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言正带着长宁,也容易叫人误认成是一家三口。
言正生得又高大,她抱着长宁,已经有不少路过的行人打量上他们几眼。
不知情的偶尔还会对言正指指点点。
樊长玉想起方才饭馆的事,稍作犹豫,还是把长宁递给了谢征抱着,叮嘱道:“你若是手软了,就把宁娘给我抱。”
谢征淡淡应好。
他比樊长玉高出大半个头,长宁趴在他肩头,伸着脖子反能看得更远,路上一会儿指这里让他们看,一会儿指那里让他们看,整个人兴奋得不行。
樊长玉和谢征并肩走着,手上还拿着书生给她们画的那副画,脸上也难得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街上不少行人看到了,都由衷地称赞好一对璧人。
一对中年夫妻带着稚儿出来看灯会,妇人抱着小儿子,瞧见樊长玉一行人,立马把儿子塞给了自己丈夫,板着脸道:“瞧瞧人家小郎君多会体贴媳妇,你个死人,看不到我手都快累断了!”
汉子两手抱着孩子,被揪着耳朵头偏做一边,哎哟哎哟地连声认错。
樊长玉一面忍俊不禁,一面又因为那妇人的话心底有些不自在。
她抬眼偷偷打量谢征,怎料对方正好转过头来,二人视线在阑珊灯火里相撞,他问:“怎么了?”
樊长玉干咳一声,正好瞧见了远处挂着五颜六色花灯的灯楼,道:“我瞧着那边好像有猜灯谜的,咱们去猜灯谜吧!”
长宁也远远地瞧见了那边各式各样的花灯,兴奋道:“宁娘要买一盏猪猪灯!”
樊长玉笑道:“好,咱们先去看看。”
谢征问:“她属猪的么?”
樊长玉还没回来,长宁就已经用力点头了,她扳着胖乎乎的手指数:“阿姐属虎,宁娘属猪。”
谢征眼神怪异地扫向樊长玉:“你只长你妹妹九岁?”
樊长玉道:“准确来说是十岁。我寅年正月出生的,我妹妹生于亥年腊月末。”
她看向长宁,目光柔软了下来:“去年腊月一过,宁娘也六岁了,镇上的习俗,父母丧期内未免孩童折寿,不可明着过生辰,这才生辰礼都没给宁娘备,只给她煮了碗面。”
她说着看向谢征:“你也吃过,就是那次煮的肥肠面。”
谢征:“……”
那实算不上什么美好的记忆。
不过她生辰在正月,这个月她便十六了?
谢征微敛了眸色。
樊长玉忽而问他:“你属什么?”
谢征不答。
她胡乱猜测道:“你属狗的吧?”
这有点像骂人的话,擦肩路过的行人没忍住回望他们一眼。
谢征一道眼风朝着樊长玉扫去,樊长玉很想收敛自己脸上的笑,却还是没绷住。
她说:“真要属狗还挺符合你性子的。”
她脸上那个笑容实在是肆意又灿烂。
谢征侧头看她一眼,问:“什么意思?”
樊长玉轻咳一声:“听说属狗的都特别记仇,骂人也很厉害。”
话没说完就收到了一记凉飕飕的眼刀。
樊长玉莫名心虚:“你自己那张嘴有多毒你不知道?”
谢征嘴角轻扯:“我也没在旁的事上多说你什么,不过是说你挑男人的眼光差了些,一个宋砚就让你念念不忘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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