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风嘬吸那一下并不很重,容落云却受不得了,一激灵,额头沁出细密的汗,仿佛打上一片光滑柔和的腻子。
他曲起小臂挣扎,挣不开,虎口贴着霍临风的薄唇厮磨,只觉更加难堪。“我杀了你。”羞臊覆盖住惊惧,从他嘴里软哝哝地逸出来。
这一声腔调毫无震慑力,霍临风却轻轻抬了头,带着回甘的滋味儿说“许久未听你吓唬人,怪想的。”
容落云感觉有些受辱“什么吓唬人,我真敢杀。”
霍临风叫这硬撑的模样招惹住,腹中尽是坏水儿,张口更是轻佻“你什么不敢光天化日我好心为你止血,吮一口罢了,听听你叫唤的动静。”
容落云腾地热了脸“我”
“你怎的”霍临风低头瞧着人家,目光温柔含情,说出的话却不依不饶,“呜呜儿的,软了骨头,酥了筋还是忆起哪些好滋味儿,酸了身子”
容落云牙打舌头,嗑嗑巴巴憋出一句“胡吣”。
越这般,心虚暴露得越多,霍临风的精明不输文臣,混不要脸的劲头更冠绝武官。“你知道么”他佯装说什么正经话,“其实我方才碰你,你那反应好似”
他欲言又止,勾着容落云问他。
容落云脑中嗡嗡的“好似什么”
霍临风道“好似话本里头,那久旱的小寡妇遇见心上人,单是揉个手,便食髓知味地起了反应。”
这话又荤又腥,比朝暮楼中的私房话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容落云听罢,脸涂胭脂耳抹霞,顶着红扑扑的面孔勃然大怒。
“畜生”他不骂狗官了,换个恶狠狠的新词。
迎面袭来一掌,霍临风反身避开,在帐中东奔西逃。容落云追着他打,无花拳绣腿,亦无虚晃的假把式,招招皆是谋杀亲夫的程度。
“你真想守寡不成”
容落云喝道“你再说”扑空几掌,凝起一股深厚的内力。那狼崽吓得乱蹿,寻依靠似的,咻地蹦进霍临风的怀中。
可真是他的好儿子,咬他不说,还认贼作父。
他将霍临风逼至帐内一角,近在眼前,旋掌后全力击出。倏地,他闷哼一声,未触及对方便浑身瘫软,犹如一朵迅速枯萎的花。
刚才的打打杀杀只当玩闹,霍临风此刻着实慌了,将狼崽一丢,探手扶住容落云,焦急地问“你怎的了不是要打我么,怎的这般”
容落云直往下坠,冷汗顺着额角不停地流,他栽在霍临风怀里,严丝合缝的,狼崽在一旁瞅着他,好像在骂他“认贼作夫”。
“浑、蛋。”他一字一字虚弱地骂。
霍临风应承“我浑蛋,我狗官。”他牢牢抱着容落云,倒在毡毯上,松一松对方的衣襟。“听话,我探探心脉。”伸手进去,指腹下的心间肉一层浮汗,滑腻腻的。
他的手掌结着粗砺的厚茧,在那胸膛上搓磨,向左些许,又难免剐蹭到难堪的地方。垂眸一瞥,容落云枕着他的肩,极委屈地瞪他。
“痛”他问。
容落云恨恨小声“你不能想”
霍临风又问“我想什么,不能想什么”
容落云说“不能想我是小寡妇”那会儿揉个手便拐着弯地羞辱他,这下搓着胸口,指不定如何作贱他,“我没反应,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方才气势如虹,眼下弱不禁风,还仰着面、流着汗,认认真真地吓唬人。
霍临风中意容落云这模样,却也恨其嘴硬。他俯首抵住容落云的额头,指尖藏在衣裳里轻轻一拨,问“没感觉,那你硬得像粒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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