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尚在,热血为凉,咄咄再回,竟已不识当年模样。”
“悠悠白隙,前后三百载,载载不得饶人心。”
冰天雪地中,伍天与秦君屹并排而坐,聚精会神的注视着于风雪之中孤身哀唱的沈轻言。
三江泊水·沈轻言,戏多以忆往昔为,叹今日悲凉为终,得其赞为,百载悲歌第一人。
沈轻言之戏曲大多哀伤迟暮,与年轻人的朝气蓬勃格格不入,伍天初听也是难以接受。
但时间长了,竟也被沈轻言词曲中的悲凉孤寂所感染,成为了他的忠实观众之一,虽然眼下观众一共只有两个。
主要这冰天雪地的,除了听曲也没别的消遣。
沈墨迟是在外面玩疯了心,一时半会生不出回来的打算,所以秦君屹眼下同等于被打入冷宫后皇帝暴毙留下的妃子,活守寡。
此番遭遇莫名与沈轻言的词曲相和,所以也就如同当初的伍是狗一般,成为了老沈头的忠实听众。
这玩意也分人,反正闻人正德是一直都不大喜欢沈轻言的曲目,整日里凄凄惨惨戚戚。
对于沈轻言唱戏,闻人正德所给出的评价是不如勾栏听曲,那个至少还能养养眼,或者养养手,又或者在养养其他什么东西。
当然,这些话闻人正德从没有当着沈轻言的面说过,但只要沈轻言不在,他几乎逢人就讲。
由于共同的无可奈何经历,秦君屹和伍天之间隐隐有了一种惺惺相惜懂得感觉。
他们两个之间的共同点不少,比如一个是师傅不要了,另一个是婆娘不要了。
反正都是被抛弃的选手,还要整日冰天雪地里听沈轻言日日悲歌,不惺惺相惜就怪了。
“闲来无事,你想不想学个心法?”
“什么心法?”
“螭龙诀。”
至此,掌中仙盟彻底放弃与开江会之间的继续博弈,转而退居二线。
一众理事都成了甩手掌柜,可能是被开江会的勃勃生机刺激到了,一股脑加入到和溥心的任务之中,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内部清扫。
伍开疆并没有借机上位,只是依旧如常修行,一丝不苟备战,静待大征之日到来。
与此同时,天下各处暗流涌动,开始了浩浩荡荡的‘海选’。
天下生灵何止万万?但即使日夜开凿,魔渊能一次性容纳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些。
毕竟,所有参与‘飞升’的生灵不是直接入住魔渊,而是站在魔渊边上,等待伍是狗回来捞人。
打输了捞一把,还没打就输了那就捞一筐,有‘飞升’名额的能不能全带走都是个问题,更别提天下苍生了。
根据伍是狗的推演,十二境单次捞人的数量大致在十万左右,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他最多捞上三把,也就是三十万人。
也就是说,如果伍开疆等人失利,或者他自己失利,那么泱泱掌中百万万众生,最终只能存活三十万。
听起来不少,但在百万万的基础上,三十万又显得何其渺小。
同样,从百万万众生内选出三十万,这工程量对于诸多势力来说也是大到令人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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