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雪脸色有些难看: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真的骗了我什么?你这妖女,还不快——”
话语未完,便觉腰上一凉,原是这妖女已经松开了自己的腰身,转而站在他不远处的地方,手中握有一物,隐隐闪着柔润的光。
萧怀雪的脸色当下就变了:
“把东西还给我。”
阿宁脚上的扭伤还未好全,因而便站在原地,扬了扬手中晶莹剔透的玉佩。
她能感觉到这稍显老旧的玉佩每摇上几分,萧怀雪的神色便要更紧张上一分,到了最后,眼见他脸上乌云密布风雨欲来,阿宁方收了手,一把将那玉佩入了怀。
“将这块玉佩送予我,权当我医好陛下顽疾的奖励。”
他原本以为萧怀雪的脸色该会很恐怖,因着她明白,这块玉佩之于他意义非凡。
因着这玉乃是萧怀雪的生母顾氏生前留给他最后的东西,萧怀雪很是重视它,平素也极为宝贝地配在腰间,数年如一日,因而玉佩看着便稍显陈旧。
可玉能养人,人亦能养玉,这玉萧怀雪戴了十数年,早已吸收了不少灵气出落地越发晶莹剔透,萧怀雪甚至曾偏执地认为他这么多年处于九姑娘的毒食下仍未有大碍也是因着这块玉的保护,是以顾氏在天有灵一直护着他。
因而阿宁知晓,当她提出这么一个无礼至极的要求时,萧怀雪的反应该是有多剧烈,他合该生气的,阿宁甚至先一步想好了如此将他哄好。
可她万万没想到皇帝却选择了沉默。
萧怀雪只是看着她,足足有半刻钟之久,神色有些许微妙不自然,可转瞬又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阿宁从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瞧出了挣扎,后悔,无奈,愤恨,纠结,数种情绪混合在一起,阿宁一时都瞧不出他的真心。
在此期间她唇角弯弯,却是一直看着他,不进也不退,萧怀雪也站在原地,两两相望,阿宁眸色越见柔和,可也隐约带了不确定,她已经许久未曾如现在一般,毫无把握的时候了。
像有半个时辰那么长,亦或半刻钟,阿宁极有耐心地等候着,好不容易等到他弯了弯眉,转过身去坐下,一手执起狼毫沾了些许墨,批阅剩下的折子,他道:
“你若想要便答应寡人定要好好保管,这东西之于寡人很重要。”
恩,她真是太感动了,阿宁转而避过他的眼神,行至他书案前,又执起了另外一只玉质令牌。
“既是如此,陛下可否将这东西也给我?”
那令牌是萧怀雪的,作用与前段时日萧韫仪给他的无异。萧怀雪显然不太高兴阿宁这样的举动:
“你拿这令牌有何用?”
执此令牌者,可实现皇城内外畅行无阻,是以第二个萧怀雪之名义,见此令牌,犹如朝见当场九五之尊,不得有任何违抗命令之现象。
“你想要用它来狐假虎威,借以寡人的名义做什么?”
阿宁在此时极为含糊不清地,狡黠地眨了眨眼,道:
“您都说了是狐假虎威了,自然是行那不仁不义的事了。”
萧怀雪噎了一下:
“你!....”
他随后又道:
“你若想要这玉牌便拿去,寡人便要看看你这妖女又要搞出什么名堂出来,不过,寡人须得提醒你一句,这令牌既是寡人所控,那寡人也有权收回他所有的功效。你若真想借寡人的名义行那不诡之事,届时可别怪寡人心狠手辣!”
阿宁状似难过地瘪瘪嘴:
“哦?是怎么个心狠手辣法?陛下当真舍得大肆惩戒阿宁?”
皇帝神色古怪地瞥她一眼,重重拂了拂明黄龙袍宽大的衣袖,坐了下来,从鼻子里发出重重的一哼:
“有什么舍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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