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声音,纷纷转头望去,原来是许久没有露面的秋姨娘。只见她面容憔悴,身体虚弱地被碧玉搀扶着走出门来。自上次被打之后,她似乎伤到了元气,整个人显得病恹恹的。再加上府里的几位主人对她并不待见,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过门了,甚至连请安也都是以生病为由请假。
"夫人,不,姑娘,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奴婢真的后悔了,我不该背叛您!"秋姨娘一见到李言言,泪水便如决堤般哗哗流淌下来。
"抱秋,你现在来找我又有什么用呢?你如今已是褚大人的姨娘了。"李言言面无表情地说道。
"姑娘,奴婢是被欺骗了啊!是老爷故意骗我的,结果我却信以为真了。现在他不仅有事没事都打我,而且每一次都下手很重,差一点就要将我打死了。求求您看在奴婢祖祖辈辈都在元帅府工作的情分上,看在奴婢父母仍在元帅府劳作的份上,救救奴婢吧!"抱秋说着,将自己受伤的手伸出来让李言言看。
“你是因为他打了你,你才向我求助,你也不是真心悔改,之前褚府所有人都欺负我的时候,你不仅没有帮我。你还背叛我,落井下石,所以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回府后,我也会向你父母说明情况的,你就安安心心就在褚大人身边吧!”
李言言冷漠地看着抱秋,她知道抱秋并不是真心想要改过自新,只是因为害怕被惩罚而向她求救。她不会再被这样的人利用和欺骗,决定不再帮助她。说完这番话,李言言转身就离开了,留下抱秋在原地绝望地哭喊着。
“姑娘,姑娘……”抱秋一边哭一边喊,但李言言并没有停下脚步,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她迅速骑上马就走了。
抱秋站在门口痛哭流涕,但周围没有一个人对她表示同情,甚至连之前那些路人也都清楚地知道,她是个背叛主人的丫鬟。褚辉明望着抱秋哭泣的情景,心中愈发恼怒。他认为抱秋此刻的行为完全是在丢他的脸,尤其是想起之前她说过那些嫌弃他的话语,显然是真的看不起他。
"碧玉,还不快将你的主子带进屋里去!在这里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褚辉明愤怒地朝着碧玉吼道。
碧玉感受到了老爷那不友善的目光,急忙上前扶起秋姨娘走进屋子。随后,褚府的其他人员也纷纷跟着进府了。
此时,除了秋姨娘不在场之外,其余的人全都聚集在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老夫人袁氏一脸肃穆,语气凝重地说道:“你们都回去尽快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李氏只给了我们三天的时间,那就只有这三天。千万别等到被人家赶出家门时,又招来其他人看我们褚家的笑话。”
众姨娘们纷纷领命,然后匆匆离去。她们深知时间紧迫,必须迅速行动起来,能带走的东西就要带走,褚家可没什么底蕴,到时候只有靠自己。
待众人离开后,老夫人转头看向褚辉明,神情严肃地叮嘱道:“辉明,你再去看看房子,千万不要暴露我们的急迫需求。多看几家,务必选个合适的。这三天你就不要再收拾东西了,专心处理房子的事情。”
老夫人不愧是寡母还能养大儿子考进士的人,尽管在李言言这件事上很是糊涂,但对于基本的生活常识和策略却有着清晰的认识。
褚辉明看着母亲,眼中满是感激和愧疚之情。母亲从小养他不易,没想到这么大的年龄了,还要跟着他居无定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儿子遵命,儿子不孝,让母亲这把年龄还为我操劳。”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母子本就是一体,你的问题也就是我的问题啊!我一直以为已经将李氏彻底掌控住了,可谁能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居然还是变了。果然齐大非偶。唉,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娶她,或许现在的情况会有所不同。真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对你的前程产生影响。”此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老夫人终于道出了心中的忧虑。
“母亲不必过于担心,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等过些日子,大家渐渐淡忘了这件事,我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好好地去求一求李氏,说不定还有转机呢。”褚辉明虽然内心同样担忧,但面对母亲时,他还是尽量往好的方向去说。
老夫人拍了拍褚辉明的手,说道:“可怜我的儿,堂堂户部侍郎,还要受这等委屈。”
“母亲,没事的,我先去找房子,委屈您了,等我把李氏哄回来了,到时候我们还是回来住这里。”褚辉明说完,和老夫人说了声,就去找房子去了。
话说另一头,李言言早已经回到元帅府了,一回来就让人把褚锦月叫来。
“娘亲,你找我呀?”褚锦月蹦蹦跳跳地来到李言言面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自从到了元帅府,褚锦月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起来,每天除了学习各种知识,剩下的时间就是在元帅府里尽情探索。
“锦月,我已经把褚辉明休了,并且让他做了一个选择。如果他愿意签订和你断绝关系的文书,我就给他五百两银子当作补偿。”李言言温柔地看着眼前的褚锦月,眼中满是心疼。
“他同意了是吗?”褚锦月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仿佛早就料到这个结果。
“是的,他同意了,已经签了字。”李言言从怀里掏出断绝关系的文书递给褚锦月。
褚锦月接过文书,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他会同意,没有关系的,娘,我已经习惯了。在他眼里,我从来都不重要,这五百两就算是我还他的生恩吧!”说完,她把文书还给了李言言。
“锦月,如果你想哭就哭吧,不要憋在心里。我是你的娘亲,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李言言轻轻抱住褚锦月,安慰道。
“娘亲,我真的没事,很久之前我就知道的,不是每个父母都疼爱孩子的,尤其是他孩子还这么多。但是我现在有你,有外公,我觉得有没有他也无所谓,竟然已经断绝了关系。那我就改个姓吧,我要叫李锦月!”李锦月笑着对李言言说,眼神坚定,语气轻松,仿佛刚刚被亲生父亲抛弃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
李言言看着女儿如此坚强,心中感到无比欣慰和自豪。她紧紧地握住李锦月的手,说道:“行,我让外公给你去改名,改成李锦月,你外公一定高兴得很!”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能够如此快地接受现实,并且以一种积极的态度面对生活中的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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