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衬衬的表情变了好几次,尤其捏纸条的手指,由于太过用力指尖都有些发白。但她一直强忍着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落下来。这期间有服务员给我们送来点的两瓶啤酒,我和潘子把啤酒起开,喝了几杯,一直默默地看着她。等她回过神后,我又一摊手,那意思是,纸条拿过来吧。可周衬衬这气人的丫头竟把纸条一揉,丢进了酒杯,接着又说了不认识我俩后,起身就要走。我心说我俩招你惹你了,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潘子再次起身,想拦住她,不过她防着这一手呢,故意快跑几步,进了酒吧后台。那些酒保不可能让我俩追进去,我和潘子互相看了看,只能闷闷的回到座位上。我伸出两根手指,把纸条从酒杯里夹出来,又摊开看。估计是被酒一沁,药水失效,纸条上又没了字迹。这下连潘子也觉得有问题了,他问我咋整,要不要强行闯到后台去。我觉得这样不妥,又看了看表,跟潘子说,“凌晨两点了,酒吧也快打烊了,咱们出去等她。”潘子说好,结了账后我们就绕到了酒吧后门,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等着。
其实我也想过,周衬衬要是从正门走怎么办?我不就是白费功夫?但今天堵不到还有明天,这也不是啥要紧事,我也不着急。
大约一刻钟后,那些酒保、酒水员,都换上便装陆陆续续的下班出来了。周衬衬走的最晚,而且出酒吧时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招呼潘子迎上去。可我俩刚走几步,周衬衬就发现我俩了。我特意做个手势,再次强调我们没敌意,还对她笑笑,表示友好。她却跟见到瘟神一样,立刻钻到一旁的胡同里。
我和潘子急忙尾随。这个胡同倒是没啥岔路口,就是有点黑。地上有几个水坑,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我和潘子没带电筒,只能摸黑走路,而且怕踩到臭水坑,也没敢走的太快。周衬衬倒是一点不怕,她对这条胡同一定很熟悉,没多久就穿了出去。等我和潘子到胡同口时,她已经把我俩甩开很远。我俩不肯放弃,要继续追。
这时候都已经后半夜了,按理说这种小路口也该消停了才对。可有一辆大卡车,从远处开过来。估计是赶活儿运货的,我本来没在意,而且看距离,我俩要跟它抢路,有点来不及了,我就带着潘子在路边站定,想把它放过去。但突然间,砰的一声响车轮胎爆了。我和潘子都被吓得一激灵,这还不算什么,卡车竟失控的向我俩冲过来。
卡车可不是轿车,那大车头不断逼近自己,不仅有视觉方面的冲击感,也让我心里变得毛毛的。再往严重了说,我俩要是被它稍微刮到一个边儿,不死也残啊。我和潘子顾不上周衬衬了,赶紧侧身就逃。潘子倒没什么,我是险之又险的跟卡车擦边而过。它咣的一声撞到一个路灯上。我忍不住直喘粗气,觉得自己刚跟死神打了一个照面。那卡车司机倒没啥大碍,还能打开车门,从里面跳出来。就是有些迷糊了,看着我俩发呆。按说我俩走过去,骂他一顿也不为过,可我觉得他也不是故意的,我俩除了被吓一跳,也没什么事,就算了吧。我招呼潘子赶紧绕过这个车祸现场,奔到路对面。
刚才这么一耽误,周衬衬是彻底跟丢了,我望着远处的十字路口,知道今晚是追不到人了。
我和潘子一合计,先回去睡觉,明晚再来。这一路上,我俩还继续讨论着老人与周衬衬的话题,不过掌握情况太少,我俩纯属一顿胡乱猜测。到家我拿钥匙开门时心里一惊。我有个习惯,反锁时只爱拧一圈,可这次我足足拧了两圈才把门打开。这代表着在我和潘子离开时,有人进过家里。我第一想到的是陆宇峰,心说奇怪,阿峰怎么来了又走呢?等进了屋一开灯,我和潘子全被眼前的场景看懵了。
我们住的房子里,冰箱是正对门口的,开门后发现冰箱上被摁了一个粘钩,挂着一个小木偶。这木偶歪歪个脑袋,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它脖子上还被故意划了一刀,上面染着大片的血,而且已经流到地上去了。我倒是没被这么恶心的场面吓住,反倒立刻想起一个人,孤狼。
绝对是他,趁着我俩不在时,过来挂了这个摆设,他也不知道我上锁的习惯,所以走得时候,反锁了两圈。我们对面屋也住着人,为了防止外人看到木偶,我带着潘子赶紧进屋,把门关上了。潘子指着木偶先问我,“孤狼什么意思?”我心说我哪知道?我摇摇头,又跟潘子一起凑到冰箱前琢磨。
这木偶的动作给了我提示。嘘声,难道是保密的意思?联系着今晚的经历,以及木偶脖子上的血,我猜孤狼是在告诉我俩,不要再管老人死亡的事了,也不要招惹周衬衬,不然我俩会有血光之灾。刚才午夜爆胎的卡车或许不是意外,而是警告。说实话,我很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不过也明白,连孤狼都出面了,我俩要有自知之明。我把猜测说给潘子听。潘子倒挺容易妥协,他脸色还有点差,跟我说,“要不咱们洗洗睡吧。”
我不可能让木偶一直挂在冰箱上,不然大半夜的来客厅喝口水,看到这木偶也慎得慌。当然,我更不想珍藏这个血糊糊的东西,就找了个报纸把它包裹住,丢进了垃圾桶。我和潘子各自回了屋,我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时候不早了,争取闭眼睛就睡,但这一夜,我还是心事重重,过了好久,才迷迷糊糊有了困意。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哇哇的,但貌似是隔着门从屋外传出来的。我吓坏了,一下想到次声波枪了,那可是很厉害的武器,只要被打中,人当场抽风死亡。
我心说坏了,孤狼的提示太晚了,还是有人看不下去,找杀手收拾我俩来了。我吓得一下清醒了,立刻往床边一滚,也顾不上穿鞋,直接摔在了地上。我知道次声波枪也不怕遮挡物,我这么躲在床旁边,未必有效果,但真的是有种临死前乱抓稻草的感觉。我在心慌之余,又把枕头抻下来,压在自己脑袋上,也算尽力“保护”自己了。可接下来我没觉得身子有什么异常,反倒屋门被人打开了,传来潘子的声音,“小白,你在干嘛?”
我带着纳闷的表情抬头看看,潘子见我这副模样忍不住嘿嘿笑了,问我,“这是没睡老实滚下床了?”我没精力跟他开玩笑,又问他,“听到婴儿哭了么?”潘子说听到了,还举起手机回答,“你是说我的新手机铃声么?咋样,给力不?”我真想揍他一顿,心说还给力呢,这不明显练我胆儿么?我爬起来,一屁股坐在床上,一边挠脑袋一边摇脖子的给自己缓缓劲儿。潘子没走,又凑过来找我手机。我误会他意思了,以为这小子想把我手机铃声也弄成婴儿哭。我把他拦住了,但潘子跟我说,“刚才陆宇峰给你打电话了,说手机一直关机,让你找他。”
我纳闷,因为做线人,除了做特殊任务,都要24小时开机,我也一直守这个规矩。我手机就在床头,拿过来一看,它不是关机而是死机了。我估计跟昨晚躲卡车的事有关。我立刻重启手机给阿峰回拨了电话。
接通后,陆宇峰那边很吵,我紧紧贴在听筒上,还堵住另一个耳朵,才勉强听得到。他说我和潘子有新任务了,是去田津市查一起失踪人口案,那边的警方也在跟进,不过我俩要有保密意识,有新发现时,先跟他汇报,不要什么情况都跟警方说。另外他会安排我俩见一个特殊线人,这线人正参与另外一个扫黄案,虽然不能直接帮助我俩,但毕竟是本地人,也能适当照顾我们一下。
我觉着这次任务挺有意思,因为失踪人口案不算大案子,顺当的话,调查三五天就能破了,我真不知道这小小案子怎么让阿峰上心了。陆宇峰没再多说案子的事,又告诉我,他用我和潘子的身份证号码订了票,是上午九点的火车,让我们准备一下就去坐车,还把那个特殊线人的电话号发给了我,让我下车后联系他。撂下电话,我一看时间,紧巴巴的了,我和潘子也没啥能收拾的,赶忙打个车,奔着火车站去了。
从葫岛到田津,坐动车的话,三个半小时足矣,虽然不算太难熬,但谁知道阿峰竟给我俩订的是普通票,这么算下来,我俩要坐到天黑。我也没法,票都买了,只能跟潘子硬头皮上了绿皮火车。
好在车厢里人不太多,我和潘子找了个长排椅子一人一边的坐下来。我俩不怎么说话,我是觉得隔墙有耳,在这种公共场合,还是少聊天为妙。到中午时,车上有卖盒饭的了,也有从车站上来的小商贩卖一些特色食品。我和潘子都饿了,不过没急着买,因为火车盒饭这东西,降价很快,刚卖时可能十五块一盒,等卖货员转悠一圈后,一下就十块、五块了。我倒不是图省钱,而是不想呕这气,不然花十五买了一盒饭,刚吃不到两口,那边喊十块,我的饭还能吃下去么?
在我和潘子继续等着时,有个中年男子,扛个大包一屁股坐到我旁边了。我瞅他一眼,他那大包里全是熏鸡和小瓶烧刀子,一看就是贩子。我以为他是想卖我俩东西呢,也就顺嘴问了句,“怎么卖的?”结果这男贩子没说价钱,从包里拿出三袋熏鸡,一瓶白酒,直接摆到桌子上了。潘子被他逗笑了,指着熏鸡说,“爷们,我俩没说买,你就往上摆了,怎么个意思?要白送么?”潘子就是开玩笑呢,谁知道男贩子一本正经的说,“没错,送你们。”在我俩诧异的目光下,他又拿出一个小包裹,硬塞到我手里,接着站起身,一边喊着卖熏鸡就离开了。
我反应过来,这贩子是我们的人。我和潘子没急着动熏鸡,凑到一起,把小包裹打开了。看包装,这包裹让我想起了绥远村之行,那次我和潘子动身前,也收到了类似的,里面有铃铛和唱片。我挺好奇这次包裹里又会有什么。当然了,在打开前,我特意抬头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没别人。
这包裹里放着四张纸,每张都有巴掌那么大,上面画着一幅幅图片。或许绘图人时间很紧,这图片画的都很潦草。
我先看第一张,认出来是一个木偶,但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第二张是几个人跪在地上唱歌,貌似是一种宗教仪式。而第三、第四张就让人琢磨不透了,一张画着一个定时炸弹,一张是沙漠,有个人整个陷了进去。反正是自己人送来的熏鸡,没啥说道,我就招呼潘子一边吃一边商量。我俩都是老爷们,胃口不小,三只熏鸡很快吃完,午餐就算解决了,另外借着吃饭的功夫,我俩也真理出一些头绪。
这四幅画,应该分成两组,第一幅没什么寓意,只是告诉我们,这包裹是孤狼托人送来的,因为他的招牌标志是木偶。而另外三幅,一定跟这次任务有关,但短时间内,我真想不深究失踪人口案跟宗教仪式、炸弹和沙漠有着怎样的必然联系。潘子的意思,我们先放一放,等去调查后,掌握到更多的消息,再试着破解。我好奇归好奇,眼下也只能这么妥协。可是抛开图片内容不说,我隐隐察觉到一件事。
最早我和潘子收到神秘包裹后,麻衣老叟就现身了,他背地里帮过我们。我觉得那个包裹,应该是麻衣老叟送的,而这次的包裹,明显是孤狼送来的。那孤狼和麻衣老叟,到底是什么关系?记得孤狼初次露面时,不是组织的人,还那么野性,可被麻衣老叟一“追杀”,他那么厉害的身手,都吓得屁滚尿流从山坡上滑下去逃命,但又隔了一段时间,他竟成了组织的人,还暗地里跟着我们去了梅山。另外陆宇峰曾漏过一嘴,孤狼被他师父调教一番后,变好了。
我联想起这些,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孤狼的师父就是麻衣老叟,之前也一定出过一档子事,让他背叛过师门。但这事具体是什么,我猜不到,而且我隐隐觉得,这事可能也跟我有关,不然麻衣老叟也好,孤狼也罢,为什么都找上我了呢?
这一路再没其他意外,天黑后,我和潘子下了车,不紧不慢的走出火车站。我现在要做的有两件事,一是跟警方联系,谈论下失踪人口案的事,二是跟特殊线人联系,熟悉一下田津的环境。我一掂量,决定先找那个特殊线人,毕竟我们属于一类人,关系能更近些。
我拿出手机找出他的号码,陆宇峰说过,他叫吴昊,但具体叫什么代号,没细说,我就合计一会儿叫他昊哥就好了。我拨通电话,响了十多声他才接,还故意压低声音问我,“哪位?”
我第一反应他应该做任务呢,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个电话坏他事,于是也变得敏感起来,简要介绍了下自己,又跟他说,“啥时候方便了,再打电话约着见面吧。”我自认这么说没毛病,但吴昊却告诉我,现在来找他就行,还给了一个地址。
这地址是某条街某个门牌号那种,我用心记下了,但不知道它到底属于哪种类型,是小区民宅还是商业办公楼?我合计着,吴昊或许想让我和潘子去帮忙,看在已经是朋友的份上,我赶紧带着潘子往那地址赶。
我俩对田津人生地不熟,为了抢时间,就直接打车了。我还担心司机对这地址不熟呢,可当我说出地址后,司机反应比较怪,脸都有点白了,扭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俩。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也不好说啥,只能催促他快点开。
等到了地方了,看见远处山头上的一片坟墓,我才明白,怪不得司机表情古怪,合着吴昊叫我们来到田津市的墓地了。我这时心里也嘀咕,想说墓地里能有啥任务?难道抓刨坟的贼么?载我们的司机收了钱,根本不想多待,踩着油门就跑了,我和潘子这下也没个问话的了。我俩只能一点点步行前进。
这期间我留意到,坟山上有一处亮光,我猜是吴昊,难道他大黑天的还在拜坟?我和潘子不可能被坟墓吓住,我俩继续往山上走。可半路有人挡住我们,是个五大三粗,还微微有点傻气的胖子。我知道这是守坟人,而且较真的说,能来守坟的,要么是穷苦老人,要么就是脑袋憨傻的,不然正常人谁干这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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