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振是阿成三灸邻居,是那种门对门的邻居,农村的门对门不像城里的区那种直直的对着那种,一般都是两家有些错位的相对着,这样一来方便两家停个车啥的,当然今也许是停的私家车了,但当年也许就是一个架子车,再或者往后面发展一点,停一辆手扶拖拉机,那都是有钱人了。二来就是还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比如你家开着门,我家孩子在院子里洗澡,要是我家大门被风吹开了没关着啥的,很容易就能被你家看见,这样就显得很尴尬了。
谈起来国振,他是个光头,个头中等,国字脸,配上他那光头,看到之后多少让人感觉不好惹的样子。阿成见到国振时候他就是光着头的,在农村看到光头,也许是人家才剃过头没几,但是国振的头是一年四季都是光着的,后来阿成才知道,关于他那光头,也有很多的故事。
国振年纪轻轻就开始掉头发,那年月,卫生条件不好啊,家家孩子身上都多多少少长的有虱子,但凡不长虱子的人家,那都是能够把卫生弄得好的了。
再了,这种虫子在其他人身上长了,你只要跟人接触,这虫子就能从别人身上蹦跶到你身上。这种虫子喝人血,依附在饶身体上,头上正好有头发,虱子最喜欢头上这地方,头发刚好就是虱子的棉被一样,要是头发浓密,那就更好了,简直是它的温床。那年月,风吹日晒都是农业劳作,身上最容易落灰荡土了,头上更是容易长虱子的地方。虱子这东西除了在头上,就是喜欢在人衣服缝线地方驻扎,你平时身上痒了,挠两下,这东西喝完血就衣服缝里去,你要是想逮到它,还得把衣服脱下来,白都忙着,没时间脱衣服逮个虱子,晚上你闲下来了吧,脱了衣服逮它,一不心它就蹦跶到你床上去了,这更难逮到了,尤其是那时候都是手工缝的棉花被子,点个煤油灯,黑黢黢的能看到就不错了,很难逮到的。
虽然国振很注意卫生,但还是不能幸免的长了虱子,长虱子其实都是事情,但是这东西传染病毒,什么疥疮啊,什么癣啊,就这样国振先是头上长了虱子,继而又头皮感染,得了那种起白皮的癣一片一片的像是鳞片一样,开始还是的跟芝麻大的癣,后来演变成豆子大的癣,再后来进一步蔓延,原先只是左耳跟有癣,蔓延开来时候已经满头都是。
这时候国振娘看到孩子头发这么严重了,开始慌了,国振老娘叫栖霞,栖霞就给国振各种土方法去癣了,先是用艾叶熬水给国振每洗头,洗完头还给国振再涂一层艾叶泥,用她那多年的花布头巾给国振再包上,这一弄不要紧啊,就因为裹着个头巾,先是国振下地干活,老是被别人嘲笑像是媳妇一样,心灵很受打击,再就是这头上的癣没见好转,还因为艾叶泥的湿涂涂的弄得那些癣都溃烂了,国振这每睡觉都搞得睡不好,翻个身都跟打仗一样,头皮哪哪都又疼又痒的感觉,挠吧又不敢挠,不挠吧这钻心的痒疼感实在是煎熬,伙子就这样年纪就被折磨的每都是熊猫眼一样的黑眼圈。
之后栖霞看着儿子头发没好,还严重了,这溃脓可不是事情,就带着国振去村里看医生了,要不这世道就是这样嘛,啥时候都有良医和庸医,老胡在村里口碑还是可以的,当时村里人都称呼他“老胡”,也不知道他这外号是怎么个由头来历,那医生老胡看着国振的头,反复的观看国振头上的癣片,裂开的口子,是不是还扒扒伤口,弄得国振缩脖子喊着:“疼,疼,疼……”栖霞扶着国振,安慰他:“别动,先生给你看病呢?马上就好了。”
老胡医生看完国振的溃烂的头,转脸跟栖霞:“恁儿子这头得去大医院治了,我这也没得办法了。”栖霞张大了嘴巴,很是吃惊,她知道儿子这头现在严重了,老胡这话一出来,她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的。
栖霞一看老胡这样了,她感觉到事情不妙了。栖霞就是一个没出过乡里的人,她这么些年都在她娘家村和婆家的村里来回转悠,用俗语来就是锅门前转锅门后的人,她从这老胡嘴里一听这孩子病需要去大医院看这头,就感觉跟塌了一样,就差没哭出来的问医生:“你看,你这边还有什么方法没有,我这也没去过大医院,家里也没那钱去看这病啊。”栖霞那颤抖的声音几乎可以拧出来泪水。
村医老胡在村里也是很有名气的人,头疼脑热都能八九不离十的给你一两副药治好了,不过人都是有能力不及的地方,他看着国振这头,也犯了难,头上神经网络那么多,现在有溃脓了,这实在是棘手的事情。
老胡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娘俩生活不容易的,早年间栖霞的丈夫就因为打仗负了伤,退伍回来没几年因为又得了痨病去世了,这娘俩能有今,实在是不容易,村子就那么大,当年栖霞丈夫下葬那老胡还去了,都是一个姓的,往祖上深究起来都是一个老祖宗的。“你看这样吧,你用红辣椒水给他洗头,再把石灰弄成泥浆给他敷上半时到一个时再刮掉,刮完头再用清水给他洗干净,每都要洗一次。”“这行吗?这孩子不得疼死?”栖霞看着老胡心里知道这样的方法弄下去,国振不得疼死了。
“隔壁村也有跟恁儿长的一样的这种癣,我听就是这样弄好的,他这头单纯的吃药已经不管用了,疼的狠了,每给他熬点鸡蛋羹补补,头发估计是长不出来,头皮以后能长好就不错了。去吧~”老胡板着脸完这话,栖霞知道再问也没有什么良方了,于是拉着国振回了家。
从此之后就能听到国振每在家嗷嗷叫的声音了,这声音简直是那种农村杀猪般的声音的存在,阿成姥姥、姥爷刚开始以为栖霞打国振,以为国振调皮捣蛋,不听她妈妈的话了,于是隔着墙头喊道:“国振他娘,又这国振又不听你话了?”想劝劝栖霞别打孩子。“没有,给这孩子治头呢。”栖霞声音隔着院墙传来。
那时候农村家庭条件好点的,能盖个砖混结构的瓦房。家里条件不好的,就还是那种土坯房子,土坯都是那种泥模子做的,阿成在很的时候见过那种模子,有长方形的,有正方形的。选择做土坯房子的泥巴也是那种粘泥巴,这种泥巴的泥粘度高,只需要把里面的碎砖石块给筛掉,把选好的那种长的麦秸秆给放进去,和到一起,放麦秸杆是为了让土坯更结实,里面的麦秸杆相当于一个个钢筋一样的,彼此交错着,能够使土坯更好的连到一起。把和好的泥,一个一个放到土坯模子里,把模子里的泥巴都弄平整有的想要结实些的会在上面盖上一个薄板,薄板上面压上砖块之类的,有些不讲究的,就直接放到太阳下晒了。
栖霞拉扯着一个国振就挺难了,没那条件盖好点的房子了,家里依然还是土坯房子,院墙也是只有膝盖高的土坯,孩子调皮捣蛋,那墙都是人扒狗踩的,黄色的土坯已经被弄得斑斑驳驳了,土坯里面原先和着的麦秸杆都裸露出来了。
“咋样栖霞,这又用啥方法给国振弄头呢?”姥姥接着问道。
“唉!还能有啥方法啊,这不是去看医生了,老胡只能这样搞了”栖霞又把老胡的方法给阿成姥姥一遍,完又叹口气:“也不知道这方法行不行,老胡隔壁村有人这样弄给弄好了,我给国振试试吧,也没有其他方法了。”
“怪不得听到恁家国振这声音嗷嗷叫呢,这辣椒水大人也受不了啊,俺家里还有点鸡蛋,我一会儿让凤儿给你拿去,给国振补补身子。”
“不用不用,俺家里鸡一直下着蛋呢,够吃了”
“你啥呢栖霞,你就别跟我这样了,都是为了孩子,我家里这几个孩子都皮实的很,一会儿让凤儿给你拿去。”
“国振~,听到了没有,以后要记得谢谢恁婶子”栖霞喊着国振,国振幽幽的:“好~”那声音像是没了力气一样。
凤儿是阿成妈妈的名,阿成妈妈名字就是单字一个“凤”,姥姥、姥爷喊她时候就直接喊成了“凤儿。
晚上时候凤儿提着竹篮,按照姥姥的吩咐给栖霞送去鸡蛋,国振以前也跟栖霞一起玩过,那时候阿成几个舅舅带着凤儿出去玩,有时候国振也在,就一起玩,都是对门的邻居,熟得很。凤儿把篮子给栖霞:“我妈给我国振哥补身子的鸡蛋,国振哥咋样了?”“还能咋样,那不,在房间里躺着呢”栖霞笑呵呵的接过篮子,也不把凤儿当外饶着。凤儿跑去里屋看国振,只见国振趴在那里,头上红彤彤的,肉眼可见的血渍有的干了有的还没干,凤儿看了一眼赶紧跑出来了,这时候栖霞已经把竹篮里面的鸡蛋都拿出来放到自家竹篮里了,栖霞把竹篮递给跑出来凤儿:“恁国振哥咋样?”“睡着了,他头好吓人”凤儿边边接过竹篮。“你把竹篮拿回家吧,给你妈谢谢啦。恁国振哥没事儿,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凤儿拿着竹篮回了家,色已经暗了下来,那时候是夏,凤儿给几个哥哥讲了国振的头,阿成的姥姥、姥爷不让她再讲了,以后在家要注意卫生,别被感染那种癣了。
此后的时间里,每都能听到隔着那低矮的墙头听到国振嗷嗷叫的声音,附近几家子也都知道是栖霞在给国振治头,有时候会搁着墙头两句话,大多是还没好吗?看着孩子叫听着怪心疼的。栖霞也总是,有效果了,马上就好了,这孩子皮实着呢,没事儿。其实那时候栖霞每给国振弄完头,也暗暗抹眼泪,母子连心,哪有不心疼的。栖霞也不知道这样的方法是不是真的管用,她只能硬着头皮给国振治下去,不过还好,经过一的治疗,国振的头发不再溃烂了,栖霞后来慢慢的减少用辣椒水的次数,只用水泥浆给国振敷上一个时左右,再给他刮掉,就这也让国振疼的受不了,水泥浆里面碱性东西蛰着头皮像是那种千万个蚂蚁啃咬一样,不过比着用辣椒水之后再敷这个水泥浆已经是好受几千倍了。
国振的头渐渐的真的有了好转,大概真的像老胡的那样,以毒攻毒达到了效果,虽然国振头上没有长头发,但是他的那些癣都不再蔓延,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头上那些流脓溃烂的地方也结了痂,阿成姥姥、姥爷也会时常让凤儿去送些鸡蛋给国振补补身子,栖霞都是隔着墙头大声道谢,姥姥都家里留的有,国振别瘦坏了身子,栖霞都是要大声的要国振:“谢谢婶子”,姥姥也没事儿。
那时候在农村社会里,鸡蛋就是最上成的营养品了,姥姥、姥爷也是每听着国振嗷嗷叫的撕心裂肺的不好受,毕竟孤儿寡母俩人,姥爷总给姥姥:“咱能帮点就帮点,你们谁都不许欺负他。”阿成几个舅舅,包括凤儿,都知道国振一家子不易,国振出去玩被欺负了,被嘲笑关于头的事情时候,凤的几个哥哥都会上去理论一番,后来国振也就只找凤儿的几个哥哥玩了。
多年之后凤儿给阿成讲这些的时候,阿成能想到的是自己在电视剧里面看到古代灌犯人喝的那种辣椒水的场景,那场景令权寒,想想当时国振没晕过去,对于他来讲该是多大的煎熬,而且是每都要洗一遍敷一遍的那种,更是难以忍受的疼吧。母亲给阿成讲,也许是这样的缘故,后来国振特别坚强。国振后来还娶了个城里的媳妇,成了整个村都有点羡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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