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宁鸾玉眼前一亮,望向了宁无沉。
宁无沉也同样在看着她。
谁知老妇人见了他们这默契的样子,反而叹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是好孩子啊。小姑娘,你既然是我们小妩的朋友,你能不能劝劝她,早点离了她喜欢的那个人?那个男的可不是个好人!”
想起顾北风,宁鸾玉眼神一暗,“确实不是个好人。”
老妇人格外无奈,“是吧。那个男的看起来是有钱有势,但他对小妩根本就不尊重。我还见过他打小妩呢。”
老妇人一急,差点又把泪急了出来。
宁鸾玉的声音变得冷淡了起来,“抱歉,老人家,我劝不了她。”
老妇人呆了一下,最后仿佛认命一般地点了下头,“也是。这个孩子认定了什么,是不会改的,打小就这样。”
“就像她不肯认她娘,一样的。”
宁鸾玉听着老妇人话里有话,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不肯认她娘?”
老妇人长长地叹了一大口气,人也变得哀伤了起来,“她娘是个舞女。她嫌她娘出身太低,所以不肯认她娘。”
“但她娘也不是自甘堕落去当舞女的。当年北狄打下来,到处闹饥荒,她娘没了办法只好跟着四处卖艺的一伙人做了舞女。”
“她娘叫茉儿,是个很好的姑娘,在我这个老婆子快饿死的时候接济过我。”
“茉儿走得早,她还活着的时候,小妩跟她还很亲。但谁知道到小妩长大了点,听说她娘当过舞女后,就死活不肯认娘了。”
“说起来,茉儿命苦,是得了病,没钱治病死的。病死之前我劝她把抛弃了她们母女俩的那个书生留下的玉佩给当了,换些钱好救命。她娘勉强答应了,要去当玉佩,结果那玉佩不见了。”
“她娘一死,我想着得好好把小妩养大。但她不知怎么想的,非闹着要上都城去找爹,还说她本来应该是个大小姐。但我哪有钱带她上都城去?”
“见我不肯,她就跟着一伙要去都城卖艺的人跑了。几年前她回来了,一副大小姐的做派,还说认祖归宗了。唉......”
宁鸾玉默默地听着,吃完了手里的地瓜,见老妇人一声叹息后不再说话,便问她:“老人家,她成了大小姐不好吗?您怎么还叹气?”
老妇人一下变得憔悴起来。
“我是替她愁啊。她既不肯认她娘,还得非跟那个男的在一起。她爹抛弃茉儿,也不见得是靠得住的。若有一天这些人都不要她了,她又能去哪当大小姐呢?”
宁鸾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宁无沉却站了起来,走到那老妇人的面前。
“老人家,我看您也不是不明事理的,肖妩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您真看不清吗?”
宁鸾玉忙拉了一下宁无沉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宁鸾玉忙转头对老妇人说道:“老人家,他乱说的,您不要放在心上。”
谁知老妇人听了宁无沉的话后,迟疑了一下,而后挣扎着站了起来,“你这个后生说的对!她,她不是个东西。可她毕竟也是我老婆子看着长大的......”
宁无沉上前扶住了老妇人,一张脸变得冰冷,“您刚刚说的是‘玉佩不见了’而不是‘被偷了’,对吧。”
老妇人不明所以地点了下头。
宁无沉又问:“听起来这玉佩对当年的茉儿姑娘来说很重要,她怎么会弄丢?肖妩上都城认亲难道不带信物吗?”
老妇人身形一歪,险些直接挫倒在地上。
宁无沉将她稳稳扶住,搀着坐了回去。
老妇人浑浊的眼里不断地在滚落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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