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立夏波澜不惊地回击:“谁撕谁还不一定呢,不是要……抚慰我么?”
他本来想说“不是要给我口么”,但看了眼谷小满,他还是很有节操的换了个隐晦的词。
沈时:“操操操!!!把你的账号给哥发过来!”
可见再隐晦也不耽误沈时能听懂。
电话挂断,这场较量,沈时完败。
谷立夏把账号发过去,手机扔床头柜上,又半躺倒在床上,默默无声地盯着谷小满。
谷小满没他的允许,也不敢拿衣服走人,尤其被他那么盯着浑身发毛。
她走到落地窗前,把厚重的窗帘拉开,阳光倾泻进屋里,霎时间一室明晃晃的暖色。
谷立夏这人并不邋遢,他屋里的东西都摆放的很规整,整齐有序,强迫症一样。
谷小满左思右想一番,还是说出来,“爸爸给了寻哥哥一张卡,你要是缺钱我拿给你。”
谷立夏听到并没有惊讶,似乎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是他给你的,我说了不用他的钱,就不会用。”他淡淡地说出来,沉默一瞬又抬起漂亮的眼睛,看着她道:“觉得我自私是吗?可是人总该为自己而活,不是么?”
谷小满耸了耸肩,说:“是的,没错。但是你不觉得自己的生活需要些改变吗?”
“嗯?为什么?”谷立夏露出孩子般茫然的神情。
谷小满抿唇指向窗户,“我觉得你的生活太晦暗,例如你可以试着打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
谷立夏听了她的话,看向窗外,大概他不经常见阳光,被刺激地眯起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漆黑的瞳仁。
盯着窗外看了会儿,他又转头看向谷小满,“我这个哥哥是很失败,可是你不觉得你这个妹妹做的也很不合格吗?”
“啊?”谷小满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突如其来的指责,竟让她无从应对。
谷立夏悲凉地扯了扯唇角,娓娓道来:“很多时候,我会想当初你是不是后悔选择了我,至少我没有保护好你。所以,你还是离开了,宁愿跟别人住在一个屋檐下,都不愿跟我这个哥哥住一起。”
他难得心平气和的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低低地语气中却透着股无力回天的颓丧。
“哥哥……”谷小满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谷立夏直视着她问:“你是真对这房子有了阴影,还是打心底里就不想跟我住一起?”
谷小满无声地摇摇头。
“又不说话……”谷立夏的眉毛拧成结,“云珠,其实你比我聪明得多。我从不认为女孩比不过男孩聪明,只是女孩更容易被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分散精力,比如感情、衣服、外貌……极少数一部分,并不会被这些东西干扰。”
谷小满从心底认同他的话,她从不觉得自己笨。
见她不语,谷立夏直指重点,“云珠,你就是极少数里的那一个。”
他说完,手机响了两声,大概是短信。
谷立夏拿起来看了眼,下巴朝着衣服抬了抬,示意她拿走吧。
开心入耳,悲伤入心。
“哥哥……”谷小满抱起衣服,脚下滞重地抬不起来。
她让谷立夏那番话戳痛了身体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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