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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章 傩戏（第1页）

傍晚，于琮邀请来邀请罗莹去观看晚上的傩戏。于琮带着罗莹向着村子西边走去。这要穿过整个村子，因为村西边有一片耘场，现在农闲，就空了出来，这一大块空地的大小刚好可以做傩戏的场地。

于琮穿着一身崭新的青布袄子，头发在头顶挽成一个发髻，用银簪固定住，显得整个人特别精神，手里提着两个食盒走在前面。

罗莹手里提着两个马扎问道：“于掌柜，你是说，傩戏戏班也住在你家客栈？”

于琮回答道：“对，昨天傍晚到的，你今天早上来的真早，他们还没起来，头午他们吃了早饭就去村西边搭戏台子了。听说你是过了晌午后才醒的。”

罗莹：“嗯，赶了一夜的路，还好于掌柜是个勤谨的人，早早起了，要不然我怕不是要在客栈外在冻上一会儿了。”

于琮回头看了罗莹一眼，又立马红着脸把头转了回去：“李姑娘缪赞了，我年龄肯定比你大，我讨个大说我是你哥哥，你喊我于琮就行。”

“好，于兄。于兄知道封路的是哪里的兵吗？要封到几时？”罗莹也不矫情，你让叫那就叫呗，多个朋友多条路。

于琮凑近罗莹，低声说道：“听今天来的货郎说是王爷府的兵，还有一部分臬司衙门的差役，好像是说王爷府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妹子，你真是好运气，今天上午巳时听说连去九江府的路都设了卡了，你晚走半个时辰就过不来了。”

罗莹听他说完，默默地和于琮拉开了点距离，转移话题道：“于兄，今天是哪一出戏？”

“今天是钟馗醉酒，盗宝剑的那一折，大傩的钟馗。”于琮没在意罗莹有意的拉开距离，回答道。

小山村不算大，两人聊着闲天，约莫走了半刻钟，从村西头走出来，穿过一片不大的小树林，就到了村西边的耘场。戏台子已经搭好了，面南背北，有两个年轻小伙子正在戏台上试着大幕，一个中年人站在戏台下不远处指挥着他们，像是班主，有几个老太太已经坐在了戏台底下等着开戏了。

罗莹也把两个马扎放到离戏台近的地方坐了下来，于琮把食盒递给了那个戏台下的中年人，和他聊了会儿天就回来找罗莹了。在罗莹身边坐下。

于琮说道：“妹子，你拜托的事我跟班主说了，孙班主说等演完了这一场回了客栈就跟你聊聊，你放心吧。”罗莹抱拳行礼：“多谢于兄了，给你添麻烦了。”于琮一摆手，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哎呀妹子，这不算什么，我是你哥哥嘛，妹子让哥哥办事能不办吗？”

罗莹看着他报以一个感谢的温柔微笑，那笑容在周围燃烧的篝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迷人，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着于琮的目光。她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于琮被这美丽的景象所震撼，一时间竟看得呆住了，完全沉浸在罗莹的魅力之中。他好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眼里只有罗莹那张动人的笑脸。

罗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于琮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脸上不禁泛起一丝尴尬的红晕，故作镇定地看向戏台，试图恢复平静。

夜幕降临，台上的傩戏也开场了，戏台上的大傩戴着钟馗面具坐在桌子面前，左右手两位戴着小鬼面具。钟馗醉酒这出戏讲的是一个恶鬼设计骗钟馗，恶鬼让手下小鬼请钟馗喝酒，小鬼引诱钟馗喝醉了酒，趁机盗走了钟馗的宝剑，后来钟馗用巧计拿回宝剑，诛杀恶鬼的故事。戏台上的大傩表演的很精彩，罗莹在台下若有所思。

宁王其实就可以算是戏里钟馗，戏里的钟馗丢了宝剑，戏外的宁王丢了要紧东西。戏里的钟馗搜山检海找宝剑，戏外的宁王调兵围捕锦衣卫。戏里的钟馗取回宝剑诛杀恶鬼，戏外的宁王召集能人异士来扑杀锦衣卫。恐怕这位戏外的宁王，根本没丢什么要紧的东西，只是拿着这个当幌子，在南昌城附近再布下一路兵马而已。

“咻！叭！”一声微小的烟花炸裂的声响打断了罗莹的思考，她抬头向东边望去，又有三颗黄色的烟花在空中炸开。戏台上锣鼓声掩盖了烟花爆炸的声音，常人听不出来，这好像是信号弹的节奏，罗莹紧张了起来，下一次烟花如果是五颗的话，那就是信号弹无疑了。令罗莹讶异的是于琮也转头看向了东面，他的耳音很好，罗莹下了判断。

于琮望着信号弹低声的自言自语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偷着把家里的烟花点了，父母回去了不得把屁股打开花了。”话音未落，又有五道黄光亮起。罗莹的脸色愈发凝重，刚才是军队里夜里巷战逐步推进用来定位的信号，而且第一发按距离估算，正是村东头的客栈。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罗莹瞬间警觉起来，心中暗自思忖着。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而警惕，目光开始扫视着四周。

这是战时信号……罗莹心中一紧，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鞋里的匕首，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心里默默的盘算着。

钢鞭和雁翎刀还有盘缠都在客栈房间里，罗莹心中懊悔不已。当初答应跟着来看戏根本没有任何空间给自己做好准备，她只能靠着鞋里的那把匕首来面对眼前的困境。

罗莹深吸了一口气，迅速的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心里的任何杂念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她需要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寻找破局的机会。

就在这时，耘场东边的树林里有几道身影快速的逼近。罗莹从鞋子里掏出匕首，将匕首藏在了衣服袖子里。罗莹身子靠向于琮，用极低的声音快速地在于琮耳边说道：“一会儿你要离我近一些。”于琮见罗莹靠了过来感觉受宠若惊，闻着少女身上淡淡的体香陶醉了起来，以至于没怎么注意罗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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