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8)#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白花花的天花板映着清晨的阳光,把我的眼睛刺得生疼。等眼睛清晰后才环顾四周。
还是陈旧又熟悉的摆设,还是幼稚卡通图案的棉被。
没错,这是我家。
可是明明记得自己昨天是在公园哭睡着过去了。浑身酸痛提醒着我昨天从大街跑到公园的傻逼举动。
昨天我到底是怎么回来的?梦游自己跑回家?想想都不太可能。
很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自己昨天到底做了什么,但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满脑子都只回想着昨天下午我那声决绝的“离婚”。
我下意识地想把手抬起来抓头发,却发现那只被踩伤的左手动弹不得,低头看才发现被包上了一层层绷带。
我气不打一处来,随手用右手抓了一个枕头,狠狠丢在墙上。
枕头和墙触碰间发出一声柔软地“啪嗒”声,这不大的响声却把我妈引了过来。
*
“大清早的发什么脾气,你这烂性子就是继承了你那死鬼老头。”我妈一进来就喋喋不休地嚷嚷,烦人得很。我没有理会她,直直问了一句:“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我妈一脸“你是傻逼吧”的嫌弃表情:“还能怎么回来,和小凯一起回来的呗。”
王俊凯?他怎么知道我在公园?还把我带去包扎了手?
“他人呢。”想起我的种种丢脸事被他知道,就心烦得很,突然想找他质问清楚很多事。“他不是有事吗?早走了,你不知道?”
*
我确实是不知道。等我妈走后,我猛地把放在床头柜上的包一倒,在一堆杂货里找到手机。打开屏幕,意料之外地没有王俊凯的消息。点开联系人里他的名字,莫名有些生疏。
我已经,多久没给他打过电话了。
有点怂地点击“拨出”键,却是很意外地快速接通:“喂?”
是有些疑问地问句。
我迟疑了,刚刚想好的好多问题想对他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他低沉的声音又响起,却是听不出喜怒。
“...你昨天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憋了很久才冒出一句。明明,明明不是想问这个的,明明想说的是为什么你要找到我啊,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他很随便地敷衍了一句:“随便找的。”也不再说什么。我也不好再问下去,又是一阵沉默。
电话那头很意外地再次传来王俊凯的声音,先是低声地叹气,接着,他小心地呢喃了一句:“以前我们通电话,肯定不会这么冷场的。”
为什么要用这种惋惜的语气。明明是你先犯错好吗。是你嫌我话多的好吗。
我的鼻子有点酸,千万种委屈涌在心头,又只能控制情感轻声问:“什么?”
“为什么要离婚。”他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进耳朵,却像一把刀狠狠剖开我。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我把脸放在被子上蹭了蹭,擦干净眼泪,又连续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故作轻松地说:“你看,现在我们互相嫌弃互相厌恶,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我做我的黄金单身女,你做你的国民大老公不好吗?免得各自耽误又自讨无趣对不对。”
“你是这样想的?”他的声音机械又冷漠,疏远得让人觉得遥不可及。我却已经习惯了这种略带厌恶的声音,非常平静地回复:“是,我不仅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认为的,更是这样期盼的。”
“如你所愿。”四个字结束后,电话里是长长的忙音。我握着手机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一直这样保持着僵硬的微笑。知道一两滴眼泪顺着脸滴到棉被上,我才反应过来。
*
结束了呢。
我的笑意止不住,越发浓烈,眼泪却也是这样。
这次真的真的真的结束了。陈希郡,你再也不必为一个人如此伤心。
*
【第六期,未完待续】
【作者:田园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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