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
李善长回答的很平静,丝毫不像一个被监视的人应该有的平静,他着李祺说道:“咱们的皇帝陛下,自始至终就没相信过咱,也不相信跟着他打天下的勋贵们,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李祺一副要受教的表情,躬身对李善长诚恳的说道:“请父亲解惑。”
“因为朱元璋自卑,他始终觉得自己是泥腿子出身,配不上这个皇帝!他害怕跟着他打天下的朝臣,未来不肯服他的儿子,所以让勋贵从小培养他,希望朱标能得到勋贵的认同。”
李善长拍了拍椅子,哼声道:“着实可笑,若是他不行,我又岂会跟着他?那些勋贵又岂会愿意誓死追随?他现在不自信,就想收走原本属于我的权力?休想!”
越说,李善长的声音越大。
李祺非常的害怕,慌忙打断李善长,让他小声点说话:
“爹,慎言!慎言!小心隔墙有耳啊!爹!”
如果聊点家常,李善长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他也不会害怕,可现在李善长说的是谋逆之言,点评朱元璋的不是,又对朱元璋非常不满,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出来?
李善长明明知道他已经被朱元璋监视,说话还敢这么大声,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祺儿不必担心。”
李善长显得非常自信,胸有成竹的对李祺说道:
“他有监视天下的耳目,我也有,在韩国公府,他的耳目还渗透不进来。”
了眼逐渐放松的李祺,李善长继续道:
“祺儿,你可知这监视天下的耳目,是谁提议的吗?”
“呃……”
李祺着自家老爹!
“爹,不会是您吧?”
“是我。”
李善长摸了摸胡须,然后说道:
“当年爹辅佐朱元璋,是想得到应有的权力,可朱元璋非但不给,还要把现在的权力收回去!爹忙活了一辈子,岂能被他左右?”
听李善长说到这,李祺算是听明白了啊。
自己的老爹,并不甘心在家中闲居,而是要搞点大事。
虽然李善长没有明说,但李祺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他要做的是什么事了啊。
李祺颤颤巍巍的询问道:“爹,您有把握吗?”
“我又不造反,要什么把握?”
李善长笑了,他对李祺说道:
“我把你喊过来,是有一件事要交代于你,我要你靠近秦王朱樉,并且得到他的信任。”
李善长没想过要造反,他只是想得到自己应有的权力。
朱标身边有一干亲信,也有追随朱元璋打天下的人作为班底,李善长此时再凑过去,意义已经不大。
而且,李善长知道,朱元璋对朱标知无不言!
朱标肯定知道朱元璋赶走自己的原因。
他即便到了朱标麾下,也不会得到朱标信任。
当然,李善长是想选朱楷的,他和胡惟庸的想法相同,认为朱楷是一个能放权的皇帝,但朱楷从未展现过他对权力的渴望,而且他的野心很大,李善长喜欢和野心大的人打交道,朱楷是一个很符合他心中标准的人选。
但是,现在胡惟庸已经捷足先登,紧紧地团结在了朱楷身边,成为‘二皇子座下第一走狗’,李善长不担心和胡惟庸掰腕子自己会输。
但是,和一个小辈争权夺利,李善长拉不下那个脸。
所以,现在留给李善长选择的,只有朱樉,当然……朱棡也可以,但朱棡是朱樉的弟弟,并非第一选择。
“秦王?朱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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