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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初相见（第1页）

当时把我担心坏了！晚上还经常做噩梦，生怕皇上找借口加害你爹，随后又过了几年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随着岁月的流逝，我已经渐渐淡忘了曾经带给我无数梦魇的心事，直到八年多前年又发生了一件事，正是这件事让咱们秦府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秦凌羽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聆听着，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

刘菡馨意外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她没想到秦凌羽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这也让她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于是继续说了下去。

“东路雪兰关是咱们紫书帝国防守最为紧要的重镇，你爹在那里镇守了十几年，一直兢兢业业，再加上这些年与“瑶光帝国”关系也算融洽，所以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差池，没想到那一年却出了事！”

“雪兰关地势险要，处于两山之间，中间是一道近百里长的峡谷，峡谷被人为地分为两半，中间就是两国之间的分界线，上面还立着一块巨大的界碑，事情也就出在这界碑附近……”

“那一年瑶光帝国的边防元帅换了一个叫做封步平的人，此人上任半年后忽然有一天派人送了一封信给你爹，上面的字不多现在我还记得‘久仰秦兄大名，神交已久，三日后申时，欲与君会晤于雪兰界碑不见不散！’你爹看完信后，哈哈大笑着对信使说道：‘告诉你家主帅我随时恭候！’”

“信使走后，你爹手下这些将领纷纷表示在不知对方是何用意的情况下，不宜去见对方主帅；当时副帅候连山及后调来的将领却力排众议极力赞成，他们说要是不去，显得咱们怕了他们，弱了咱们的威风。

为娘了解你爹，就算是这些人不怂恿，他也必然会去的！”

“三天后，你爹只带了十几个人应约而至，在雪兰关界碑处与对方主帅见了面，他俩说了什么我不清楚，据说是相见甚欢，两人聊了很久最后依依惜别！此后每隔一两个月你爹就跟对方主帅封步平在雪兰关界碑见面，据说两人还隔着界碑以茶代酒互相“敬酒”聊天，俩人都觉得遇到了知音，俨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如此过了半年。

到了年底的时候，那一天大雪飘飞，整个雪兰关都被笼罩在一片白色的世界中，这时皇上的赏赐到了，雪兰关的守军将士每年最期盼的就是这个时候，按照惯例皇上要进行犒军，会赏赐很多酒肉，这也是军队里少数可以喝酒的时候！同时各个将领皇上也会另有赏赐。

你爹打开皇上赏赐的锦盒时，脸色顿时就变了！锦盒里躺着一条九宝乾坤腰带，这条腰带的外观非常精美，上面镶嵌着九颗颜色不同的宝石，每颗宝石都是价值连城，你爹双手捧起“九宝乾坤带”很久都没有说话……”

秦凌羽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是因为赏赐轻了？还是这九宝乾坤带有其他含义？”

“别看只是一条腰带，论价值绝对不算轻，但它却是一条文官专佩的腰带！你爹长叹一声！手捧腰带放回了锦盒，从此一个月没有出门，后来当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疯了！”

秦凌羽下意识地惊呼道：“您说什么！”

“你爹疯了，而且疯的很厉害，他发病的时候还打伤了好几个人，甚至包括候连山在内都被他给打伤了！皇上闻听此事非常震惊，连忙升任候连山为雪兰关的主帅，让你爹带职回家休养，可是你爹回家后时常犯病，动不动就跑到外面伤人，东市已经有好多人被你爹给打伤了！于是这些人就到皇上那里告他，皇上非常生气下令不许你爹再出家门半步，否则就要将他关入“天字牢”

为了保住你爹，没有办法，我们只有将他锁在后花园的小楼里，孩子这不是我的本意，可我也是没有办法！这么做至少我还可以经常看到他……”

刘菡馨此时泪如雨下，将自己的丈夫像犯人一样囚禁起来，她又何尝不是备受煎熬！

秦凌羽伸手轻轻握住母亲的双手，轻声说道：“娘亲别伤心了，这不能怨您，爹关在哪里？我现在就去看看他。”

“不行！现在太晚了！而且你爹他……”

刘菡馨正要阻止，秦凌羽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您好好休息吧！我去看一眼就出来……”

“好吧！我让福伯陪着你去。”

夜色已深，

万籁俱寂。

秦凌羽跟着福伯走在后花园的小路上，福伯咳嗽了几声说道：“少爷，老奴要提醒您，因为光亮会刺激到他老人家，所以关着老爷的房子里面是没有灯的，而且老爷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犯病，所以您进去后最好不要靠的太近……”

“放心吧福伯，作为儿子的无论父亲怎样了，我总要看看他的。”

小白楼的门上的锁被打开了，福伯将锁挂在门边的墙上，轻轻将门推开，然后摆了摆手示意秦凌羽可以进去了。

秦凌羽没有动，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孤独的小白楼；一把无情的锁；里面隔绝的竟然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象着自己跟父亲相见时该是怎样的情形，他怎么也想不到初次相见竟然会是这种情形。

他刚才一直在认真地观察着福伯的每一个动作，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却涌起无数惊涛骇浪。

“少爷请进！”

福伯小声提醒他。

秦凌羽点点头沿着台阶缓步走进了小楼之中。

这是一个比黑夜还黑的世界，秦凌羽的眼神虽然很好，可是在这里同样什么东西也看不到，他只向前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神识在小楼中快速探索着……

忽然他感到自己的神识在小楼的一角受到了阻力，这股力量奇怪之极，柔软无比又似乎极具弹性，仿佛一个充满了气的皮球，他立刻将神识收回，这次探索的结果让他更加震惊！

如果这个阻力来自于父亲，那么他的神识也太强大了吧！一个疯了的人会有如此强大的神识？

父亲离他只有十几米远，他却觉得两人相隔天涯，如此静静地站立不动，福伯一直无声地跟在他身旁。

角落里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反正没有任何动静，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秦凌羽忽然转身走出了小楼，从他进去到离开一个字也没说，就这样结束了与父亲的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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