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个药店,买了纱布和消炎药,准备带回去给五叔包扎。我又打了出租车,直接回秀丽小区。我让司机停到侧门,寻思从这里钻进去得了,但没想到,有个毛头小伙,正蹲在门边上。他四下看着,貌似在等人。我挺敏感,怕他别是敌人啥的,所以往侧门走的时候,我虽然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心中却时刻留意他。他看我过来,反应出乎意料的大,甚至一下站起来了。这让我敏感的止住脚步,冷冷看着他。他把手机拿出来了,好像翻到一个照片,看看手机又看看我,反复对比着。我没急着说啥,但握紧拳头了,腿上也绷住劲了,随时准备开打。这么又过了十几秒钟,他突然试探的冲我说了句,“老白?”我外号叫小白,他就算认错人,也不会这么偶然,我小心的凑过去,也反问一句,“你是谁?“他嘿嘿笑了,又左右看看,故作神秘的拿出一封信来,递给我说,“别人叫我交给你的。”我看信封上什么字都没有,反倒画了一颗狼头,正呲牙咧嘴呢,显得很狰狞。我倒是没觉得害怕,反倒猜测,难道是孤狼给的?我问毛头小伙,什么人让他送的信,能不能形容一下长相。
毛头小伙挺老实,也挺守规矩,说他不能说。随后他又做个小动作,不断搓着手指做个数钱的样儿。我知道他是要小费呢,就从兜里掏出一百来,塞给他。我觉得自己很大头儿,一下一张票子,不算少。但小伙把脸沉下来,又搓手指头,还说那人承诺过,我能给两张大票。我直无奈,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在忽悠我,但看在他送信的份上,我眼睛一闭,又拿出一张。小伙不多待,拿了钱就跑。我也是后反劲,突然意识到,要是这信里没啥重点,我钱岂不是白花了。正巧不远处有个路灯,我赶紧奔过去,我想好了,现在就看信,要是真没用,我就算追出几条街,也得把冤枉钱要回来。拆开信一读,我把钱的事全都抛在脑后了。信确实是写给我们仨的,只是写信人的字很丑,歪歪扭扭,甚至都没潘子的好看。上面说我们住在出租屋里,被恶鬼上身了,想把鬼弄走,就得在明天凌晨三点去一趟市南面的坟场,那里有一颗歪脖子树,底下坟是空的,我们虔诚的跪在坟头念咒语,还要心诚多念几遍,才能化险为夷。我觉得有点扯淡,这都是老封建老迷信的,我又有个想法,心说信里不会有什么文字密码吧?另有玄机?我决定先把它收好,等回去慢慢研究。
我也不在这里久留了,又悄悄的进了小区。而在上楼的时候,我遇到坡脚老太了,她正晃晃悠悠的下楼。看见我,她打了声招呼,还问,“这么晚去哪才回来?”我没跟她聊的兴趣,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了。等刚到家一开门,发现潘子就在门前站着,无聊的吸烟呢。我来脾气了,心说这时候我们有两个“病号”要照顾,他咋还有这份闲心呢?我就说了他一嘴。潘子显得无奈,一耸肩回复说,“五叔在床上睡觉,没我什么事,阿峰倒是醒了,但躲在另个卧室不出来。”我一听阿峰,顾不上别的了,赶紧奔过去。但卧室门关着,我拧把手儿也拧不动,知道他把门反锁了。我贴着门喊了句,让他开门,但阿峰不回答。我又试了几次,潘子走过来,解释说,他刚才比我喊得凶,一样没效果。我挺纳闷,因为阿峰的举动很怪,他以前更不是这种闭塞的人。但不管怎么说,他能醒,能自己走进卧室,这就是好的。我这么安慰自己,勉强松了一口气。突然间,我脑袋抽了一下,里面又热起来。我以为马上又有歌声出现了呢,邪门的是,这次没这方面的古怪,反倒就是热的让我难受。
渐渐地,我觉得天昏地暗,眼前也一阵阵发黑。我站不住了,让潘子扶我到了客厅。我找沙发坐下来,又忍不住的直挠头。潘子挺着急,问能帮上啥忙不?我也不知道当时咋想的,或许真的是难受吧,告诉潘子,找个小木槌来,我捶捶脑袋好受一下。潘子能分清好赖话,他不可能照做,又蹲在一旁不住安慰我。我把精力都放在头疼上了,就没留意周围环境。一阵穿堂风过后,有五张纸片被刮的在客厅里来回跑。潘子咦了一声,跑过去捡。我也很奇怪,因为之前出现过得纸片,都被我收集好了,结结实实的压在一起了,怎么可能又被风刮下来呢?潘子把五张纸片送到我面前,我看上面的字变了,不是瓜与子,而是心与赖。这说明什么?这五个纸片是新的,很有可能是刚被风刮进来的。这时我脑袋没那么疼了,就让潘子扶着我,一起去窗户边上。我探出头往外看了看,没发现啥异常。我和潘子又靠着窗户,研究起纸片的事了。我俩没啥头绪,也觉得很怪,如果真是被风偶然吹进来的,那应该有更多纸片散落在楼下才对,可楼下光趟的。我俩折腾一天了,最后实在没精力,只好做个决定,先休息睡觉,等明天五叔和阿峰都缓过劲了,再一同研究。
我俩怕夜里出现意外,也是用轮岗的形式穿插睡。等到了我守夜的时候,本来正无聊着呢,阿峰所在的卧室里传来咣当一声响,貌似有人摔倒了。我担心阿峰的安危,叫醒潘子一起冲过去,这次我俩没那么礼貌,敲几下门,发现没人回复后,我一脚把门踹开了。阿峰下半身还在床上,上半身却趴在地上,就这么撅着,姿势很难看。我和潘子急忙把他扶起来。阿峰又晕了,但探了探鼻息,我发现他没大碍。我俩让他好好躺着,盖好被,顺带我看了看时间,发现正好是凌晨两点。我一下想起信的事了,它让我们凌晨三点去坟场。我心里有事,表情有些僵,潘子瞧见后问我想啥呢,我没瞒他,把信拿出来给他看,问他啥意思。潘子研究半天,只不过他脑筋还不如我呢,根本看不出什么文字密码,最后劝我句,说实在不行,咱们就把这事当真的,马上去坟场瞧瞧。我看着阿峰的状态,还有我脑袋时不时出现的怪异,也一咬牙,来了个病急乱投医。我和潘子这就下楼,也真运气,正好小区门口停了一辆出租车。
我怕我们直接说去坟场,这出租车司机保准会吓一跳,甚至拒载,我就用了陆宇峰以前用过的一招,指挥出租车司机先去市南面,又一点点引导他开到地方。就算这样,在我俩下车时,司机脸色都有些不对了。我本想让他在这里等我们,不然我们回去时,也不好拦车,但这熊司机,收了钱就跑,还拿出一副开赛车的架势。我和潘子只好先不计较这些,又往坟场里走。这里的坟场一看就没田津市管的正规,没个守坟场的。但对我和潘子来说是好事,没人拦我们。我俩壮着胆子在里面溜达上了。这样足足过了一刻钟,我们才找到那颗歪脖子树,而且离近了一看,树底下的墓碑真是新的,但坟却很老,上面长满了荒草。我和潘子都被这矛盾的场景弄模糊了,潘子拿出一副没底气的语气,问了句,“难不成这坟里有啥说道?咱哥俩把它刨开看看?”我觉得不妥,一来扰坟主清静不好,二来万一刨了一看,除了白骨没别的,我俩多倒霉啊。
我又想想,记起信里好像提过念咒语的事,那咒语也在信最下面说了。我就把信拿出来,跟潘子一起看。我的意思既然已经来了,也都这样了,我们试试咒语呗。潘子脸色不咋对,说这能行么?我知道他意思,这咒语很操蛋,说白了就两句话,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印象中,还真没哪个僧人或道士念过这口号呢,但我上来犟劲了,也拽着潘子跪在坟头前。我俩做起样子,把双手合在一起放在胸前。我喊了句开始,我俩就葡萄皮、葡萄皮的念叨起来。我留意周围环境,反复念了四五遍,也没见有啥异常。潘子忍不住了,他先停下来,还就势要站起来。但他刚有这个动作,土坟竟开口说话了,骂了句,“逗比,你干嘛呢!”我头次遇到这种情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住了。我惊恐的盯着土坟看着。潘子跟我差不多,吓得又跪下来,继续念着葡萄皮。也怪我俩一时间被这种环境氛围影响了,思维定式了,没猜出个所以然来。
稍过一会儿,坟墓上又传来哼的一声,从后面溜溜达达走出一只鸟来。我看着这只鸟,一下想起侏儒鹦鹉了,只是印象中的那只鹦鹉,虽然能说人语,但浑身上下还长着顺滑的绿色羽毛,怎么说也有个鸟的样子,而眼前的它大变样了,浑身黑黝的跟个木炭似的,脑袋上还来了一个爆炸式的头型。想想看,这不是人,而是鸟,弄成这幅模样,怎么看怎么怪。潘子跟我想法差不多,都认定这就是那只久违的怪鹦鹉,还忍不住念叨一句,说这么久不见,它咋变得这么吊丝了呢?侏儒鹦鹉听不懂我俩说啥,也不感兴趣,又喊了句,“走,走!”就一展翅扭头飞起来。我估计它是想让我俩跟上,但它怎么说也会飞,我俩得拼两只大脚板,这一下子可把我俩苦坏了。我和潘子压下惧意,在坟场里跑开了,而且没少跑,一刻钟后,我们出了坟场,在一个“蒙古包”前停了下来。我俩都喘着粗气,一同打量着。我能感觉出来,这蒙古包是个大坟。足足占了一间瓦房的面积,上面杂乱的立了不少墓碑。这属于合葬的一种,我也没法较真,这种葬人方式是不是吐蕃的一个特色。
侏儒鹦鹉就落在坟包的最顶上,它倒变得悠闲了,咿咿呀呀乱哼哼起来。我看它这举动没啥暗示,也就和潘子借机歇一会儿。这期间我好好想了想,去梅山时,侏儒鹦鹉在蛊冢里走丢了,之后见到它时,是在去冻突基地的路上,当时还误让黑老大他们以为见到鬼了呢。而冻突之行,我们也遇到了毒蚊杀手,他更是在梅山露过面。我相信这绝不是巧合,侏儒鹦鹉一定是被毒蚊杀手收为己用了,而我们这次来吐蕃遇到的黄药师,弄不好就是毒蚊杀手。很奇怪,毒蚊杀手是我们的敌人,这次为何要帮我们呢?尤其他还是孤狼指名点姓派来的朋友。孤狼和毒蚊杀手到底什么关系,让我想不明白。等琢磨到这儿时,侏儒鹦鹉停下“唱歌”,又先飞到大坟后面去了。我俩绕了一个圈,紧紧跟着它。我发现它停在一片空地上,用嘴不断啄着地面,也偶尔抬头看我俩一番。我知道这地面有什么说道,就带着潘子凑过去。我俩不客气,用皮鞋又跺又踩了一番。有一处发出闷闷的空响声,说明底下是空的,这里有机关。我和潘子又一起动手,也怪我俩来的匆忙,没带啥给力的家伙事,只好找了一根大树枝,对着地表使劲戳戳点点。
这里的土层不厚,没几下子就露出一个钢板。它不太大,估计也有长宽各半米吧,我俩合理把它掀开,一下全明白了。这里出现一个斜着向下的地洞,看方向直奔大坟底下去的。冷不丁我都想起盗墓了,这只在小说里看过,没想到发生在我俩身上。侏儒鹦鹉飞了过来,落在地洞前,对着我俩催促,“给爷下去!”我俩对这缺德鸟儿的损嘴巴已经见怪不怪了,反倒都望着地洞,心里犯嘀咕。潘子问我冒然下去靠不靠谱。我从侧面分析一下,毒蚊杀手肯定不会害我们,他让我们进地洞一定有他的用意。弄不好这也跟地下赌场也有联系。我赌一把,信任毒蚊杀手一次,对潘子一摆手,说走!我俩事先点了一根烟丢进去。看看洞里空气怎么样。可这洞真深,烟往下落了一会就看不到光了。我俩没法子,又壮着胆子一点点往下爬。这次斜面不太陡,我们倒是能控制速度。我估算着,至少爬了半支烟的时间才到底。洞底很宽敞,只是漆黑一片。
这次来,我也带了一把小电筒,索性把它打开照亮。我看到不远处有个小铁门,跟狗洞一般大小,本来上着锁链,但锁链断了。我凑近看了看,貌似是被老虎钳掐断的。我和潘子倒是省事了,直接把铁门打开。在门开一刹那,里面露出光亮来,我更是被里面的情景震慑住了。这竟然是个石制的密室,墙壁上挂着油灯,在屋两侧还分布两排石像,。我和潘子先后钻了进去,又细细观察这些石像。它们被刻画的惟妙惟肖,也都是神话中的人物,像孙悟空、二郎神、哪吒等等。只是这些原本是神中神的人物,在这里却很惨,要么跪地被绑,要么表情痛苦,身上还伤痕累累的。而在正前方,还有一个一人高的金色佛陀,它倒是没受什么伤害,反倒快乐的狞笑着。我被这场面弄迷糊了,也有了这么个猜测,这里暗喻着一件事,佛陀原本是一心向佛,不过问凡尘俗事,但一旦动怒,什么孙悟空什么二郎神,全不好使,都得俯首称臣。这密室也没外人,侏儒鹦鹉也没跟下来,我俩就没慌,用参观的方式走过去,最后停在佛陀面前。
我觉得佛陀身上一定有秘密,我俩一起寻找起来。潘子个子高,负责找上面。他最先有了发现,还对我摆手,指着佛陀的头顶。它脑袋光秃秃的,我一翘脚就看的一清二楚,在最顶上有个一指长、一指节宽的缝隙,我一下联想起储蓄罐了。我估计佛陀身体里还有其他东西,就招呼潘子一起把它推倒。它看着是金色的,其实就是在陶瓷外面镀了一层粉,这一下就把它摔成两半了。我看到它肚子里有四个小卷轴,我把它们挑了出来,跟潘子凑在一起观看。第一个卷轴摊开后,标题写着“杀手名单——九十年代初”的字样。我来了好奇心,细细往下读。其实正文全都是人名,有我认识的,也有我不认识的,就说前四名,分别是李强、侯国雄、虫师、枪煞。这不是按姓氏笔画来排的,说明一定有先后的名次,我真想不到,李强,也就是潘子的亲爹,竟然是杀手名单的第一把交椅。按现在掌握到的信息来看,他曾是地下赌场的最大头目,但这种人往往是脑袋聪明,身手未必能多强才对,怎么可能排名在枪煞他们之前呢?
我和潘子没急着交流,又把第二和第三个卷轴打开了。这也是杀手名单,但时间分别是九十年代末和两千年之后,九十年代末的名单中,前几人分别是:李强、候莺、刘千手和张峒、杜兴、大小锤王。我知道侯莺就是莺嫂,她一个女子,长得那么文静,怎么可能是杀手的第二把交椅?另外我对张峒也有印象,他不是虫师之子么?怎么跟刘千手刘疯子成了并列关系了?至于两千年之后的名单,更是让我无语,名列前茅的分别是:佛陀、李潘、侯莺、杜兴、罪眼、鬼手、孤狼。这次名单的人物我倒都挺熟悉,尤其是位于第二位的李潘,不就是我身旁这位缺德兽么?他怎么能排到第二去了,还在我和阿峰几人前面。我忍不住望着潘子,问他怎么看。没想到缺德兽挺虚荣,突然嘿嘿一笑,说这三份名单挺靠谱的。也就是现在场合不对,不然我真想跟缺德兽比划比划,让这所谓“杀手名单”的名次变一变。
我俩稍微缓了缓,又把最后一个卷轴打开了,这次标题大变样了,写的是受保护人员名单,而且正文人名也挺少,只有李潘、李峰、沙里坤和刘千手。我有种直觉,这卷轴都是佛陀写的,尤其第四个卷轴出现的人物更是佛陀心中的不可杀对象。我很不理解,他第一个不能杀的人竟然就是潘子,按道理讲,潘子该是他心腹大患才对,不然他篡位当了地下赌场的老大,却要把“潘少儿”留下来,岂不是斩草留根了么?另外他为何不杀李峰和刘千手呢,难道他们之间原本都认识?有什么联系?我想的头都大了,潘子倒是没我这么操心,反倒把卷轴一一收好,又都挂在后腰,想这么带出去。我俩本想继续看看这密室还有啥,但突然间,外面传来叮当的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地洞落了下来。我俩怕有危险,赶紧奔出去看看。我用电筒一照,发现就在地洞口的下面,有个小手雷一样的东西,正嗤嗤往外喷着黄烟。我脑袋嗡了一下,想到一个词,“毒气弹”。不用说,肯定是毒蚊杀手丢下来的,是他大半夜把我俩叫到这来的,也只有他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怀疑他为啥又动了杀心,想把我俩毒死在这里,但我和潘子不能坐以待毙。趁着还有时间,我招呼他深吸一口气,憋住劲,我俩赶紧往上爬。我和潘子肺活量都不错,问题是这地洞太长了,我俩没爬到半截的时候,都扛不住了,我也实在没办法的呼吸了一下。这口气进嘴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不好,因为闻到了一股臭鸡蛋的恶臭味。我想到硫化氢了,这玩意儿也有一个外号叫三步倒,意思是它是剧毒,只要吸上一口,走不出几步就得歇菜。我心里连说完了,我和潘子想逃归想逃,最终却还要葬送在这地洞里。我是挺悲观,实际情况却大出我所料。虽说被熏得头晕脑脏,但还没到歇菜的地步,我俩挣扎着,最后连连咳嗽的逃了上去。在爬出地洞那一刻,我急忙连滚带爬的扑倒一个空地上,平躺着大口呼吸起来,我这下也明白了,那股黄烟没啥太大的毒性,只是“催促”我俩赶紧出来。这难道是毒蚊杀手的一个警告,不想让我们在地洞里逗留太久?我四下看看,发现根本没有毒蚊杀手的影子,侏儒鹦鹉也不见了,但在老坟包上,被人钉了一张纸,这是之前没有的。
等缓过劲后,我招呼潘子对着纸张凑过去。我当先伸手把它拽下来,看上面的内容。这其实是一个很粗糙的手绘地图,在最下方画着一个坟包,代表我们目前所在地,在居中偏右的地方,画了一个小房子,写着秀丽小区,也就是出租房的位置,而在最上面区域,画了一个圈,写着贫民区33—2号。我觉得毒蚊杀手是想让我们搬家,这纸张也秉着上北下南的原则,他让我们去吐蕃市北,找到所谓的贫民区,这33—2弄不好就是他特意留给我们的另一个住处。我把张纸收好,看了看时间,凌晨五点多了,我不想在坟场多逗留,叫上潘子赶紧撤。我俩连走带跑的原路返回,又奔着主干道,等了半天才打到一辆出租车。当然了,这个出租车司机也对我们敏感,毕竟坟场这种地方,总会让人忍不住联想到灵异事件。我俩也没多说啥,等到了秀丽小区,交了车钱又一口气跑回出租房里。进门的一刹那,我看到一个意外。陆宇峰醒了,也没躲到卧室里,反倒正在凉台上坐着。只是他看我们的眼光很冷,依旧有种不想理我们的意思。
我又看了看客厅,发现无线通讯器也摆了出来,在它旁边还有一支被用过的注射器。这一定是阿峰的杰作,我很好奇,在我俩离开期间,他到底干了什么。我让潘子先看看五叔的伤势,我又自行蹲在无线通讯器前,我指纹就是密码,一下把它解锁了。屏幕上有一个对话框,是阿峰跟组织的聊天记录,我翻看了一遍。就在半个小时前,阿峰主动跟组织联系的,他留言说,自打来了吐蕃,就遭遇了一系列的诡异事件,弄得现在整个人很低迷,脑袋间歇性疼痛不说,还总控制不住想到自己做过的一些糗事。他刚才对自己注射了一针兴奋剂,也只是勉勉强强恢复一些理智,希望组织赶紧对他的诡异行为进行调查,找到破解办法,另外也申请组织加派人手。只有我们仨来跟进这个任务,明显不够用。不得不说,陆宇峰现在的状态让我想起孤狼了,我们来之前,他不就发来一段录音,说他也变得很孤僻么?再联系着囚狐和杜兴,我觉得我们仨绝不是撞到鬼了,而是跟他们一样,都中了敌人的大招了。我又继续看聊天记录,组织也回复了陆宇峰,说其实在我们仨来到吐蕃的时候,也有个帮手跟了过来,但他一直没露面,暗中调查另一件事。既然我们仨有难,组织会迅速跟这个帮手取得联系,让他来找我们。
乍一听,我以为这援手就是毒蚊杀手呢,但细想想好像不对,毒蚊杀手不可能投靠组织的,这所谓的援手,一定另有其人。这时潘子从卧室里出来了,他对我说五叔状况很不错,这么保持下去,迟早会醒来的。我也没瞒他啥,把聊天记录说给他听。我俩商量事期间,陆宇峰一直盯着我们看,但没加入的兴趣。我跟潘子下了个决定,这出租房绝对有古怪,因为房中有佛陀像,虽然此佛陀跟地洞下的彼佛陀不太一样,但两者之间有很大的联系。趁着天刚亮,街头还静悄悄的,我们先离开,去市北的贫民区再说,等安顿下来后,我们还可以偷偷回来做调查。潘子赞同,我俩即刻行动。我把重要物品全一股脑的收拾到背包里,潘子去背五叔,我又拽着陆宇峰,我们四个就这么下楼了。赶得很巧,在秀丽小区的侧门正好停着一辆出租车,我们就势要上车走人,但这时候坡脚老婆也从秀丽小区里走出来。看她一身打扮,好像是想晨运,可我怀疑就她这种腿脚,晨运能行么?她眼睛贼,一下看到我们了,这老太婆挺有意思,上来一股急躁劲,对着我们喂了一声,又一颠一颠的跑过来。
我们时间紧迫,我也真不想跟坡脚老太聊啥,就让出租司机快点开车走人。但我们仨都是外地人,坡脚老太是本地居民,这司机竟然不地道一把,向着本地人,他不开车,还特意强调,说有人叫我们。我坐在副驾驶位上,没法子,只好下车了,想把坡脚老太打发走了。坡脚老太追过来后,当先开口问我,“你们要走?不住了?”我不想打击她,就撒了个谎,说我们去别的地方找朋友聚会,晚上就都回来。但坡脚老太不干,又说我连背包都带上了,一定是不想住了。我真怀疑她为啥这么在乎我们住不住。她又主动把出租车车门拽开了,让潘子他们仨快点下车。我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心说这刁老太太做人行不行?我也不客气了,跟她说,“我们这个月房租已经交了,爱住不住,这都是我们的事,如果下个月不住了,她蛮可以把房子再租出去嘛。”坡脚老太上来一股劲,又拉扯我的背包。我俩这么挣上了,这时从远处来了一个学生,他背着书包骑个自行车,还穿着一身校服,一看就是赶着上课去的。这学生挺有意思,骑车到我们这边后,不知道咋了,车把儿一偏,差点把坡脚老太撞到。
他连连说对不起,坡脚老太精力都放在我这儿,也就没怪他啥。学生又赶紧骑车,继续赶路。但等他骑出一段距离后,坡脚老太猛地顿了下身子,也不顾我了,伸手往兜里摸了摸。她脸色突然变了,尖声骂了句,“遇到贼啦!”紧接着又扭身对着学生追起来。只是人家骑的自行车,她是个坡脚,相比之下,能追到才怪呢。这么一来,我解脱了,也赶紧上了车,沉着脸不客气对司机说了句,“你快点开车!”通过刚才一系列事,司机也看出来了,这坡脚老太人品不咋滴,他也不向着本地人了,一脚油门,带我们离开了。我本来还担心只说贫民区,司机冷不丁找不到地方呢,毕竟这一看就不是正经街道名,但没想到贫民区这个称号在吐蕃是公认的。司机带着我们来到市北,在贫民区的最外沿将我们放下来。我看着眼前情景,就知道为啥叫做贫民区了,说白了,这里还跟解放前一样,别说高楼大厦了,就连三层筒子楼都见不到,更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出租车根本开不进去。我们一路打听着,33—2号怎么走?我们四个人是有点怪,五叔脑袋裹着纱布还被潘子背着,这要放在市里,绝对吸引回头率,但在贫民区,根本不算啥。
这里的人,可以说基本都是老弱病残的集聚地,缺胳膊少腿的,打架斗殴后受伤的等等。我倒少了一丝担心,不怕我们四个因为显眼而被大家怀疑。我们走了一刻钟,终于来到了33—2号的门前。我发现门上挂着四根黑色的羽毛,这一定是从侏儒鹦鹉身上拽下来的。有四个黑色羽毛做暗示,说明我们没走错地方。大门也没锁,我就当先把它推开了。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北方平房大院,我先进屋看看,发现空无一人。我说不好现在什么心情,有些庆幸也有些失落,反正庆幸也好,失落也罢,都跟毒蚊杀手有关。我不想直接面对他,总觉得他有点变态,但也觉得他知道很多秘密,要是再跟我们透漏一些,绝对对做任务有所帮助。我不去多想这事了,招呼潘子,把陆宇峰和五叔也带进来,五叔依旧躺在炕上休息,陆宇峰自行坐在一个角落里。我现在是顶替了陆宇峰的位置,跟组织联系。我们已经从出租房离开了,我有必要通知组织一下,至少让那个援手知道我们现在的落脚地方,也好跟我们汇合。我发了消息,组织也说收到。
接下来一时间没啥事了,我让潘子留在屋里,我去外面转一转,想买点早餐。可这里真不愧是贫民区,连个餐馆都没有,貌似这里人都是自家吃自家饭的。我逛了挺远,才勉强找到一个小卖店,从里面买了几个大碗面,但这种面也不是啥名牌,叫康帅傅,一看就是山寨版。我拎着面又往回走,等回到新住所门前时,发现有一个人意外的赶了过来。他望着我还嘿嘿笑了。这是那个学生,就是之前偷坡脚老太东西那位儿。现在他没穿学生服,反倒弄了一身成人休闲装,配着长相,看起来有种吊儿郎当的架势。他还挺外向,当先对我伸过手,又说了句,“你是罪眼吧?我叫妙指,一伙的!”妙指就该是他的代号了,既然这是组织派来的援军,我紧忙跟他握手,也趁空低头看一眼。他的指头又细又长,至少比正常人多出一个指节。我听朋友讲过,指头长的人,都是弹钢琴或者当扒手的料子,看来这话一点没错。我俩也不能光站在外面聊天,我说了句屋里请,又一先一后走了进去。我把妙指介绍给潘子和陆宇峰,潘子倒还行,哈哈笑着来个拥抱,陆宇峰显得很冷,连招呼都没打。
妙指事先知道我们的囧境了,对陆宇峰的举动见怪不怪。我估计妙指也没吃早餐呢,我和潘子更是早就饿了,我跟大家说,“先吃饭,再谈正事。”我把大碗面拿了出来,又想去烧热水。但妙指看着大碗面突然笑了,拦着我问,“特殊线人怎么也是个高级职称,怎么能吃这种山寨面呢?来来,我请吃好的。”他本来背个包,打开后从里面拿出烧鸡、小菜和一瓶白酒来。合着这小子事先有准备,而且这么多的熟食,一看就是专门带给我们的。我们也不客气,陆宇峰低调的拿了一个鸡腿,躲在墙角吃,而我和潘子跟妙指一起,围坐在坑头上。我也考虑到五叔了,他还没醒,我心说一会给他做碗肉汤,强行灌下去。我们吃了一会,妙指说了,“按时间来算,我比你们早到吐蕃的,通过这一阵的调查,也有一些头绪了,你们再说说具体经历,让我分析下吧。”我接话,也是真的毫无保留,把我们最近遇到的怪异完完本本说一遍。妙指拿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听,最后嘿嘿笑了,一摸兜,拿出一个黑色钱包来。他举着问我俩,“知道这里有啥怪异么?”我和潘子都猜得到,这钱包是坡脚老太的,但面上看,这跟普通货没啥区别。
我和潘子摇摇头。妙指把钱包打开,从里面夹出一个小卡来。这小卡有指甲盖那么大,看着跟手机存储卡很像。妙指很严肃的看着我和阿峰,又说,“我现在敢肯定,这个卡,是罪眼或鬼手其中一人的‘潘多拉魔盒’。”我细品他这话,一点也不理解,尤其最后说的潘多拉魔盒,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问一嘴,不过妙指很能吊我胃口,他又不多说了,反倒很小心翼翼的把卡片收回去,把钱包揣好。接下来他岔开话题,跟我们胡扯起吐蕃的风土人情了。吃饭过程中,我还能耐心听听,等到了饭后,我看他懒洋洋的躺下了,还没谈正事的意思,忍不住又问他,觉得既然兵合一处了,我们也该制定下后续计划。妙指摇摇头,说我们只在这房子里调养身子就好了,接下来的事交给他办,另外他还特意强调,自己是个独行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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