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桥上终于出现了官兵的影子,身穿茶青色制服,头戴五色帽徽大盖帽。杨解放见到他们行军的样子,不由得惊掉了下巴。只见这些人成群地聚在一起,前一撮、后一撮,慢吞吞有说有笑的,甚至还追逐打闹。这哪里是在行军啊?分明是来郊游的好吧?忍不住吐槽起来,老子担心了半天,你就给我看这个?这下打你就有信心了。
最前面的一小撮官兵终于过了桥,他们自顾自走着,丝毫没察觉桥边有人埋伏,甚至压根就没往四周察看。杨解放细心盘算,等会放多少人过来,什么时候开打?突然,“砰——”地一声枪响,杨解放一脸懵逼,怎么就响枪了呢?那几个官兵也是一怔,满脸的疑惑,怎么会有枪声?紧接着,“砰——”“砰——”“砰——”接二连三地响起了枪声。官兵们这才意识到,他们遇到了伏击。杨解放很快反应过来,定然是有人擅自开枪了,引发了连锁反应,当即说道:“瞄准中间那人开枪。”孙志勇和侯飞两人答应一声,端枪瞄准。其实,前面的官兵并没有进入他们的有效射程,此时开枪十有八九要放空。杨解放也是没有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随着杨解放下令开枪,此时已经是枪声大作。被围在中间的那个官兵胸口中弹,爆出一片血花,也弄不清楚是被谁打中的。其他几个官兵吓得惊慌失措,连忙四处找寻掩护,或者就地卧倒。
杨解放退出弹壳,拉动枪栓,重新推弹上膛。还不等他开出第二枪,便有人说了一声:“跑——”然后,一个带动两个,接着是两个带动四个,呼啦啦一群人从草丛里跑了出来。他们当然不是往前冲,而是往回跑。杨解放一脸的不可思议,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然后就跟着往回跑。一口气跑出了两三千米,跑出了桥的视线范围,回头看官兵压根就没有追击。杨解放大声喊道:“停下,停下。”众人这才停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多人都是一脸懵逼。
黑狼刘黑子突然大声喝道:“张黑子——”然后一脚将一个黑脸汉子踹倒在地,骂道,“谁让你提前开枪的?”张黑子哆哆嗦嗦地回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时紧张,哆嗦了一下就扣动了扳机,哪知道他们就跟着开枪了?”刘黑子怒不可遏,骂道:“没出息的玩意,你紧张?平时看你人五人六的,关键时刻就给我添乱。多好的机会啊!全让你毁了。就凭你这样的怂货,也配叫黑子?你有我黑吗?还有你,洪顺子,谁让你跑了?杨统领还没下命令呢,你就敢跑?也是怂货一个!”洪顺子期期艾艾地说道:“不是你说的吗?打完三枪咱们就跑。我都已经打完了……”刘黑子气得没了脾气,骂道:“你他娘的,闭着眼睛朝天放三枪,就算完事了?这老天爷跟你有仇啊?还朝天放枪。老子才开了一枪呢,虽然没打着,那也是对着官兵打的。”越说越气,忍不住又是一脚把洪顺子踹倒在地。
杨解放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刘黑子的人出了状况。莱阳县警备队的官兵固然拉垮,自己这帮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白浪挨到杨解放身边,问道:“杨兄弟,你看该怎么处理?”杨解放叹了口气,本来也没抱多大期望,也就谈不上多大的失望。真要是一帮精兵强将,哪里还会窝在青龙寨过苦日子?
杨解放先是吩咐初十五和赵元宝回头去监视官兵。然后,慢慢走到人群中间,高声说道:“各位兄弟,刚刚的伏击战打得怎么样,相信大家都看在眼里。这出现的状况主要还是因为命令传达不够清晰。我现在再重复一遍,刚刚在河边宣布的三条纪律: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这一次就算了,以后谁要是再不听命令就开枪、或者提前逃跑,那就要依照山规严肃处理。第二、一切缴获要上交,严禁藏私。第三、我们只打官兵、不抢劫老百姓。还有没有不明白的?有疑问就提出来,要是没有疑问,从此刻起就得严格执行这三条纪律。”他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大家自然是听明白了。刘黑子开口说道:“你们两个怂货,还不谢谢杨兄弟的宽宏大量!”他虽然对两人又打又骂,其实也是在保护他们。张黑子和洪顺子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杨解放道谢。杨解放安慰道:“第一次跟官兵真刀实枪地干仗,紧张是难免的,以后就好了。大家现在也算是跟官兵交过手了。”刘黑子喝道:“你们两个听好了,接下来给老子好好表现,要是不好好表现,就算杨兄弟不处置你们,老子回去后也得收拾你们。”
杨解放回头又对白浪说道:“白大哥,我指挥得不好,还是换你来指挥吧!”白浪立刻回道:“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是我的人坏了事,哪里能怪到你头上来?还是由你来指挥吧!你放心,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不要你发话,我直接弄死他。”他说弄死,那就是真的弄死,手底下的人一个个噤若寒蝉。
既然白浪让杨解放继续指挥,杨解放也不客气,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道路两边都是麦田,无遮无挡地。不远处处有一道高高隆起的田埂,荒草丛生。让侯飞过去察看,侯飞跑过去看了一下,回头说道:“这是一个灌溉用的水沟,里面已经干了。”杨解放让侯飞下到水沟里看看。侯飞下去后蹲下,外面就看不到人影。杨解放立刻喊道:“大家都过去。注意!走田埂,别踩坏了庄稼。”带着众人都来到沟渠上。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兄弟们,刚刚的伏击没打好,我们在这里再打一次。这次一定要好好打!打得赢我们就打下去,要是打不赢我们再跑不迟。”这个时候,众人自然不会反对,依言跳入干涸的水沟里。
还别说,这里距离大路也就两三百米,真是一道现成的战壕。杨解放以小队为单位将众人分派好,重申了一遍打法和纪律。他带着自己的小队留在最后,水沟狭窄,他要不跑谁也跑不过去。
没多久,初十五和赵元宝跑了回来,报告说:“官兵在桥边停留了一会,现在朝这边过来了。”杨解放点点头,说道:“你们不要参战,沿着水沟往前走,在前面等我们。”初十五和赵元宝答应一声,沿着水沟走了。
很快,官兵再次出现在视线中。这一次,有点行军的样子了,排了两个纵队,彼此之间拉开了距离,一百六十多号人的队伍有一百多米长。但是依然很松懈,没有派人到道路两边侦察,丝毫没察觉旁边有埋伏。青龙寨这边这次也表现良好,大家都趴在沟渠边,将枪口从杂草间伸出去,一个个眼睛盯着前方,凝神静气,等待着开枪的命令。
杨解放依旧采取打头不打尾的原则,等到官兵的前队到达他的位置时,喊了一声:“打——”然后扣动了扳机。一时间枪声大作,一轮齐射就放倒了五六个,官兵队伍很快就乱了。这些人反应不一,有东张西望的、有四处乱窜的、也有就地蹲下或者卧倒的。杨解放等人就从容多了,在各自的组长指挥下,寻找目标射击。三轮打完,官兵再没有一个站着的了,不是被打倒就是卧倒趴下了,然后举枪还击。杨解放大声说道:“往后传,以小队为单位,依秩撤退。”然后带自己的小队先行撤离。田单和郑三刀一直跟在他身边,也弯着腰跟着撤离。
后面的人听到撤离的声音,立刻收枪,跟在后面走。开始的时候都弯着腰,后来觉得没必要或者觉得姿势不好,就站直了身子跑。然后又觉得前面的人速度太慢,于是就爬上水沟的堤坝上跑了起来。官兵马上就发现了,立刻下令追击。他们从枪声中判断出,杨解放的人不多,居然敢两次打埋伏,岂能轻易放了他们?必须得追上去。
杨解放听到后面的枪声停了,回头瞄了一眼,见官兵追了上来,于是说道:“田大哥,这地方你比我们熟,你在前面带路,我们往山里跑。”官兵追来,土匪往山里跑,那是常规操作。田单答应一声,说道:“跟着我就对了,只要进了山,保证能甩开官兵。”杨解放提醒道:“我们只在这附近打转转,可不要把他们带到羊儿山去了!”田单回道:“我还没那么傻。只是我们甩开了官兵,然后怎么办?他们还是会去羊儿山的。”杨解放笑道:“有我在,他们就去不了羊儿山。”
官兵们发狠快跑,将双方的距离逐渐拉近。土匪们回头看了一眼,就暗自骂道:“傻瓜!”这段时间,他们天天早上长跑,已经很有经验了,知道这些官兵坚持不了多久。果然,跑上七八里地,前面就要进山了。官兵的队伍已经拉开了距离,跑在前面的人追到了三四百米的距离,想要抓住杨解放他们,却又够不着;想要开枪,却又打不准;只得发狠继续追击。
杨解放回头看了看,发现追在前面的官兵基本上手持短枪,想来便是他们的手枪分队,也就是警备队中的精锐了。于是心中一动,放慢脚步,来到赵长明和赵长贵身边,说道:“长明哥,小时候放过牛吧?”赵长明边跑边回答道:“放过。”杨解放说道:“看到后面的官兵没有?这就是一头牛,我现在要求你们小队留在后面牵着他们跑。记住了,一定要让他们跟着跑,不能跑丢了;还要保持足够安全的距离,不能让他们追上了。要是他们停下来,就回头放两枪,不要求打中,刺激他们追过来就行了。”赵长明会意,说道:“就像牵牛一样,牵着他们按我们选定的路线跑,然后再干他一家伙对吗?”杨解放笑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那就交给你们了。”赵长明马上召集本队人员放慢脚步,落在了最后。
杨解放高声喊道:“兄弟们加快点速度,我们进山了,甩开这些官兵。”众人求之不得,纷纷加快速度。这段日子的晨跑还真不是白练的,白面、羊肉、猪肉还真不白吃,这一跑起来,就把后面的官兵甩开了。
后面的官兵见杨解放等人进了山,纷纷停了下来,不打算继续追了。可就在此时,赵长明等人纷纷开火。双方距离有三四百米远,以他们的枪法基本上是打不准的,也就听个响。官兵却怒了,都打算放你们一马了,你却给我来一记回马枪?于是纷纷举枪还击。他们的手枪射程不足,根本打不着,于是队长一发狠,命令继续追击。他这一追击不打紧,却是越追越窝火。原本三四百米的距离被赵长明放近到了两百多米,看着近在咫尺,偏偏抓不住,如何不窝火?赵长明等人还时不时回头放两枪,甚至有一次人品爆发,还打中了一个人。官兵们彻底怒了,队长喊道:“这是他们的断后人员,是留下来送死的,也就十来个,给老子追上去灭了他们。回去后,重重有赏!”他们有三四十人,就算后面的官兵没追上来,也足以灭了对方的断后人员。
此时,前面,已经没了路、荒草丛生。杨解放等人跑过去之后,自然留下了踩踏的痕迹。赵长明等人就是跟着他们留下的痕迹,牵着官兵们的鼻子跑。手枪分队是警备队中的精锐,紧紧地贴在赵长明小队后面。再后面的官兵很多人已经跑不动了,都不想追了,但是带队的支队长不干啊。前后两次伏击,伤亡了十来个人,连对方一根毛都没捞着,回去后怎么交代?于是催促各分队,加快速度,跟上前面的手枪队。在各分队队长的催促下,官兵们不得不勉强跟着跑,边跑还一边抱怨,速度自然就大为降低。他们越跑越慢,与前面的手枪分队慢慢地越拉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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