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酒席散了,二人坐在一处麦当劳里,陈波面前一杯冰咖,方艳面前一杯常温黑咖。
还是陈波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方艳,对不起,我始终欠你一个道歉。”
陈波面前的冰咖冒着冷气,但他说出的话却温暖着方艳的心,那是她做梦都想让陈波说出的话。
方艳面前的原味黑咖冒着热气,就如炎炎夏日,凉爽的麦当劳里,一股温暖的微风吹过她的脸庞。
她抬起头,看着陈波的眼睛,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陈波也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温柔。
方艳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她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些发抖。
“这两年,你还好吗?”
方艳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我……我还好。你呢?”
陈波微笑着说:“我也还好。只是……有时会很想你。”
方艳的心跳得更快了,她感觉自己的脸像火烧一样。她低下头,不敢再看陈波的眼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这两年多的种种,讲着各自的学习和工作。
“刚毕业的时候还经常去书店,还在下班后备考职称,现在我经常去的地方成了网吧。”
方艳说完,自嘲地笑了。
“我刚毕业时,坚决不同意我爸给我托关系找工作,现在,为了这份工作,在上夜大。呵呵……”
二人聊着聊着,发现时间真是个很怪的东西,大家都在变,即使你不想变,可时间推着你向前,你不得不变。
毕业两年多,两人都在脱去稚嫩,开始走向成熟。这过程,很像化茧成蝶,可结果,大部分人都没变成美丽的蝴蝶,似乎都发生了变异。
毕业那年,她永远都忘不了,像一场噩梦一样。多少个午夜梦回,被那场噩梦惊醒,总是一身冷汗,不愿再提。
如今在喜欢的人的面前提起,也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一带而过。伤疤已经在结痂,就不要再揭开了。
这次见面后,方艳和陈波信息发得多了。遇到周末工厂没有订单不裁活的时候,方艳就会陪着陈波一起去市图书馆看书、做练习题。
置身于市图书馆的自习室里,旁边坐着陈波,两人一起在纸上谈论着一道题,有时给出不同的答案,然后去翻正确答案,让方艳觉得心情特别好。
好像又回到了中专的校园里似的。开心极了!
可奇怪的是,陈波没有和她有告白,她们在外人看来就是两个同学在一起写作业,或者说,是青年男女的暧昧期。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方艳不在乎,只要自己开心,心情愉悦,她就不在乎。
七月的丰华城变得越来越炎热,工厂也彻底进入淡季,订单越来越少。
机器的轰鸣声渐渐消失,整个车间陷入了一片沉寂。方艳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手中的工具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宁静,静静地等待着下一次的使用。
偶尔有个订单裁一点活,也可着住厂工人和做得快的工人。方艳这两个条件都不符合,被排除在外。时间久了,越来越不舒服,干脆辞职。
炎炎夏日,待在寝室里躲避着高温,似乎也挺好。可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有多焦虑多煎熬。
看着室友们每天出门上班,到月开工资买各种漂亮的衣服,换新型手机,她的心里越发地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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