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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章笼子里的人（第1页）

远处阿尔法星的商业街灯连成一条长虹线，夜色是一片一片的背景。

星舰在半空中急速行驶，距离最近的能源站还有不少距离。

维修工顶着枪口在给损坏的星舰快速更换能源箱。

笼子里的人争先恐后的挤到边缘，眼底是淡淡的戒备和懵懂好奇，也不说话，他们借着向叔的手补充着水分，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转着，神奇的一致动作。

他们在观察和打量向叔。

铁笼边缘的柱子上绕满了电击线，遥控开关在刚刚那群人手里。

向叔喂水的动作不停，低垂下眼，不停思索着放走这些人的可能性。

“嘭——”

笼子里角落处两个人忽然打了起来，碰撞着倒在铁笼上，吃着营养膏的黑瘦男人抬眼，往腰间的遥控器按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整个笼子里的人开始抽搐着惨叫，黑瘦的男人满意的笑起来，“我说过，敢发出一点声音，后果自负。”

笼子里窸窸窣窣一阵响，很快安静下来，所有人开始围抱在一起。

很熟练的操作。

向叔慢慢收回自己放在铁笼边缘也被电到的手，蜷缩着放到膝盖上，接着继续喂水。

没有人理他，向叔也没放弃，继续举着，然后边缘的一个半大孩子舔了舔干涩的唇，试探性的小幅度挪动过来，视线在向叔手上的水和那群男人之间转动，发现没继续被电，专心的埋头开始就着向叔的手喝水。

向叔红着眼看着这个和自己孙子差不多大的孩子，眼尾隐隐有水光闪动。

那群男人本来准备杀了他，但是他们没人想承担给这些人喂水喂饭的麻烦事，于是他被留下来了。

“哥，怎么办？”

双胞胎两个人凑在一起，躲在阴暗处密切关注着远处那些人的动作。

向芒压低声音：“爷爷在给笼子里的人喂水，我装成工人过去，你找机会开着星舰去找许哥他们。”

星舰的灯源系统被他关掉了，只要向阳动作足够快，那么就可以在被那些人发现之前逃离这个地方。

向阳摇头：“不要，我和你一起。”

向芒摸着向阳的头，第一次格外郑重的对他说起未来：“我们两个人，总得有一个人得活着回去照顾奶奶，我们是双胞胎，有心灵感应，你能懂我在想什么的，对吗？”

向阳知道，他活泼开朗一点，但是没有向芒随机应变，也没他脑子转得快，向芒是过去的最好人选。

“待会儿趁乱离开，”向芒眼底也有着慌乱，他没把握能带着爷爷安全离开，大概率是去送人头的，但是他没办法看着爷爷就这样在眼前被带走，更何况只要他能给警察拖延一点时间，也足够了。

向芒双手托住向阳的脑袋，轻轻吻在他的额头。

“好好活下去，我们总能有一个人进军校，完成爸妈没完成的梦想。”

泪珠大颗从向阳眼底冒出，他死死压抑着快要从喉咙里冒出的抽泣声，帮向芒扣上维修工人的工作制服纽扣。

向芒擦掉向阳眼尾的眼泪，接着垂头不去看他，把从星舰里翻出来的光弹枪别在裤腿里，像是最后一次拥抱，紧紧把向阳搂在怀里。

“不怕，有哥哥在。”

向阳跪坐在原地看着向芒走出拐角，终于承受不住一般弯了脊柱，他额头抵着墙，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就像是一点一点被墨色吞噬了生气。

半晌，他踉跄着跑上星舰驾驶舱，借着补给站明明灭灭的照明灯死死关注着远处几人的动静。

“队长！”

“你们还有多久到？”许时居刚醒，接着他发现来的时候那架星舰定位在能源站，压下心底莫名的慌乱，只能把星舰速度提到极限，催促着沈清川他们也赶快。

“大概二十分钟。”沈清川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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