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要承担后果的时候再说吧。
反正,做兄弟嘛,有福同不同享不知道,有难却是一定要同当的。
一楼的诊疗室里,封越详细询问了靳南洲最近的身体和心理情况,又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后,准备进行最后一个检查项目——催眠。
还没准备好,靳南洲已经从沙发椅上坐了起来:“不用了。”
封越怔忪片刻,随即了然的点点头,将表放回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那我们就随便聊聊?”
“嗯。”
“我记得你之前从未拒绝过我的催眠,所以,现在是担心我问出什么你自己都不想知道的答案?”封越笑着看着男人,随意的问。
似乎是知道不会得到回答,略微停顿了一下,便换了话题:“我看了天气预报,上个星期天气不错,即便是下雨天,雨也不大。所以,脑子里的雨声,还是很大吗?”
靳南洲想了想,回答:“还好。”
“晴天的晚上,还有杂乱的数字在眼前晃吗?”
“还有。不过不乱,而是有次序的晃。”
“有次序?”封越想了想,继续问,“上次宁渊从我这里拿的药,吃了?”
“没有。”靳南洲面色平静的摇头。
这下,封越的眼睛里浮上了些许惊讶。
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沉思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口:“你的生活,最近发生了什么变化吗?比如说,认识了什么新朋友?亦或是吃到了好吃的食物?或是能让你略微放松心情的歌声?还是,集团的事情,十分顺利?”
他这次去国外参加学术交流,走了半个多月。
虽说一直和宁渊有联系,知道靳南洲的状态还可以。
但是显然,这个还可以的程度,已经略微超出了他的想象。
回想这四年的治疗过程,应该说是,很不错。
闻言,靳南洲的眼神闪了一下,声音毫无起伏:“没有。”
封越知道他不是绝对听话的患者,所以一直看着他的表情,自然没错过他凤眸里那仅有半秒的异样。
“南洲,我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他看着男人,声音很轻,像是春风一般能安抚人心,“所以,我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为了你的治疗。”
靳南洲薄唇微抿,目光清冷如常。
封越也不着急,静静的等待着。
良久,靳南洲终是开了口:“糖,我每天睡觉之前,都会吃一颗糖。”
“糖?什么糖?”封越更好奇了。
“柠檬糖,手工的,加入了柠檬和牛奶。”靳南洲面色平静的回答。
“可以让我看看吗?”
靳南洲转头看向候在门口的宁渊:“去拿。”
最终,封越用密封袋装了一颗柠檬糖带走了。
关于这糖是从哪里来的,倒是一个字都没问。
他记得之前听儿子封琨说过,在南园见到了一个女人,靳南洲亲自带回来的女人。
他想,还是先回去问问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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