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棋风馆虽为司马仲连所开,然而他平日里当众下棋却是少之又少,即便是想与友人切磋棋艺,也是寻得一间僻静的棋室独自为乐,对于慕名而至的棋手们来说,不得不诚为遗憾!
没想到今天,司马仲连竟是突兀出现将要当众下棋,如何不令所有宾客欣喜若狂?能够观摩当世第一手下棋,更会受益匪浅,一时间所有人为之振奋不已。
然而,最让人吃惊的还是与司马仲连对弈的棋手,他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还处于弱冠之年,坐在棋案前完全没有那种渊渟岳峙的高人风范,反倒有种说不出的稚嫩感觉,就好似还没长出爪牙的幼虎,让人兴不起一丝一毫的敬重畏惧。
司马仲连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为何竟与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对弈?难道只为了寻求开心?”
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惑在宾客们心中来回闪烁,唯有吴成天一人清晰地知道司马仲连将棋局安排在一楼正厅的用意。
司马仲连棋艺了得自视甚高,平日里不屑与外人下棋的,毕竟棋艺能够入他法眼者少之又少,长期以往,他难免产生了一种高手寂寞无人能敌的感觉。
吴成天虽为当朝国手,不过离司马仲连却是略有差距,与之对弈输多胜少,如今,成名已久的吴成天却败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棋手下,且还对少年棋手推崇备至,这自然激起了司马仲连想要与这少年棋手对弈一番的心思,而一楼正厅,正是司马仲连眼中最为神圣的对弈所在,众目睽睽之下高手比拼,这是何等快哉!
吴成天苦笑地叹息了一声,寻来一案落座观棋,暗暗寻思道:陆郎尽管棋艺非凡,只怕离司马老儿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但愿他不要输得太难看了。
端坐台上的陆瑾自然发现厅内宾客们既佩服又惊讶的表情,也暗测出这位缓步而来的黑衣老者必定是一个非常了得的棋手,待到黑衣老者走到台下,陆瑾已是站起身来,对着他长躬作礼。
司马仲连霍然止步,站定微笑言道:“郎君便是陆瑾陆郎?”
“对,正是在下。”陆瑾不卑不亢地言得一句,笑问道,“老丈可是与在下对弈之人?”
司马仲连含笑点头道:“正是老朽,老朽名为司马仲连,陆郎请了。”说罢伸手作请,当先落座在了棋案前。
显赫的名字一经说出,厅内又响起一片嗡嗡哄哄的议论声,陆瑾丝毫没有半分异样,拱手落座在了司马仲连对案。
见他若无其事,丝毫没有半点震惊之色,厅内之人又惊又奇,难道这少年郎君就不知道与自己对弈的乃是何人么?竟一点也没有怯场?
司马仲连两道长剑般的白眉猛然一抖,淡淡笑道:“瞧陆郎模样,莫非从未听过老朽的名字?”
陆瑾拿起旁边搁着的白色绸缎轻轻一拂棋枰,如实回答道:“陆瑾跟随老师在深山中隐居修学,不问世事,目前刚入世不久,的确没有听过老丈之名,莫非老丈你很出名么?”
司马仲连闻言语塞,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罢谦虚摇手道:“非也非也!老朽棋痴一个,能有何等名气,陆郎啊,我们还是下棋吧。”
话音落点,一直跪坐在棋案前等候的黄衣侍女膝行而上,将手中铜壶毕恭毕敬地放在了案边。
陆瑾瞄得那携刻着仙鹤祥云图的铜壶一眼,心知有规矩的棋馆在对弈前,双方都会事先选择所执棋色,于是笑言道:“长者为先,老丈请。”
司马仲连也不推辞,伸手入壶一阵摩挲,从中掏出了一枚铜钱,“啪”地一声拍在案上,铜钱上书一个“白”字。
陆瑾微微一笑,也将右手伸出了铜壶之内,从中取出仅剩的最后一枚铜钱,上面自然是一个“黑”字。
司马仲连拊掌笑道:“白棋先行,陆郎承让了。”
陆瑾伸手作请道:“老丈运气使然,请吧。”
司马仲连微微颔首,挂在脸上那丝微笑不知不觉中消失不见了,老脸竟是写满了庄重之色,他轻轻一抖衣袖,食指中指同时伸入棋盒,轻轻拈起一字,想也不想便拍在了棋枰中央的天元上。
黄衣侍女慌忙报号道:“白子第一手,中央天元位。”
话音刚落,站在巨大棋枰下的侍者急忙将一枚大概盘子大小的棋子粘在天元位上,使整个大厅一目了然。
犹如巨石如池,立即在厅内掀起了不小的涟漪,宾客们都对司马仲连第一手不占据边角,而直接占据天元之位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然而,高手毕竟是高手,大家都相信司马仲连绝对不会这般儿戏地随意行棋,此举一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深深用意,一时间,所有人精神更为振奋,炯炯目光盯在棋枰上毫不移开,想看那少年郎将要如何应对。
见到落在棋枰中央天元位上的棋子,陆瑾微微一愣,脑海中不由回想起了当日在常乐馆与裴道子下棋的情景,自己也是第一手占据天元,惹来了裴道子的不悦,心念及此,嘴角不禁勾出了一丝缅怀的微笑。
司马仲连棋艺精湛老道,素来喜欢不按常理下棋,第一手要的便是对方无从揣测出他的棋风以及用意,然而一瞧对案陆瑾模样,却是镇定自若且嘴角含笑,根本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震惊之色,不禁大感意外。
陆瑾没有半分犹豫,从旁边棋盘上捻起一枚黑子,紧紧贴在了占据天元位的白子旁边。
当侍女将陆瑾所走之步公之于众后,宾客们又是止不住一阵骚动,司马仲连占据中央天元说不定是另有所图,然而这个默默无闻的少年也没有占据形势更为有利的边线,也是直刺刺地向着棋枰中央凑去,难道“金角银边草肚皮”的围棋术语对他二人都是无用么?
见状,司马仲连捋须的右手陡然一僵,显然也没有料到陆瑾会走出这一步,轻轻一声“有意思”,第二子依旧落在中央。
转眼之间,两人又下得十来步,无独有偶,都对边角弃置不管,死死地争夺着棋枰中央一分一毫之地,竟成了胶局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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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五更结束,布衣累且满足,明天继续加更。另外偶登起点,发现《执掌武唐》竟有不少打赏,起点书评区布衣无法操作,只能远在创世替起点的读者点个赞,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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