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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章 无声哀鸣（第1页）

“小心着点，把人都看好了。”

“怕什么，这不是刚做完手术没两天吗？再说了，都是哑巴，还能翻出天来？”粗壮的大汉不以为意，靠在墙边抽着劣质烟，猩红的火光是夜里唯一的亮色。

过会儿，又和旁边人感慨了一句：“这也是父债子还，报应啊。”

旁边人冷嗤一声，“这几个人当年也没少丧尽天良。”

暗处的人等着两个人分开，卫辞暮一个闪身上前，闪电急速的捂住大汉口鼻，一管冰凉的液体从脖颈处急速注入，剧烈挣扎的人一下没了动静。他将人放倒在角落，往后退几步撞到了正好把人拖过来的许时居。

“就这样他们醒了怎么办？”

卫辞暮虚掩上许时居一脚踹开的大门，转身冷静开口：“不会，他们醒了顶多以为自己睡了一觉。”

两个人顺着照明灯往二楼走，许时居忽然停在一个房间门口，朝卫辞暮努嘴，示意那里不对劲。

卫辞暮把人挡在身后，一只手死死握着光弹枪，食指紧扣在扳机上。

推开门，浓煞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血色夺目，两个人一时间都愣住了。

房间里不算干净，杂物四处堆积，染血的毛巾一条条挂在墙上的挂钩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甚至有的角落里有着重叠攀爬的蟑螂。

房间正中央如同是在肮脏污淤里开辟出来的第二空间，光洁的令人毛骨悚然。那里是一架只有古人类才会使用的手术台，活动支架上整齐摆放着手术刀，有的已经钝了，刀面起了卷，旁边是诡红的缝合线。冰冷的机械在光下映射出刺目的光晕，白色的手术布满是凝固的血块。

许时居声线有些颤抖：“这里是他们刚才说的做手术的地方？”太像了，和那个疯子的手法太像了。

卫辞暮轻拍两下他的后脑勺，抿嘴张口：“你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看看。”

其实不需要他说，许时居已经迈不开腿了。浓重的血腥味，冰冷异常的手术台，好像一股凌冽迅猛的刺骨台风灌注进他的脊椎，整个人颤的厉害。肾上腺素涌动全身，胃里翻江倒海，有些喘不上来气。

卫辞暮正观察着器械上摆放的药品，察觉到他的异样大步流星过来，把有些魔怔的许时居揽入怀里，一只手捏住他的后颈不断揉动，一只手大力圈住他的后背，柔声安抚：“怎么了？小橘子，别怕别怕，暮哥在啊放松，慢慢吸气再慢慢呼出来，嗯？”

许时居如同断梗浮萍，死死攥住卫辞暮的一角，脑袋埋在人的颈窝里。眼前是高速倒带播放的破碎画面

漫天唾骂声里，他疯了一样一拳又一拳挥在男人凌厉的颔骨上面色苍白的女人缓慢开口：“是我啊，是我做的。”

笑靥如花的少女把枪顶在他的太阳穴：“不许动。”

阴鸷邪谬的男人在脸侧不断吐气，狠辣开口：“许时居，你逃不掉的！”

漫无天日的手术台，一次又一次窒息的挣扎，面前的人一次又一次挡在身前

画面的伊始，是枪林弹雨里，他一把拉起奄奄一息的人，对着如履薄冰绝望等死的人说：“没事，我教你。”

“许哥，你要幸福。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啊。”

恍惚间，鼻息间是清冽的清香，耳边是温柔的低喃声，他努力想要听清，那个人在说：“不要怕，我在，会过去的。”

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对他说过。

记不清了，是谁啊

许时居缓慢把人推开，真是，又在这人面前丢脸了。脸上扬起虚与委蛇的笑，在看到卫辞暮眼眶里快要漾出的担心时，心口不一的话没能说出来，最后只是干巴巴说了一句：“你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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