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很快在战场上响起。
相比之前,这次受伤的士兵更惨,他们连行动能力也已经失去了。
无数铁钉、铁片从地面迸射向四周,不少人的脚骨、腿骨直接被击穿,即使运气好、受伤轻的那些,也有铁钉、铁片嵌入腿中,纷纷痛苦地在地上挣扎哀嚎着。
与此同时,又有不少竹雷在空中爆炸,仅有的数千盾兵根本不知道该将盾牌举在头顶抵御空中的袭击,还是立于地面防止“二脚踢”的乱窜。
对他们来说,现在似乎只是在选择一种死法,同样的刺耳爆炸声,让他们已经六神无主。
这景象不论是看在夏沁与墨夜眼里,还是看在秦浩然眼里,都觉得有些惨烈。
他们都算是军人,虽然站在不同的阵营,但对于战争中的伤亡和残酷有着深刻的理解。
如今的这些士兵心中的绝望,他们都能感受到,但他们都没得选。
四下无风。
荆州的冬天并不太冷,但依旧有些寒意,可此刻在场的众人,除了夏沁和墨夜,额头都开始渗出冷汗。
夏沁身后的卫军等人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瞠目结舌,他们低声议论着:“原来这仗还能这样打?”
他们看向夏沁的眼神,除了佩服。更多的是畏惧。
“继续!放烟!”夏沁的声音冰冷而果断。
随着她的命令,新一轮的烟雾弹被释放出来,形成了一片浓密的烟雾墙。
与此同时,秦浩然也在下着军令。他虽然不重视自己的士兵,但心里很清楚,如果不能尽快做出调整,这场仗恐怕就要输得一塌糊涂,甚至全军覆没。
“等对面这轮攻击结束,立刻找机会,全军撤退!”他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和震惊,下达了这个命令。
他现在只希望那些该死的爆炸声尽快停下来,不要再继续了!
“是!”一旁的赵南德早已等待这一刻,他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攻击并没有结束,而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天上不断的纸鸢还没停下来,又有冒着烟的巨大火球从荆州城内飞了出来。
在双方不解的眼神中,这些火球上的火落地就熄灭了,但却开始从中冒出滚滚浓烟。
墨夜小声地向夏沁核实道:“这是……毒球?”
他清楚地记得,在扬州一开始对付倭贼的时候,夏沁就使用过一种名为“毒烟”的东西,那玩意可把倭贼折磨惨了。
不过此时,夏沁却摇了摇头说道:“对面也是大夏的士兵,并不是那些倭贼,我们之间只有立场不同,但并没有什么恩怨,所以不能用这么残忍的手段,这次的烟雾弹只是普通的浓烟而已。”
听到这话,墨夜看着夏沁苦笑了一下,心想现在这战场之中的景象还不算残忍吗?
当然算残忍,不过对于秦浩然来说,这一切不过刚刚开始。
随着浓烟的散开,不仅仅是浓烟中的秦浩然带领的大夏边军失去了视野,就连城楼上的夏沁等人也看不到他们的踪影。
就在这时,夏沁突然转头对卫军喊道:“卫将军,该放箭了!”
“是,穆史君!”被惊得有些发呆的卫军连忙回应道。
随着卫军一声令下,三千弓手出现在城楼周围,快步向前摸近了一百步。
每人十支箭矢,短短片刻,三万支箭矢便朝着浓烟中的敌军射去。
弓手射完后立即撤回。
卫军并不知道这轮进攻效果如何,但在浓烟中早已慌乱不堪的敌军,此时又怎能料到漫天箭雨的袭来呢?
秦浩然的脸色愈发阴沉,再也无法保持往日的淡定从容。
此刻,他心中所想已不再是胜败,而是自己麾下那五万精兵究竟能有多少人成功突围。
"不管了!"他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全军撤退,立刻!"
尽管军令如山倒,但置身于浓烟中的敌军士兵们却已惊魂未定,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数万名士兵如同一群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只盼着自己能侥幸逃过一劫。
然而,他们的生机早已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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