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为自己准备好了水果与鱼汤。
以及,那双一直攥着拳的手,应该是在削皮时被割伤了。
江汀张了张嘴,想叫住贺川,让他进来包扎一下。可是窗外倚着的身影好落寞,还在举着手机打着电话。
大概是去给女朋友报平安了吧,江汀想。
如今的江汀,自卑,怯懦,伤痕累累。连自己都厌恶的人,又凭什么妄图得到垂青。
他摸了下被单上贺川留下来的温度,最终什么也没说。
这天之后,江汀没再跟贺川说过半句话。
没过多久,江岸就派车把江汀接回家了。按理说江汀这情况不适合长途奔波,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江岸一定要让他回来,江汀也乐得如此,他不想再跟贺川冷战了。
上车时,江汀飞速把车窗关上,将有关贺川的一切都挡在门外。
“走吧,师傅。”江汀久久望着前方,气力都被抽干,“别回来了。”
江汀的腿恢复得非常慢,江岸跟白静丹数着艺考的日子,心急如焚,夫妻俩病急乱投医,甚至跑到隔壁市求起了各大神明。可惜,祸不单行,越想痊愈越出错,江汀的腿好不容易见好转,又遇到了一场离奇的车祸。
那是在回家后半月左右,江汀急着去医院复查,在经过一条很窄的马路时,突然有辆车直直朝江汀开过来。
那辆车其实在离得不远处就开始减速,没碰到人。但它初始速度太快了,而且是直面朝江汀撞的,以至于江汀一下子就想到自己在台上的惨状,慌了,一时间没扶稳拐杖,当场滚倒在马路中央。
本来都已经消肿的脚瞬间又肿得老高,江汀当初在舞台上摔得最狠的那一下他没哭,在医院得知腿伤势很重时也没哭,反而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因为被一辆无关轻重的车吓到崴脚而哭得厉害。
那天的太阳很烈,他在炎热、疼痛和惊厥中渐渐失去了意识,最后对世界的认知是周遭吵吵闹闹的呼救声。
黄蓝相间的警戒线迅速拦截起整个现场,江汀似乎还听到了警笛的声音。他在失去意识之前,居然还有空思考为什么会有警笛声难道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车祸吗
再次醒来又是在医院,这几天他频繁地出现在骨科病床上,连医生都认识他了。
白静丹几乎以泪洗面,抱着他久久不撒手“三点水咱以后别乱跑了行不行啊你知不知道今天多危险那个肇事人”
“静丹。”江岸远远地打断她,接过话头,“没事的,咱们好好养伤,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江汀睁着眼,空洞地流泪,听到这,没什么感情地追问一句“我刚听到警笛声了,什么情况”
“还不知道。”江岸上前让江汀躺好,“专心休养吧,千万别乱跑。”
主治医生给江汀重新固定好石膏,再三嘱咐不能瞎下地乱跑,又说今天算是万幸,没造成二次损伤,骨头还在它该在的地方。
医生这回还算乐观,告诉江汀只要好好静养,应该能赶上考试。江汀却像个蔫儿了的茄子,一边怪自己没用,一边觉得自己命不好,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被自己碰上。
现在是能养好伤,可以后呢就算养好了伤,还能不能跳、跳成什么样都还是问题。他疼成这样,但凡想想要做那些高难度动作就发怵,怕伤到正肿起来的地方,动作肯定会变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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