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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六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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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风言接话极快，简直就是在这故意等着她，便如此笑眯眯看过来，盯的她手心冒汗，整个人凉地差点原地晕过去，只得硬着头皮道：“若世子想要，也可以勉为其难安排一下。”

“勉为其难？”袁风言尾音微挑，几分玩味，“既是难，便不勉强了。”

“不难的。”小沛下意识回答，说完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深吸一口气，只想无助地流下悲伤的泪水。

草率了，都怪好胜心作祟。

“不过我今日寻你，也是为这百花宴所来。”袁风言忽然道，“大长公主久居长隐寺，因此，百花宴也置办于此，彼时世家纷至，你从前体弱，不出闺阁，初次露面定招人眼光。”

袁风言顿住，继续道：“你许是不知，如今两位嫡子，东宫之位尚悬，每走一步皆是肃杀，尤其此次百花宴，你且记住，无论生什么，一定不要进庙后那间厢房。”这话说的重，叫她无故想起那夜在寺庙里，这人不带笑的模样。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和我说啊？”小沛仰头看着袁风言。

“我心悦于你，希望你好。”袁风言眼睛笑的弯弯的，其中明暗倾斜，像琉璃盏中将倒出的酒，却叫小沛敏锐地感到几分不外放的情绪。

“你骗人。”小沛笃定道，直勾勾盯着袁风言的眼睛，四目相对之间，不知何故鼻头酸楚：“你虽总是笑，却并不开心”

“为何这这么问。”袁风言侧头避开她的目光，却是笑的比往日任何一次相逢都要开怀，“那么换一个答案如何？”

他的指侧轻触下巴，思索一番含笑道：“因为夫妻本为一体。”尾音上扬，叫小沛不再反驳，只是道了声：“好。”一下子压下来说话的念头。

……

对方来时不走正门，走的时候也不规矩，往窗边一站，将要翻出。

“袁风言。”小沛唤道。

是心告诉她该叫住对方。

对方背影一僵，并未回头，带点痞气地“嗯”了一声作应。

“你爹娘未教你的东西，待我嫁你，我教你。”小沛说完又补了一句：“我真的觉得，你本身便是很好的人，所以是真心想嫁给你的。”

袁风言回眸望她，笑意清浅，在一片暗处中不甚清晰，口中悠悠却是叛逆至极。

“可我偏要做个恶人。”言罢，身子一摇，就这般自窗口后仰倒下。

风过草动，窸窣几声。

大脑轰的一下炸开。

这人别摔死吧。

小沛胆战心惊，记起房屋只一层，松了口气，往窗上一趴。

压塌的草丛上，落下一条宝蓝带，一只蛐蛐跃过那抹蓝，与同类相会。

小沛左手捂脸，有些懊恼。

方才那话，确是容易叫人误会。

细雨飘零，青石潮湿。

长隐寺，庙门口一个中年侍女，撑着一把青竹伞，朝远处伸头张望，忧心道：“少爷怎么还不来，他不来公主便不肯睡，这可怎么办啊……”

“兰嬷嬷。”来人笑了一下，恭敬问道：“我有事耽搁来迟了，姑祖母还在等我吗？”

“就是等一个晚上，公主也得见着少爷才睡啊……”兰嬷嬷叹息一声，见袁风言一身水汽泥泞，忙举高青竹伞替他挡雨，有些心疼：“少爷干什么去了，弄得一身狼狈，奴婢带你去换身衣服，别叫公主见了担心。”

“阿兰，别纵着这小子。”女声含笑，转而又问袁风言：“子都你倒说说，又去哪里玩了，这么好的绫罗绸缎叫你穿一次就得换。”

用红绸扎起黑白交杂的头，妇人衣着朴素，眉眼柔和，正是东梁皇帝的亲姑母，久居寺庙的大长公主。

“姑祖母。”袁风言接过兰嬷嬷手里的青竹伞，眉眼弯弯笑道：“我可没闯祸。”

“姑祖母信你。”大长公主含笑道，缓缓朝厢房走去，又开口：“皇城近日的流言我也听了些，他们说你狂妄生事，惹祸无数，在陛下面前也没个正形，整日只知道招猫逗狗。”

“”

“你到底是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从小便那么懂事的一个孩子，竟也舍得把自己的名声弄得满城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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