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们已经离婚了。”
“爷爷知道,但是阿城还一直深爱着你。你们离婚后爷爷撮合过他和苏苏,他很坚决地拒绝了。
小漫,阿城离婚后又去缠你,这番儿戏爷爷已经罚过他,他也知道错了,看在他对你一往情深,能不能给个机会让他弥补错误。”
“爷爷,我和阿城能走到今天这步,说明各自都有些问题,不适合在一起。与其继续纠缠折磨,不如让它过去,各自开始新的生活。
刚开始分开是会难受,再过段时间就好了,爷爷你曾跟小漫说过,人生啊,耐心走到最后会现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再给阿城一点时间吧。”
“小漫啊,爷爷是看着阿城长大的,他这次可能真过不去啊。爷爷活到这个岁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和阿泽。
其实你们的婚姻我大体都懂,阿城为了让我安心匆忙找你结婚,之前你们都没见过几面,能有多深的感情。
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为什么他选你,因为你和苏苏长得像。
当时想着阿城可能还放不下苏苏,找你做的替身。这并不打紧,至少他能迈出这一步。
你们结婚爷爷真的很开心,怕你知道真相后生气离开,所以让府里的人不准提苏苏。
你们吵架分房睡那次,阿城说你已经知道自己长得像苏苏的事,我罚他跪祠堂,问他他到底怎么想的,他对着列祖列宗跟我保证他对你是真心的,没有参杂苏苏的影子。
那时我就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你,但爷爷不知道你对他是不是真心的。
我们顾家的背景让很多女人趋之若鹜,阿城又一表人才英俊非凡,你或许也是被这些吸引,因为有一张和苏苏相似的脸才有了机会。
但你跟苏苏不一样,苏苏和阿城在一起时她一直体贴照顾阿城,你和阿城在一起时是阿城一直体贴照顾你,爷爷看不出你有多喜欢阿城,甚至有时候你对爷爷都比阿城殷勤。
后面你怀孕,这可让爷爷高兴坏了,不管阿城是喜欢你还是把你当替身,不管你是爱阿城还是爱顾家的荣华富贵,在顾家子嗣面前都不重要了,你们各取所需,这样一辈子也好。
直到苏苏回来,你们吵架,你早产,阿城跪了2个月的祠堂都不去看你一眼,爷爷才开始忧心。
想着阿城终究是放不下苏苏,想要给苏苏一个位置才那般对你。
我这个做爷爷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阿城态度坚决,心里还是更偏袒他,想让你们离婚。
小漫你一直乖巧懂事,主动开口提离婚,我跟阿城传达了,以为他会高兴,但不知怎么回事,你们又一起去度蜜月了。
爷爷是真的不懂,你们还没回来苏苏就带着念辰登门入府,说念辰是阿城的孩子。
爷爷看到阿城有这么大的孩子很开心,顾家子嗣绵延,心想对得起他早早故去的父母,能安心合眼去见我的父母和孩子了。
因为太开心便让念辰和苏苏住在府上,没问过你意见确实不妥,想着等你回来好好说道,你一直乖巧明事理应该能理解爷爷的决定。
但不曾想这件事让你生气离府,再也没回来看过爷爷一眼,连句问候都没有。
后面生很多事让爷爷一直忧心,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阿城因为惹我生气住院一直很自责。
小漫啊,虽然不大光彩,但爷爷确实想用这身病体来求你给阿城一个机会。
聊到这会你应该也懂了,爷爷是在帮阿城挽回你。
他生日那晚跪在爷爷面前求爷爷帮忙,说他没有办法了。
小漫,你知道爷爷当时看到他那样子有多难受吗?
但爷爷又能帮他什么呢,除了拥有一个长辈的身份,一个让你心软的岁数和一身病体,还有什么呢?
学制茶也好,想见喜喜也好,都是想让你多过来,让阿城有机会多见见你,爷爷能帮他的也只有这样了。”
爷爷说完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抹了抹眼角。
林漫低着头早已泣不成声。
——————
一墙之隔的门外,顾青城倚在墙上,双手插在兜里拽得很紧,低着头,眼角的泪一直不停滑落。
他知道爷爷叫他离开是想跟林漫单独聊聊,一出暖阁他就把喜喜抱给奶妈,然后靠在墙上听他们谈话。
从林漫说怨他时就开始难受,到爷爷请求林漫时就已经完全绷不住……
顾青城靠墙的身体慢慢滑落,最后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臂弯里,极力压抑着,怕里面的人听见。
……
伤感的氛围一直在持续,暖阁内久久没有声音。
顾青城平复好情绪,站起身,低咳两声后抬腿走进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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