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言回到房间后,便唤来春华,询问府中的事务。春华一一禀报后,李言言叮嘱道:“日后府上的事情,都要仔细盯着,若有任何异常,及时告知于我。”春华应诺离去。
抱秋直挺挺地跪在会客厅冰冷的地砖上,心中满是愤恨与不甘。她没想到李言言竟真的与往昔不同了,若是换作从前,这般苦苦哀求,李言言怕是早已原谅了她。然而如今李言言的变化如此之大,她不敢再轻易招惹,只能暂且忍耐,日后寻机报复。
她原本打算从与她一同长大的春华等人身上套些话来,但她们却对她视而不见,仿佛她不存在一般。无奈之下,她只得气急败坏地返回自己的院子。
“碧玉,你个贱蹄子,去哪里偷懒了!快来扶我进去。”抱秋进院子就大声喊道。
自从上次抱秋带着丫鬟去向老夫人请安时,被宋姨娘当众讥讽,说她身为丫鬟出身还要别人伺候,抱秋就觉得自己丢尽了脸面,于是此后每次请安都不带人同行。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如今的规矩是,每个姨娘只能有一个丫鬟,再加一个粗使婆子负责打扫卫生。只有梁姨娘因管理事务繁忙,且深得宠爱,才配有两个丫鬟和两个婆子。
“姨娘,您终于回来了。天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碧玉正在屋里打着络子,听到抱秋的呼喊声,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
碧玉小心翼翼地将抱秋扶着,搀扶着她走进屋子,并让她坐在椅子上。然后,碧玉迅速从小箱子里取出药膏,轻柔地涂抹在抱秋的脸上。这款药膏是从普通药房购买的,对于一般的红肿破皮等症状还是有效果的,而且价格实惠,深受普通百姓喜爱,以抱秋的身份,好一点的特制药膏她也买不起。
“姨娘,你这个膝盖怎么这么红肿,你被罚跪了吗?”碧玉是新采买进来的丫鬟,就是普通百姓家里卖出来的,牙婆看到她五官还比较清秀,加上是给姨娘当丫鬟,就随便教了两天规矩就送到褚府了,所以她不像其它调教好了的下人那般规矩,她直接就问出口了。
抱秋一听,心里更是憋屈得慌,忍不住抱怨道:“还不是那李言言,还元帅千金呢,根本不记得我之前的功劳,就算没有功劳,跟着她十几年也有苦劳吧!以前她软弱无能,任由我们这些下人被欺负。不是我早有远见,为自己留了后路,就像春华她们,有时候连饭都吃不饱。现在这李言言倒好,变得厉害了起来,本以为可以让她帮我出出气,结果她却越来越冷血无情。我跪着求她,她竟然无动于衷!”
抱秋越说越气,心中对李言言的不满愈发强烈。她觉得李言言根本不配当夫人,甚至觉得李言言太过绝情。
碧玉听后,赶紧提醒道:“嘘,姨娘,小声一点。听说现在夫人可厉害了,如果被听到的话,那我们可就惨了。”说着,碧玉紧张地环顾四周,生怕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哼,她小时候就不聪明,被我在她耳边念叨,说李元帅可能不喜欢她,她就喜欢胡思乱想,也不敢和李元帅接触,两人关系越来越生疏,我要是像她这样的家世,哪怕是侯府也嫁得,哪像她上赶着下嫁,找了个乡下人,不是这样的话,可能我也跟着嫁到达官贵人家当姨娘了!”抱秋对于原主的婚事看来也是很不满。
抱秋看着李言言,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她认为,如果自己有像李言言那样的家世,肯定能嫁到更好的人家。而现在,她只能跟随着李言言嫁给褚辉明这个乡下人。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怨恨。
正当抱秋暗自抱怨时,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那你给我褚辉明当姨娘还是委屈你了哟!”
抱秋和碧玉闻声扭头望去,只见褚辉明推门走了进来。他的脸上还有着被打后的痕迹,尚未完全恢复。
今天,他特意向衙门请了假,因为得知抱秋被罚跪,所以前来探望一下。同时,他也想与抱秋一同数落李言言一番。毕竟,这种事情他们以前常常一起做。然而,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抱秋对他的抱怨,让他心里十分不爽。
褚辉明脸色阴沉地走进房间,他的目光落在抱秋身上,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失望。他一直以为抱秋会对他心存感激,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嫌弃他。不是他的话,抱秋还只是一个端茶递水的丫鬟。
抱秋看到褚辉明进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语被褚辉明听到了。她连忙解释道:“大人,妾身只是一时口快,并不是真心这么想的……”
褚辉明冷笑一声,打断了抱秋的话:“哼,不必再解释了。既然你觉得嫁给我委屈了你,那不如我们分开吧。”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抱秋惊恐地拉住褚辉明的衣袖,哭着求情道:“大人,妾身知道错了,请不要赶妾身走啊!妾身愿意好好侍奉您,以后再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褚辉明停下脚步,眼神冷冷地盯着抱秋,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他心中回想着刚才抱秋说的那些话,不禁怒从心头起。
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他升职当官都是因为娶了李言言,对他自己的家世很看不上眼,许多人甚至认为他不配与他们平起平坐。而如今,连这个小小的丫鬟出身的姨娘,竟然也敢嘲笑他的身世。
“你个贱婢,居然还嫌弃我的家世不行?至少我还不是贱籍出身,你个背主的丫鬟,你以为若不是李言言的缘故,我会纳你为妾室吗?真是贱人!全都是贱人!”褚辉明的怒火愈发旺盛,一个丫鬟竟敢如此放肆,这让他感到无比愤怒。他一边辱骂着,一边狠狠地扇了抱秋几个耳光。
“大人,妾身知错了,请您原谅我吧!”抱秋惊恐万分,不停地跪地求饶,但褚辉明却丝毫不为所动。他越想越气,觉得自己无法对付李言言,那么就拿她以前的丫鬟出气也是好的。于是,他开始拳打脚踢,毫不留情地发泄着心中的愤恨。
褚辉明的拳头雨点般落在抱秋身上,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愤怒。抱秋被打得惨叫连连,但褚辉明却越发兴奋起来。他尽情地释放着内心的压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到一丝快感。
终于,当抱秋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时,褚辉明才松开了手。此时的抱秋已经奄奄一息,满脸鲜血,惨不忍睹。
褚辉明瞪了一眼抱秋,然后转头看向在角落一直不敢出声的碧玉,碧玉害怕的低下了头。褚辉明对着碧玉冷哼了一声,随后便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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