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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命悬暴力街区(第1页)

我们跟着瓦方店警方一起赶到奥鸿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没多久就快天亮了,但这里一点不冷清,反倒有种人山人海的架势。想想也是,奥鸿这么大,员工家属大多是附近居民,他们听到噩耗,担心之余肯定都会来打听。警方专门出了三个民警把门,维持秩序,我觉得我们仨没必要去制药厂里“添乱”,索性在外面跟这些“围观”居民聊起来。我们仨都想打听一下当时的经过,可问了几个人,也都是后来的主儿,根本问不到什么。这时候从对面网吧走来一个小伙,他本来就是看看热闹,听我们仨这么一问,他来劲了,插话说,“我算是第一目击证人了。”我们仨把他围住,陆宇峰让他把经过再说一遍。小伙叙述,说他在网吧正无聊呢,听到奥鸿厂传来天崩一样的声音,紧接着黑烟和火光都出现了,工人也都拼命往外逃,他知道出大事了,也即刻报警了。我品着,他所谓的目击,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更没太有用的信息,不过看在他这么热心的份上,陆宇峰带头说了句辛苦了。

小伙摆摆手,那意思没什么。看他要继续看热闹,我建议一句,让他回网吧继续包宿吧,这里人太多,真没什么可看的。其实不仅是我,潘子也一定会以为这小伙是玩家呢,但他笑了,跟我说,“包什么宿啊?我是网管,无聊着呢。”我心里纳闷,因为之前我和潘子在这间网吧上过网,网管是个中年男子,还挺八卦的。潘子也接话问,“小伙,不对吧?我记着网管是个中年男子啊,难道网吧这么有钱?雇了好几个夜班网管不成?”小伙知道我俩误会了,解释说他这几天刚来的,原来那个网管突然不干了。我和潘子都点点头,也没太深合计。但陆宇峰敏感起来,跟小伙问了很多老网管的事,包括他离职时间和离职前有啥怪异举动。小伙知道的不多,但也一一回答,我是真搞不懂,陆宇峰怎么对一个素未见面的老网管感兴趣呢。最后陆宇峰更怪,一转话题说要带我俩去上网查资料。我们跟小伙一起回去,他还给我们开了一台电脑。陆宇峰打开百度地图,又问我,“还记得金沙佛最后跟你用陌陌聊天时,上面显示距离是多少么?”我有些懂了,心里咯噔一下,我稳了稳心情,回忆起来。

具体多少我还真记不住了,应该是三百多公里,我这么告诉了阿峰。阿峰在百度地图上,把网吧作为出发点,哈神岛附近海域定位终点,这段距离,也是三百多公里。当看着这个数据时,我们脸都沉了下来。我心里也暗暗后悔,老网管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金沙佛,亏我和潘子还在这里上过网,跟他聊过天呢,合着我们是有眼不识真“佛”啊。另外那晚他跟我们闲聊,还漏了很多奥鸿夜班的秘密,或许他是故意的,因为预料到了,奶盟基地早晚保不住,索性都推出去,赖给丁艺吧。但也有让我迷糊的地方,他那天为何主动用陌陌找我们呢?岂不是暴露行踪了?我问了句,阿峰倒是明白,还被金沙佛气笑了,回答说,“他跟咱们聊天,在他暴露的同时,咱们也暴露了。”我心说这老佛可真毒啊,藏得够深的。我也想过,他虽然走了,但应聘网管时,肯定填了一些资料,警方从这里下手,会不会有所收获呢?

等又一深琢磨,这想法被pass了,金沙佛啥智商,怎么可能犯这种马虎呢,弄不好当时填的资料也是个套,警方追着查,还会被绕进去。我们仨很郁闷的跟小伙告别,又一起出了网吧。但没等我们缓过神,又一个打击到来了。砰砰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来,我第一反应是不好,周围被埋上炸弹了。我们所有人吓得都有些慌了,有些人赶紧蹲下身,有些人盲目的四下乱跑。等爆炸声停止后,我们和部分警察顺着声源找起来。我们仨奔着一个胡同去的,小心翼翼的往里钻,等来到案发地点,看着一地破碎的鞭炮碎屑,我们全无语了。这明显是“二踢脚”。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明显是金沙佛手下留情了,不然真换上炸弹,我们也拿他没辙。我们没在奥鸿现场多停留,不久后就搭着顺风车回了警局,我们抱定主意继续等。哈神岛正被警方围捕中,我不信那里会没消息。我们足足等了两天,但最终等来的,不是瓦方店警方的消息,而是李峰的电话。他打给陆宇峰的,叫我们务必用最快速度赶回乌州。

当时正好是夜里,我们得服从命令,只好临时找个火车,咣当回去了,下车时也都后半夜了。陆宇峰又打电话问,我们在哪汇合?李峰回答挺怪的,让我们打车去五福神经病院。这可是刘千手之前住的地方,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心说难道刘千手旧病复发?我们带着疑问赶过去,李峰就在院门口等我们,他也真是心里有事,正狠狠吸着烟呢,脚下也布满一堆烟头。见到我们他不由分说,立马带着去a区。潘子离他近,还被他一把死死拽住往里拖。潘子这缺德兽想的简单,一看李峰这架势,他吓住了,连连说,“头儿、头儿,我没病,你这是干啥?”我看李峰表情很冷,被这气氛一带,也没心情跟潘子逗话了。我记得刘千手以前是b区患者,而a区都是重症病人,疯疯癫癫神志不清那种的,我觉察到不对劲了,打心里猜测,这次见的到底会是谁?可来到一个房间前,往里一看时,我万万没想到,这里坐着一个老熟人——囚狐。她披着长发,肤色白腻,正蜷曲着缩在床头,嘻嘻傻笑着疯言疯语呢。陆宇峰情绪波动最大,也就是被我们拦住了,不然他非得把门踹开闯进去。

李峰让我们冷静一下,又说了个事,囚狐和枪狼都去做了个任务,但结果是囚狐疯了,枪狼意外昏迷,怎么叫也叫不醒。他俩这一疯一昏的症状,让我想起了次声波枪,但那把枪不仅会让人临时抽疯,更会夺取对方性命,囚狐和杜兴能保住命,这也间接把它伤人的可能性排除了。陆宇峰冷静后想的是另一个层面,追问道,“杜兴和囚狐都不能自理了,是被谁送回来的?”我心说这话问得好,这里面到底什么事,问一问护送人不就得了。李峰却像被戳到痛处一样,叹了口气说,“面具被派去支援,他是活着回来了,不过性格变得古里古怪,不多说话,也默默的藏起来,我们联系不上他。”李峰说的面具就该指的面具人了,我算计下时间,一定是处理完丁艺的事情,他又被李峰叫去支援囚狐了。我心里被震撼到了,囚狐、杜兴、面具人,这都是精英级人物,结果他们仨团受伤了,可想而知,敌人多么强大。再往深了说,李峰急匆匆把我们叫回来,用意很明显了,是想让我们去接手这个任务,也间接给杜兴他们报仇。问题是,我们仨能抗住么?

陆宇峰一定是心里有气,被这种报仇心思影响了,他倒是斗志昂扬,主动要求接任务。李峰点点头,带着我们去了一个房间。这里原来是病房,但一看就临时借给李峰了,他把这里弄得跟办公室一样,床撤走了,还多了一个小办公桌。他让我们先坐下,又从一把椅子上拿起背包,翻出一个平板电脑,打开后找了两张图片给我们看。第一张很模糊,只能瞧出有几个人坐在汽艇上,看样是在逃命。而第二张照片,是把其中一个人脸做了放大处理。陆宇峰和潘子都对这个人不感冒,我却看着他直发呆。陆宇峰没留意到我的表情,他直接问李峰,“这小胡子是谁?”李峰回答,“瓦方店警方在哈神岛剿匪时,敌人拼尽全力把小胡子护送走了,据抓来的人交代,这个小胡子有个外号,叫烹人学院。”陆宇峰和潘子全惊讶的啊了一声。我是身子一软,靠在椅子上,还差点出溜到桌子底下去。我恨自己啊,心说杜睿啊杜睿,你咋就这么逗比呢,遇到金沙佛时,没认出来,没抓他,等遇到烹人学院时,竟心一软,把他放了!要是我当时心狠点,对烹人学院抽一顿大嘴巴弄晕了,不就立功了?尤其当时烹人学院还对我求饶了。但现在说啥都晚了,也没那后悔药。

我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又继续往下听。李峰又介绍,说杜兴和囚狐跟进的案子,在新疆吐蕃,按现有情报看,那里是敌方势力的一个重要据点,更有线人指出,烹人学院曾在吐蕃出现过,很可能是据点的一个大头头。我一听到吐蕃,心里震撼一下,因为那个地方,在线人心中有个外号,叫“暴力街区”,更是很多线人与卧底亡魂埋骨的最终场所。都说男人有五毒,吃喝嫖赌抽,要把吐蕃比作男人的话,除了嫖以外,其他四个都占了,尤其是地下赌场这一块,几乎都成为吐蕃的活招牌了。我和潘子互相看着,我俩心里都打退堂鼓了,但陆宇峰很爽快的把任务接下来。李峰打心里也想让我们去,所以他忽略了我和潘子的态度,又说起后续计划。这次囚狐他们失败,也把吐蕃那边线人资源全部毁了,尤其那里警方的办事力度也不强,这都代表着,我们仨过去后,要“自力更生”。不过李峰说能跟组织申请一笔钱,免去我们资金短缺的苦恼,另外他让我们尽早歇息,明天一早先转往北京,去一家整形医院做个小手术。

乍一听要手术,我有些不解,我能明白组织是好意,我们仨都跟金沙佛他们打过交道,要就是腆着这张脸去,哪怕上面粘着胡子,也容易被识破,但问题是,乌州也有整形医院,干嘛非得去帝都呢?看李峰没继续解释的意思,我话最终没问出口,不过心里给了一个安慰的答案,帝都条件好,技术更棒。我们又聊一会,就散伙了,李峰还想去看看囚狐,让我们仨自便。我以为我们这就要走人,回去好好睡一觉,但陆宇峰没这意思,还跟李峰结伴站在囚狐房间前。我和潘子总不能撇下陆宇峰,只好也留在这里,不过值班护士照顾我俩,单独找个空房间让我们歇息。我是头一次也绝对是最后一次在精神病院住,虽然被褥都是新的,我躺上去依旧有些不适应,或许是心里有压力吧,总觉得这么一来,我也成了精神病了。我和潘子没说话,各自躺着,我是闭上眼睛极力想睡觉,但好不容易有点困意了,手机叮铃一声响了。这是短信提示音,我拿起来一看,上面提示我有未打开的语音。

现在是无线网普及的时代,还有人这么老传统发短信语音,我真怀疑会是谁。我点了链接进去接听,刚开始没人说话,等了有半分钟,就当我差点要关了时,里面传来一声叹息,说,“趁我还能控制住自己时,跟你说两句吧,小白,我把枪狼和囚狐接回来,已经尽全力了,这次不能跟你们一起去吐蕃了,务必小心,别着了道,另外也不要太悲观,有个朋友会帮你们的。”随后语音结束了,我一听这人说话语气,那么沙沙哑哑的,就知道是面具人,而他叫我小白,说明之前我猜测没错,他就是假死的孤狼。我很想知道,孤狼为什么假死,但现在不是重点了,我更想知道的是,他、囚狐和杜兴三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尤其那句还能控制自己,这让我更感到不妥,难道孤狼也有疯癫前的征兆么?我记下短信号码,又用打电话的方式播了回去,可提示我对方关机。我急了,骂了一句。潘子也没睡着呢,他好奇的看着我问咋了。我觉得跟他说没用,就又带着他,一起去找李峰和陆宇峰。

我把情况说了一遍,也让他俩听语音,陆宇峰听完琢磨上了,李峰却立刻无奈的摇头笑笑,回答说,“这个号码我今天打了无数遍,都是关机。”我知道李峰是变相的告诉我,别费劲了。我也想不到更好法子,此事只能作罢。等第二天,我们坐了动车,奔向帝都。坐车期间陆宇峰透了一句话,问我们还对沙里坤有印象么?我当然记得,就是那个冻突基地的将军。陆宇峰又说,“按他收到的消息,这个将军以前就是吐蕃人。”我不知道潘子有啥感慨,我是被吓住了。可以这么理解,沙里坤跟金沙佛他们的关系绝不一般,甚至冻突基地被剿灭后,很可能在吐蕃有余党,我们真要暴露了,会不会有余党提着ak找我们拼命呢?只是阿峰知道的不多,并不能继续给我们透什么秘密了。我们下车后,按地址找到那个整形医院,其实这确实是个医院,但跟整形没关,它是个三甲级综合型的。我们找到接头医生,他帮我们办了一个离奇的住院手续,反正我们仨都得了大病,不是脑淤血就是心脏病的,还都去了重症监护室。

我理解医生为啥这么安排,这叫掩人耳目,面上我们都快病的不行了,实际上暗度陈仓,偷偷做整形类手术。这期间也有个矮个儿男子跟医生较真,估计是他的家属或朋友有重症,但就是排不到重症监护室的名额,他就闹,问医生为啥我们后来的,却能提前住到房间。我是没那个心情,不然真想跟这个男子较较真,把床腾给他,看他家属进来后会有啥结果,保准是病没治好,人又变模样了。最后医生很负责的把他搞定了,也尽快给我们安排了手术。这次“乔装”,组织真是下了血本,对我们重点改造,连激光都用上了,把面部特殊处理,把某些地方的脂肪都打没了。另外也上了一些膏药,刺激我们长出不同款式的胡子来,最无奈的是,我肤色也没保住,被紫外线晒成个小麦色。我们一共住了七天,出院时,我们互相看着对方,我觉得要不是事先知道这就是阿峰和潘子的话,我真不敢认。李峰也挺守承诺,给我们弄了一张五十万存款的银行卡,我们带着钱,又急匆匆的赶往吐蕃。

我本来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下车时,望着这个暴力街区,无形中产生了一股压力。我们商量起来。陆宇峰的意思,这次任务短时间是做不完了,为了能稳妥一些,还是租房子好。我和潘子没意见,我们打车去了市区,又问了路人,哪里有租房子的地方。按路人说的,在吐蕃租房子,既不用上赶集网,也不用问中介,直接去一个叫秀丽小区的地方,它处在最繁华地段,所有租房信息,都贴在小区门口的公示栏上,这也是吐蕃一大特色。我心说这敢情好啊,我们也省事。陆宇峰又用百度地图搜索,带着我俩找到这个小区。现在是傍晚,小区公示栏旁边除了坐着一个无聊的老太太,并没其他人。老太太也不理我们,正闭着眼睛想事呢,我们也没打扰她,一同盯着公示栏看。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各种租房信息,冷不丁看的眼花缭乱。阿峰挑了几个,打电话问起来,不过这公示栏有个坏处,更新不及时。阿峰问了一圈,对方都说房子租出去了。我打心里觉得郁闷,照这么下去,我们就算能租到房子,电话费也搭进去不少。

在阿峰又要打电话时,老太太睁开眼睛了,问我们,“小伙子,想租房?”我们都点点头,老太太站起来了,我发现她一脚高一脚矮,估计是先天缺陷吧,让她走路有点跛。她凑近一些,指着公布栏摇摇头,说这里房子都是给外地人看的,真正的好房子,都是亲戚朋友一传,就租出去了,我们今天碰到她,算是运气好的了。我和潘子没急着接话,陆宇峰倒是笑了,反问句,“大妈,听这意思,你那有好房子了?”跛脚老太摇摇头,说她确实有房子租,也真的不错,不过看大家怎么理解吧。我听不明白,就让她详细说说。她叹了口气,说她那房子位置极佳,两室一厅,我们仨住绝对够用,价格也只要五百一个月,只是不巧的是,上一个房客出了点意外,在家喝酒喝大了,把一瓶安眠药当口香糖全吃了。她说完就留意我们仨的表情。我本来没觉得有啥,但最后一句是点睛之笔,很明显,她租的房子就是个凶宅啊。我倒不迷信,只是一想到凶宅,心里也膈应。我是打定主意,这房子别说五百一个月了,就是免费白住,我也不想摊事。我不理坡脚老太,又把目光放在公示栏上,再找几家,真还没戏的话,我们就去中介。

但陆宇峰想的怪,他反倒对凶宅感兴趣,还继续问,“租这房子要交押金么?”坡脚老太一看我们有兴趣,她倒是敞亮,说大家有缘,还要什么押金,一个月五百五百的续交,就这么住吧。我看陆宇峰都想交钱了,是真忍不住了,把他和潘子都拽到旁边。我问阿峰怎么想的。陆宇峰解释说,“一般人都对凶宅忌讳,但对咱们来说不是好事么?图个清静。”我按他的想法细琢磨,也觉得确实如此,甚至连小偷都不会光顾的。陆宇峰又“安慰”我,说何为凶宅,现在很多楼盘不都是从老坟场基础上建的么?想开就好啦,另外这老太太看着也没什么可疑的。我被他说服了,潘子本来就是中立态度,也没啥反对意见,我们统一观点后,又跟老太太打了招呼,一起去出租房参观去了。坡脚老太的出租房就在这个小区里,位置还不错,正南北向,是四楼。

在我们上楼时,她还告诉我们,自己住的房间就在五楼,以后跟我们是邻居了。这里楼盘都矮,五楼就是顶楼,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有个疑问,既然两所房子都是她的,为啥不把五楼租出去?尤其她这腿脚也不便啊。我问了一嘴,坡脚老太笑了笑,没犹豫的回答说,“五楼住着,脑顶上没人,图个安静。”我觉得这不算理由,但人家愿意怎么租是人家的事,我没必要挑理。等打开门后,老太让我们仨先进去,我第一印象,这房子又潮又霉的,确实好久没住人,接下来眼光一转,我发现客厅里立了一尊佛像。这应该是陶瓷做的,有一个人那么高的如来,只是这如来跟正常的不一样,它脸没绷着,反倒诡异的狞笑。佛祖一直是普度众生、慈悲为怀的形象,突然换了魔鬼的笑容,这两种反差极大的东西捏合在一起,让人心里很不舒服。我们仨也顾不上跟坡脚老太说啥,全进了厅,围在佛像旁边看着。陆宇峰还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俩一眼,就像在询问,这佛像跟金沙佛有什么联系没有?

坡脚老太不懂我们意图,她把灯打开了,又一瘸一瘸走过来,解释说,“佛像是原来房客留下的,那人挺怪的,当时屋子里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租给你们了,要是觉得佛像不得劲,就把它扔了,我没意见。”陆宇峰先点头应一声,又说只是觉得这佛像挺好玩,没别的意思,也不会扔。我心里赞同陆宇峰的想法,如果这佛像是线索,别说扔了,保护它还来不及呢。我们没继续讨论佛像,又在屋里子转悠上了。总体来说,屋里真不缺啥,床、衣柜、彩电都有,只是上面被褥是不能用了,我们打算买新的。我们仨转悠到哪,坡脚老太就跟到哪,她的意思,我们要是觉得可以,现在就交房租吧。我们也不是矫情的人,更不想为难一个老太太,陆宇峰掏了一个月的房租,塞到老太太手。这下子,她高兴地笑了,跟我们道别,又一瘸瘸走了。只剩我们后,陆宇峰分了工,一人负责打扫房间,一人去买行李,另一个去买饭。我这次轻巧一回,摊上买饭的活儿了。但第一次来,对周围都不熟了,我为了买上真正的美食,只好多走一些。

我发现吐蕃这里,肉串子和馕饼特别多,偶尔还有卖切糕的,但我认为,这都不适合当晚饭,就去了一家小饭馆,打包几个菜。等拎着饭菜往回走的时候,都一个小时以后了,我估摸着,陆宇峰他俩都完事了,回去就能吃饭了。当来到楼下时,正好有个老头蹲在外面抽烟,一看也是个无聊人士,他还看着我。我没打算说话,本想闷头走过去,他却主动问我,“小伙子,外来的吧?”这倒不可否认,长相出卖了我。我点头承认了。这老头一下来了精神,还站起来了,抬头往上看看,又凑过来悄声说,“你住四楼了?”我懂他啥意思了,也提前回答了,说知道那里是凶宅,但无所谓的。老头还不放我,或许我的回答让他更加诧异了,又强调说,:“无所谓?小伙子,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那房子一直闹鬼,坡脚老太的丈夫就在房里咽气的,找萨满看过了,萨满说它风水不好,阴气也重。她丈夫想投胎,就必须整死个活人,而新死的人想投胎,也必须把主意打在活人身上,这么周而复始的。”老头表情异常的认真,要赶上一般人,保准以为真有其事呢,但我被他说得想笑。

我可是接触好几个“鬼”案了,绥远村的,灵媒的等等,当时看着邪乎,可哪次真出来鬼了?也就是要赶回去吃饭,不然真想教育这个老头,把思想负担放一放,别琢磨这些封建迷信的玩意儿。看老头还想劝我,我摇摇头一摆手,留下空叹气的老头,我嗖嗖的跑上楼。不出所料,潘子饿坏了,看我回来,还忍不住发了几句牢骚。吃饭期间,我们都是瞎聊,我也把楼下老头的事说给他俩听,不过真就是当笑话来说的。等到晚上十点,我们要睡觉了。我发现在打扫房间时,他俩都用湿毛巾把床擦了,弄得到现在还没干,我们睡在上面不合适。我们一商量,今晚就糊弄一下吧,把厅里腾出个地方,又挨着铺了三个地铺,和衣躺下后,也没多聊,都各自闭眼沉沉睡去。我也不知道咋搞的,或许冷不丁换环境的缘故,做了一堆古里古怪的梦,最后是自己站在悬崖旁,纵身一跳,狠狠摔了下去。这是自杀的节奏,我吓得够呛,尤其郁闷的是,我还没摔死,躺在悬崖底下疼的直哼哼。我渐渐被折磨醒了,睁眼时,外面依旧是黑的,估计没睡多久,但脑袋疼的厉害,好像有个虫子钻来钻去搅合着似的。

我忍痛坐起来,揉揉太阳穴,心里纳闷难道要感冒?我又扭头看他俩,陆宇峰背冲着我,看不出啥样,潘子是平躺着,咧个大嘴,呼呼睡的正酣。我不想打扰他们,就想这么坐着吸根烟,但刚把烟摸出来,我脑袋里吱了一下,有种又麻又疼的感觉,让我不由的咧咧嘴。更怪的是,我耳边响起了哼哼呀呀的声音。我当时跟过了电一样,也顾不上疼,整个人愣住了。这声音太熟了,在绥远村做任务时,我听过好几次,就是那个老唱片中的歌曲。时隔这么久,我真没想到它会再现,看方向还是从窗外传进来的。我站起身,走到凉台上。我们窗户都没关,我就探个脑袋往外看,可大半夜的,四周静悄悄的,哪有什么歌声?我心里纠结上了,靠在窗台边琢磨着,心说难道是幻觉?在我还没想明白的时候,陆宇峰醒了。他很怪,坐直了身子,四下看着,最后还望着我,问了句,“杜小白,干嘛呢?”我凑过去瞧了瞧,发现他眼神不对,毕竟跟他当兄弟这么久了,他平时什么样,我再清楚不过。

现在的陆宇峰,绝没把我当朋友,反倒有种审问人的意思。我跟他也不见外,更没啥抹不开的,回答说,“我睡不着,在凉台呆一会,你没事吧?”陆宇峰把眼光从我身上挪开,又贼贼的看着别处,最后还皱眉看潘子。我也不纠结歌声的事了,全副心思放在阿峰上,想着不会是鬼上身吧?那老头说的恶鬼来了。但我心里又出现一个想法,告诉我鬼上身是不成立的。被两种想法一弄,这么一耽误,陆宇峰诡异的一笑,又躺了下去,看样要继续睡觉。我合计着,今晚这两件怪事先放一放,等明天早起来再说吧,我也想回到自己铺上躺着,但没等走呢,我听到有个房间里传来脚步声。应该是硬底皮鞋发出来的,这次我敢肯定没听差。说明里面有人。我知道阿峰还没睡,就推他一下,等他坐起来狐疑的看着我时,我指着那房间,说了一嘴,阿峰当时就急了。我们这次来,腰间都带着甩棍呢,阿峰一把将甩棍抽出来,对着房间冲了过去。他也不板着,吼了句,“什么人?”房间里倒是没动静,却把潘子弄醒了,我叫上潘子紧随其后。

等我来个这个屋子时,阿峰正站在窗户旁往外看着,我顺嘴问一句,“有啥发现没?”陆宇峰没正面回答我,他自言自语的轻声念叨,又猛地一回头,看着床说,“窗户这儿没异常,只能说明床底下有人,一起上。”我知道阿峰经验老道,直觉很准,我很听他的话,心里也紧张起来,跟他和潘子一起配合,掐着角度分散开蹲了下去。但床下空荡荡的,别说人了,老鼠都没有。我和潘子都看着陆宇峰。他也瞧了我们一眼,又拍了拍脑门,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次连潘子也看出有问题了,我俩走过去蹲在他旁边,陆宇峰知道我俩啥意思,摆摆手说没事。我们也不能光在这待着,没办法,又一同回到厅里。潘子是躺下要接着睡。但我拽着潘子,问他身子有啥不适没有?潘子很认真的想了想,回答说有。我心里咯噔一下,缺德兽却随后又说,“他饿了。”饿确实是不适,但绝不是我要的答案,尤其大半夜的,上哪买吃的去?我让他还是接着睡吧。这期间陆宇峰一直没躺下,蜷曲着揉脑袋,我看着他,觉得他应该也跟我一样,脑袋难受。这不像其他病,我拿它一点辙都没有。

看着陆宇峰这么痛苦,我只能拍他肩膀一下,问要不要吃止疼药,我下去买。陆宇峰缓缓地扭过头,能看出来,他脸上还有一股怨气,或许是因为我打扰他了,但他能克制住,摇头示意,又告诉我,“先、先睡吧。”我真没啥可做的了,只好躺在潘子旁边,闭上眼睛。我没敢睡太死,总觉得这一晚上还得有事。但直到迷迷糊糊的熬到天亮,也没发生异常。我睁开眼睛时,正好侧着躺着,面冲向阿峰。他睡着了,只是短短几个小时不见,他憔悴了好多,整个脸都蜡黄,眼圈也黑乎乎的。我没吵醒他,静静坐起来,心里波动却很大,看样阿峰真病了,要是再硬抗下去,极有可能小病拖成大病。我想趁他睡觉期间,出去买个早饭,顺便打听一下,附近有什么好医院。当我把注意力放在厅里时,发现地上出现很多纸片。它们跟扑克牌一般大小,上面都写着字。我把纸片捡起来,全看了一遍,字几乎是重复的,要么是瓜,要么是子。合起来念倒是组成一个词组:瓜子。

屋里就我们仨,我猜是阿峰写的可能性比较大,但他昨夜睡不着,写瓜子干什么?这玩意又不是什么稀有物品,随便找个超市都能买到。我先不较真,把纸片叠好,找个地方压住了,等一会阿峰醒了再问他。我就准备下楼,不过刚把入户门打开,五楼老太太一瘸一瘸的走了下来,看到我,她还笑着问了句,“小伙,房子住的如何啊?”我挤着笑,口不对心的说了句,“挺好。”我本以为坡脚老太就是跟我打个招呼,谁知道她还拎出两袋吃的,递过来说,“我早餐做多了,把你们的份也带出来了。”我仔细瞧瞧,三瓶豆浆外加两张新疆大饼。我觉得老太真够热情的,虽然不爱吃这口,但也不能拒人好意,说了声谢谢,把大饼拿了过来。坡脚老太是专门送早餐来的,她转身就要上楼。我稍有犹豫,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妈,问个事,吐蕃哪家医院好?”老太扭头看我,很认真的反问,“怎么了?你们有人生病了么?”我指着脑袋,说自己头疼。老太又松了口气,哈哈笑了,说我这个不是毛病,来吐蕃的外地人,冷不丁都水土不服。她建议我回家煮点热水,蒙着大被喝上一整天就好了。

这是治疗发烧的土办法,我也懂,另外看她也没介绍医院的意思,我就没在问什么。不过我打定主意,依旧想带陆宇峰找医院看病。我先转身回屋送早餐,这时阿峰醒了,正费劲巴力的要坐起来。我赶忙扶他一把,阿峰看着我,说了句谢谢,随后又叹口气问,“昨晚我是不是很怪?”我点点头。阿峰苦笑,跟我说,“我不知道怎么了,昨晚上看谁都不顺眼,也觉得周围有危险,有人要害我似的。这种念头,以前从没有过。”我安慰他几句,把话题带到看病上,也很严肃的建议他,真不能不在乎。陆宇峰打什么念头我不知道,他只说知道了。这小子眼睛也贼,一下看到那一沓子纸条了,问我这什么东西。我一下迷糊了,也把纸条取来给他看,反问他,“不是你写的?”陆宇峰显得莫名其妙,摇头表示了他的态度。我又把潘子推醒了。潘子真是心宽,睡的那叫一个投入,睁开眼睛后还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我直接把纸条递给他,又问他大半夜不睡觉,写什么瓜子啊,难道是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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