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泪眼朦胧地看向林羽,月光为她的脸镀上一层银辉,眉如浸了水般的黑,眼中隐隐血丝密布,无端的妖冶,何清还没缓过劲来,又抬手搂向林羽,林羽一把抓住了她发抖的手,低声道:“没关系,我来了,陆佳佳也马上就到。”说着她安抚的拍了拍何清的背,然后站起身来,看向不远处倒地哀嚎的男人,轻轻屏住了呼吸,此时风止树静,四下无人。
片刻后,林羽负手走向前去,嘴角微微上扬,声音平淡:“哪只手碰了她?”
那男人自顾捂着肚子呻吟,没有答话,林羽抬手撕裂了自己的卫衣袖子,啧了一声:“真是很久没有亲手干这种脏活了。”
说完,她一脚踩断了男人的脚踝。
接着飞速抬手卸了他的下巴,用那半截袖子将凄厉的惨叫声严严实实地堵了回去,即使这样,痛苦的呜咽声还是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那男人面目扭曲地看着林羽,好似活见鬼一般。
何清抽噎着瞪大了眼睛。
“最后一遍,哪只手碰了她。”
那男人呜咽着摇头,挣扎着向后退着。林羽定睛看着他,倏尔笑了起来,这还是何清第一次看到林羽笑得这样开怀,却也是笑得这样让人不寒而栗,她冷道:“如此,两只手都别要了。”
男人闻言一怔,接着他伸手入怀,月色下寒光凛凛,他居然有刀!
林羽笑意更深,她甚至好整以暇的蹲下身来,将自己往男人跟前送了送。
那男人露凶光,挥手刺来。
何清尖叫道:“小心———!”
林羽眼皮都没抬一下,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刀片僵持在半空。男人此时嘴里还塞着卫衣袖子,因为使力他牙关紧咬,脸上肥肉直颤,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林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那男人双手都握着刀柄,发狠的向下一按,刀锋骤然落在林羽的肩上,林羽看都没看一眼,反而迎着刀锋站起身来,鲜血霎时浸红了衣衫。
何清惊道:“阿羽!”
此时陆佳佳气喘吁吁的跑来:“阿羽!怎么回事,啊!清子!清子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何清摇摇头示意没事,她还是止不住的抽噎:“快,快报警,他有刀,打120,快,快。”
陆佳佳拧眉看向林羽。
林羽捏住男人一只手腕用力一折,那只手立时软软地垂了下去,刀柄瞬间脱手,被林羽一脚踢开。她再次抬脚踩上男人的胸口,重新蹲下身来抓住男人的另一只手,在男人惊恐万状中微微一笑,折断了他的另一只手。
男人的呜咽声仿佛将死困兽般不绝于耳。
林羽抬手就着月光凝视着指尖,叹了口气道:“真不想亲自动手啊。”说着,她修长的手指已经搁在了男人颈间。
男人目眦欲裂,激烈地挣扎起来。可林羽踩在他胸口的腿仿佛如泰山压顶,让他不能移动分毫,只能被迫着接受死亡。
“他修长的手指猝然收拢,咔一声,捏碎了那人的喉咙。”
何清脑中突然闪过这句话,那是《凤华录》中对林羽的描写。文字与眼前的画面骤然重合,何清浑身一个激灵。
陆佳佳赶忙抱住她:“怎么了清子,怎么了?!?”
“住手——”何清吼的比刚才喊救命声音还大,甚至尾音都走了调,“住手阿羽,不能杀他!不要!”
陆佳佳瞬间也反应了过来,她喝道:“林羽,不能随意杀人!这里不是大齐,你也不是少将军和少主了!!报警!报警!”
林羽正要发力的手顿了顿,她回头望向何清和陆佳佳,她的脸一半隐匿在黑暗中,一半被清亮的月光照耀着,泛着玉石般的光,犹如鬼魅。
这才是真的林羽,何清没由来想道。
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她几乎都要将林羽视为一个温和少言的现代同龄人。此时看着杀气四溢的林羽,她才恍然,以往那个有些寡言少语,甚至有些傲娇的表象下,是收起爪牙的猛兽。
文中对林羽的一切描写具象化起来,何清忍不住轻颤着,她嗓音喑哑:“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别,别”她胸中有万语千言,此时却语无伦次,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陆佳佳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来看看清子啊!”
林羽如梦初醒般,缓缓松了手,男人吐出了袖子,哀嚎着滚向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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