艳一些，两者的气味差别也大，如果没猜错，钉子上应该有微量血痂。”

许时居看着一片暗红难闻的绣钉，最后得出副队有特异功能的结论。

落日的余光开始收敛，白昼拉下帷幕，一阵闷雷后是滂沱倾泄的秋雨，雨水冲刷着地上攀附的污垢，水洼里是被踩碎的城市的倒影，垃圾桶下可怜兮兮的小猫惊叫着逃窜而过。

许时居立在招待室的门口，用尽全力也无法抬起此时仿若千斤重的手敲门，里面传出男人尖厉嘶哑的哀嚎，撕心裂肺，张父泣血椎心地嘶吼，字字诛心。

“我亲手把他带大，他没有妈妈啊！凭什么？凭什么是他，凭什么苦难都是他的，他只是不爱学习，他那么乖还那么年轻，他想当星际特战兵啊，我攒了三年的血汗钱，我让他去学工厂赚钱，每天省吃俭用就是为了给他报名昂贵的军校测试培训班啊？只差六个月了，六个月！你们你们告诉我凶手依然没有头绪，而我儿子的尸身还躺在你们的法医室，死不瞑目我该怎么活”

许时居没有进去，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没有资格站在受害者家属面前说一通冠冕堂皇的话去安慰他们，苍白无力的安慰和解释就像是对受害者家属的二次重创。

“许队，新来的顾问在会议室。”

“嗯。”

“他和您长相有得一拼！气场也强。”小李就是个细皮嫩肉的富二代，被扔下来实习，格外没有眼色，比如此时。

“嗯。”

许时居黑着脸，压下骇浪般翻滚的情绪，单手插兜跨进会议室，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清俊挺拔站在桌前的男人，满身书卷气，皮相换在平时是他能够吹哨子瞎撩的程度，但是此时完全没那个兴趣。

战略支援小队的人本来还在膜拜大神，发现队长不带情绪的脸和身上迫人的低气压，会议室里的喧闹瞬间粉碎。

“开会。”许时居声音情绪不高，或许是因为平时总是吊儿郎当的，脸上带笑，这样面无表情就足够展示他强势不容反驳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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