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有台、殿、察三院。
台院侍御史六人,从六品,掌纠弹百官及入阁承诏。
殿院殿中侍御史九人,从七品,掌殿庭供奉之仪。
察院监察御史十五人,正八品,掌分察百官,巡按州县。
这些御史品级不高,可就算是手握实权的官员见了也得客客气气,更不用说孙怀瑜还有一位当御史大夫的父亲。
江景辰忽然脸上一变,这才想起他父亲威远侯当年给他定的娃娃亲,对方可不就是御史大夫家的嫡女。
“对,就是那个该挨千刀的家伙。”魏秉文恨恨点头,语气里满是怨怼。
若是让京城纨绔列出最恨谁的名单,孙怀瑜必定榜上有名。
全因他的重心不在分察百官,也不在巡按州县,只一门心思的盯着京城纨绔子弟。
但凡被他听到些风吹草动,次日必定在太极殿上弹劾,轻则训斥,重则挨板子。
掌刑的宫人手上很有分寸,既能把人打疼,又不会把人打伤。
若只是疼倒也罢了,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挨板子的地方选在朱雀门,连着的就是朱雀大街。
宫人会把受罚之人带到朱雀门,并且大声宣读罪状。
朱雀大街上的百姓们可是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踮脚相望。
架不住还会有人大喊:“嘿,这不是xxx家的xxx吗,大家都快来看啊!”
打板子事小,丢脸事大,经此一遭的纨绔子弟,少说也得一个月以后才有脸出门见人。
孙怀瑜弹劾的人当中就有魏秉文,且还弹劾了不止一次,好在他有皇太后护着,只是受了小惩,不至于被拉到朱雀门挨板子。
邵沅朗神色平静,反问道:“你是如何得知五妹妹喜欢的人是孙怀瑜?”
“啧啧啧,你还是换个称呼吧,这五妹妹听得我牙疼。”魏秉文当真捂住脸颊,好似牙疼一般。
他这般作怪,引得一旁的青玉捂嘴轻笑道:“你这人,倒也有点趣。”
得了美人儿的夸奖,魏秉文更加来劲:“沅朗,你快再叫几声五妹妹,让我的头也跟着疼一疼。”
邵沅朗知他性子,越是配合越是会蹬鼻子上脸,于是便将脸一板,什么话也不说,只盯着他看。
魏秉文被看得心里发毛,当即正色道:“说来也是巧合,去年在曲江池游园时,我偶然听到她与闺中密友提及,此生最想嫁的人是孙怀瑜。”
“偶然听到?”孟维桢第一个表示不信。
曲江池那么大,不算皇家的离宫在内,光是大园子就有十几座,哪里是能够随便遇见、偶然听见、且还是闺阁密友之间的谈话。
“其实,也不算是很偶然……”
魏秉文悻悻一笑,接着道:“当初有一阵子,我不是迷上了齐家小姐嘛,正好她与江棋韵相交甚笃,所以……就那么正好赶上了。”
“齐家的小姐?魏老二,你还真是会挑人。”
孟维桢冷笑一声,也不多说什么,转而把目光移到了邵沅朗身上,问道:“你不会真是看上江棋韵了吧?”
邵沅朗无奈一笑:“上次我以为是去见景辰兄,没曾想实则是祖母安排相看,想来是两家长辈有结亲的意思。”
魏秉文和孟维桢齐齐转头看向江景辰,不约而同的开口:“这里面有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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